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其他人大驚小怪,三人剛才的交鋒确實比某些帶有表演性質的搏擊比賽還要精彩,被關進這種監房裏的人不說百分百都是窮鬼,但有機會近距離觀看拳擊賽的人絕對不會太多。
此刻我心中同樣充滿了驚駭,我本以爲憑借朱厭的手段,一人不說輕松搞定謝慶之,但絕對可以将他就地格殺,現在看來加上悍匪一般小佛爺,二人也隻能勉強保持不敗。
能讓強悍如斯的兩個男人聯手,這謝慶之也足以自傲了。
那這個謝慶之到底是什麽級别的選手?我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詞彙去形容他,因爲管教的攪局,他們三人暫時分開,小佛爺和朱厭退到我跟前,謝慶之咳嗽兩聲繼續蹲坐在馬桶旁邊。
“點子貌似有點紮手啊!”小佛爺甩了甩自己紅通通的拳頭,朝着朱厭側頭說道。
朱厭面無表情的撇撇嘴:“啊就..我..我不習慣..他的..戰鬥方式..下一次..肯定..肯定廢他左手。”
小佛爺鼓着眼珠子出聲:“那逼最強悍的攻擊點就在左手上,要了他左手就等于廢他半條命!朱哥,下把我還給你打掩護,堅決搞死搞殘!”
“不需要。”朱厭清冷的搖了搖腦袋。
我雖然不懂朱厭剛才驚駭的喊出那句“巴西柔術”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但剛才他們的戰鬥我全看清清楚楚,朱厭至少拿出百分之八十的戰鬥力,結果并未将謝慶之拿下,一瞬間我心頭泛起了一股子擔憂。
見我滿面愁容,小佛爺拍了拍我肩膀道:“别雞八苦着個臉哈,他狗屌不算!哥給你保證,走出這間看守所之前,絕對會讓他變成殘疾人!如果連朱哥動手都沒法拿下他的話,那出去以後,你就自覺買塊風水寶地把自己埋了吧。”
“嗯。”我使勁點了點腦袋,小佛爺說得對,作爲王者的最強戰力,如果朱厭都沒能降服謝慶之的話,我的結果基本上已經注定,所以根本不需要再去悲觀什麽。
這時候胖子拽着我胳膊走到旁邊,聲音很輕的說:“三哥,其實我絕對你肯定走進一個誤區,你認爲佛爺和朱哥聯手都沒能拿下謝慶之,這小子好像很無敵,但咱們别忘了,真正動手的實際上隻有朱哥,佛爺确實比你我強,但他的作用并不是跟人幹仗,而是那份無與倫比的霸氣,真要是血拼的話,王瓅可能都比佛爺狠。”
“确實,這種級别的較量,我的作用微乎其微。”小佛爺走過來,點了點腦袋,嬉笑的看向我說:“三子,你别忘了,你朱哥可是屬于那種愈戰愈勇的選手。”
朱厭耷拉着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瞄着盤腿坐在馬桶旁邊的謝慶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我看的出來,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帶着一抹說不出來的亢奮。
這時候腮幫子腫的像個饅頭似的秦大壯卑躬屈膝的湊了過來,樂呵呵的出聲:“兩位爺,床鋪我都收拾幹淨了,你們随便坐,有什麽需要随時喊我,叫我小壯就可以..”
“诶我擦,大壯,你小子有點不講究啊,孝敬我們甩的是紅梅煙,孝敬我兩位大哥居然是玉溪。”胖子佯裝不爽的呵斥。
秦大壯咧嘴一笑,沒皮沒臉的嘟囔:“大哥大的級别肯定不一樣。”
“哈哈,這小子沒羞沒臊,但是做事很有眼力勁兒,蠻挺有意思的。”小佛爺斜眼看了看秦大壯,脆聲問道:“你在外面是幹什麽的?”
秦大壯忙不疊的掀開床鋪,從底下摸出兩根“玉溪”煙來,一支遞給小佛爺,一支遞給朱厭,谄媚的哈腰道:“爺,我過去是當保安的,最擅長代客泊車,嘿嘿..”
朱厭壓根沒睬他,仍舊保持那副面癱的模樣盯盯的瞅着謝慶之,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謝慶之可能受了點傷,背靠在牆上,呼吸格外的粗重,眼珠子同樣牢牢的鎖定朱厭,似乎害怕他會突然進攻自己。
小佛爺接過香煙,爽朗的笑道:“出去以後,有沒有想法到國外發展?我手下剛好缺一個遇軟強如虎,遇硬綿如狐的選手,考慮考慮吧。”
“多謝佛爺提攜。”秦大壯頓時喜笑顔開,就差沒立即給小佛爺磕一個。
可能覺得我們号裏不再那麽嘈雜,守在門口的幾個管教沒一會兒就離去了,這時候朱厭突然神經兮兮的站起來,沖着謝慶之咧嘴一笑:“地面技..來吧!”
