“滾犢子,老子對菊花沒興趣。”小佛爺從我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表情凝重的說:“就咱在看守所的時候,朱哥提到的那個整安保公司的方案,我思考了很久,覺得相當可行。”
我咽了口唾沫道:“可行就幹呗,你老瞄我屁股幹啥。”
小佛爺羞澀的一笑道:“不是,你沒懂我的意思,我這不尋思着拉你一塊發點财嘛,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不能光我一個人吃香喝辣,我得多想想弟弟你不是。”
我斜楞眼睛上下瞟了瞟他問:“你是想讓我出錢吧?”
“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就可以,哥能坑你嘛。”小佛爺搓着兩隻手指頭,朝我擠眉弄眼的吧唧嘴。
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模樣,我頓時有種腎疼的感覺,小聲問:“哥,意思意思是多少意思,你也知道我現在窮的跟啥似的,要飯的碗都是管别人的借的。”
“不多,你就随便意思個兩三千..萬吧!”小佛爺抽搭兩下鼻子。
“再見!”我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别介啊三弟。”小佛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苦着臉說:“阿富汗那邊不比咱們國家穩定,那頭做生意的人本來就少,想要買套完完整整的安保公司的手續更是難上難,想要置辦下來,至少得五千個,而且還不一定夠,再加上公司買下來以後,我總得培養和招牌人吧,哥實在是兜裏不寬裕,要不然也不能跟你開口。”
“你現在有多少?”我梗着脖頸看向他問道。
小佛爺沉思了幾秒鍾後,低聲回答:“不到一千個。”
“準确點。”我揉捏兩下太陽穴,有些傷身的問道。
“三萬出個頭。”小佛爺伸出一根手指頭。
“再見,來不及握手!”我掉頭就跑:“去尼大爺的,投資公司需要五千萬,你手裏就點零頭,合着剩下的窟窿全等着我填補呢!”想到這兒,我不禁狠狠的臭罵起朱厭,好好的蹲兩天監獄,你非特麽給小佛爺瞎支什麽招,結果最後坑的還是我。
小佛爺從我背後不鹹不淡的呢喃:“你跑吧,反正我也沒幾天活頭了,醫生說我最近造血功能受到破壞,不能太着急,一上火就容易抽過去,抽過去可能人就沒了,跑吧,你趕緊跑!”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跟我耍無賴,可我還是不忍心聽這些,我停下腳步,朝着他很無奈的哀求:“诶我擦,大哥你不能擱我一個人坑啊,弟弟現在都窮成啥逼樣了,你看着沒?我都趿拉着賓館的一次性拖鞋滿街跑了,高擡貴手繞過我吧。”
小佛爺咧嘴一笑,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走到我跟前:“你隻需要投資兩千萬,剩下的三千萬我自己找。”
我一屁股崴到地上,抹着眼睛出聲:“哥,我兜裏現在連兩千塊都不到,倫哥剛借了八千多萬的貸把市南區、萊西區,大日集團的那些産業收過來,萊西的錦繡花園占了石市、崇州兩個分部的全部積蓄,現在我真是窮的不要不要的,去哪給你弄這麽老些錢啊?”
“再幫我想想轍,在國外有一份自己的事業一直以來都是哥夢寐以求的追求,你不能眼瞅着我死不瞑目吧。”小佛爺嘬着煙嘴又開始給我唱苦情戲。
我眼珠子轉動兩下,出主意道:“哥,你其實可以回金三角借點,你家老爺子絕對不差你那點小錢兒。”
小佛爺臉上嬉笑的表情瞬間散去,歎了口氣說:“三子,你知道我爲啥非要折騰起事業不?我就是不想被一輩子用門縫看,算了,你也挺難的,這事兒我再慢慢想招吧,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放棄了。”
瞅他那一臉哀怨的表情,我無奈的拍拍腦門道:“操,又特麽跟我來這一招是吧?行行行,你抹不開臉,我去借總行了吧,你以後還是特麽少回兩趟國吧,蹲了兩天監獄,孫子兵法讓你玩的透透。”
小佛爺想要證明自己,那種感覺我特别能理解,就好比咱們上學的時候,爹媽總指着你鼻子罵,你就不如鄰家内個誰誰誰一樣,況且老早以前,我就想要去趟金三角,既拉近一下我和昆西的關系,再順道去給安佳蓓賠個罪,畢竟上次王興綁了她那麽久。
“我特麽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答應!”小佛爺瞬間眉開眼笑,一巴掌重重拍在我肩頭,朝着我擺擺手道:“那我走了哈,有消息麻溜給我打電話,哥的手機爲你二十八小時不關機,大壯呢?待會我必須好好犒勞他一下,他說的對,拿下我三弟不能用刀,必須得靠感情!”
五大三粗的秦大壯窸窸窣窣的從不遠處的花叢裏鑽出來,卑躬屈膝的哈腰道:“必須的爺。”
我氣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指着幾個沒良心的背影怒斥:“秦大壯,我操你大爺,這輩子你丫别回國了!”
罵歸罵,該辦的事情一樣不能少,小佛爺與我,就跟胖子、王興他們跟我的關系一樣,他到國外去幫着羅家折騰那個勞什子的金融公司一多半是想護着我,讓羅家投鼠忌器,起碼不敢随便對我下手,現在他好不容易他想整點感興趣的事情幹,哪怕砸鍋賣鐵我都得捧着。
“得,舊賬未還,新賬又來..”我苦笑着搖搖腦袋:“也不知道王興到底幹啥呢。”
一想到王興,我心裏不禁隐隐作痛,昨晚上弟兄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連續打了七八個電話都沒能把他喊過來,不知道是我們的感情淡了,還是他真的在忙活比我們還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兒,我掏出手機給王興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過去,結果短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直到我回到酒店都沒收到他的回信,“唉..”我長長的歎了口氣。
驅車回到酒店門口,我才猛不丁想起來小佛爺告訴我,梓陽那個逗比爲了遞消息把自己送進了看守所,現在謝慶之的事情解決了,于情于理我都得想辦法把他弄出來,況且這貨确實是個人才,強悍如斯的謝慶之都能被他追着屁股後面挖出來消息,這小子要是收入王者的賬下将來用途肯定少不了。
要知道我們跟大日集團的較量還沒有徹底結束,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漕運商會,這年頭什麽最值錢,當然是信息,想到這兒,我撥通了歐豪的電話。
電話通了以後,我樂呵呵的打趣:“忙啥呢歐少?”
“陪八号、九号媳婦逛超市呢?咋了,有事啊青市半個扛把子?”歐豪現在跟我處的越來越熟,說話也變得随意了很多。
我直接說道:“跟哥一快到看守所接個朋友呗,公檢法這塊你比我有面兒。”
歐豪爽快的答應道:“妥了,等我十分鍾,你還在昨晚上喝酒的酒店是吧?”
我輕飄飄的說:“嗯,門口等你,不見不散哦!”
“三哥,你最近真的越來越騷了。”歐豪笑罵一句,挂掉了電話。
自打我們成功跟大日集團掰了場手腕後,歐豪的父親也徹底解除了他不許跟我解除的命令,昨晚上喝多的時候,歐豪哭着喊着非要跟我拜把子,要不是蘇菲嫌他長得太磕碜,沒準我倆現在已經“義兄賢弟”的稱呼了。
不怪歐豪的父親現實,隻能說這個社會逼着人們必須得學會勢利。
幾分鍾後,一輛裝潢的跟米國作戰車似的草綠色悍馬風風火火的停到我面前,歐豪戴着個蛤蟆鏡,嬉皮笑臉的上下打量我幾眼,最後目光定格在我腳上幾乎露出腳丫子的一次性拖鞋上面,壞笑着問:“換風格了啊,扛把子!”
我一點不認生的拽開車門就坐了進去:“别扯淡,抓緊時間辦事,我中午還得陪你大嫂吃飯呢!”
歐豪一腳油門踩到底,本來就馬力強勁的悍馬車,頓時間呼嘯起來,他邊打方向盤邊朝我努嘴道:“今兒中午帶着嫂子跟我一塊吃點呗,唐駿組了局,說是介紹你認識幾個有用的朋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