謝慶之“蹭”的一下蹿了起來,兩隻手擋在身前做出防禦的姿勢。
朱厭搖了搖腦袋,很難得的沒有結巴:“巴西柔術不适合防守。”
謝慶之皺了皺眉頭沒有出聲,左腳朝前微微挪動半分,朱厭慢悠悠的走到他的對面,毫無征兆的突然騰空躍起,一腳徑直踢向他的胸口,謝慶之兩手呈爪一把握住朱厭的腳踝,将朱厭牢牢鎖住,朱厭倒地的一瞬間,另外一隻腳“嘭”的一下踹在謝慶之的臉上。
謝慶之的鼻子頓時飄起一抹鮮血,被迫的松開手,朱厭摔倒在地上,他自己也一屁股崴坐下去,兩人分開的姿勢都不怎麽漂亮,就在我們本以爲兩人的這次交鋒應該暫告一段落的時候,朱厭一個潇灑的“鯉魚打挺”翻身起來,兩隻拳頭宛如開挂一般瘋狂的攻向謝慶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想象不到一個人的拳頭可以快到如此地步。
謝慶之被動的擡起胳膊抵擋,兩人拳拳到肉的相搏竟然能發出“噗,噗”的脆響,感覺就跟炒豆子時候的那種聲音差不多,可想而知速度和力量已經強到了什麽程度。
“朱哥現在至少一秒鍾至少四拳..”小佛爺詫異的長大嘴巴:“那個殺手沒戲了,巴西柔術主要就是地面技,注重攻擊和鎖技,那小子自己慌了,那最不擅長的去跟朱厭最擅長的拼。”
就在小佛爺跟我們解釋的時候,朱厭的胸口好像被擊中一拳,忽然往後大跳一步,跟謝慶之分開差不多兩米多遠,謝慶之慌忙沖上前想要繼續進攻,從我角度看的清清楚楚,朱厭嘴角猛地上揚,左腿繃直,右腿往前猛然一鏟,一記帶着風聲的“砍踢”徑直掃在謝慶之的左腿上。
謝慶之措不及防,臉朝下“噗”的摔躺下,如果不是這家夥反應快,慌忙用兩手撐住地面的話,我估計狗日的至少磕掉兩顆大門牙,吃了一招血虧後,謝慶之急忙爬起來,警惕的向後倒退兩步,後背倚靠在牆角,全神貫注的盯着朱厭。
朱厭歪了歪腦袋,輕蔑的搖頭:“吊打你!”
“喝!”謝慶之一副俯沖奔向朱厭,朱厭看都沒看,擡腿就是一腳直接蹬在他肚子上,那家夥踉踉跄跄的後腿幾步,捂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隐約間我看到他好像還吐出來幾塊污血。
“吊打你!”朱厭就跟吃了複讀機似的,豎起一根指頭,挑釁的朝着謝慶之搖了搖。
“啊!”謝慶之像是被激怒一般,嘶吼着再次撲向朱厭,左手攥拳,右手呈鷹爪,瘋狂的掄向朱厭,朱厭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謝慶之距離他還有不到半米的時候,朱厭猛然擡起拳頭握住謝慶之的左手,用力壓到自己膝蓋底下,朝着反方向使勁一掰,“嘎巴”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伴随着謝慶之的慘嚎同時響起,朱厭一記“左勾拳”直接将謝慶之砸出去兩三米遠。
謝慶之的左手呈一種怪異的姿勢耷拉下來,就好像完全斷掉一般。
朱厭沖着躺在地上的謝慶之豎起自己标志的三根手指頭,嘴唇蠕動:“嗯,我要吊打你!”
小佛爺嘬着煙嘴哈哈大笑:“這傻籃子完全失去方寸了,再打下去,朱哥絕對能把他打成殘聯主席...”
這時候兩個管教“吱嘎”一聲打開房門,其中一個滿臉憤怒的嚷嚷:“能不能他媽安靜一點,要是再..”
他話沒說完,蜷縮在牆角的謝慶之突然一躍而起,像是一條脫缰野狗一般,撞開管教把腿就朝門外蹿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