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不同的是,小佛爺不退反進,左手攥着兩顆麻雷子,右手潇灑自如的插進褲兜裏,笑眯眯的瞅着面前的人群,王瓅一腳踹開跪在前面的小夥,和洪嘯坤動作統一的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槍口沖前“嘣,嘣..”連開幾槍。
跑在前面的幾個馬仔應聲倒地,宛如被風刮倒的麥稭稈一般,後面的人根本來不及刹住腳步,直接踩踏在前面倒地的人身上,場面異常的混亂,但卻很有效的阻止了大日集團馬仔們前進的腳步。
“後面拿槍的朋友老老實實把子彈退膛,一槍爆不了我頭的話,麻雷子肯定會在這片廣場炸開花。”小佛爺攥起一隻“麻雷子”高高舉起,抻直脖子嘶吼:“我查三個數,要麽讓開道,要麽我扔雷子,你們自己選,三..二..”
随着小佛爺的咆哮,擋在我們身前将近三四百号馬仔中出現一絲騷動,這個社會很現實,老闆和手下的關系更是如此,我相信張黎讓這幫馬仔沖鋒陷陣,他們指定毫不猶豫,但前提是不危及自己的生命。
眼瞅着小佛爺手裏兩顆圓溜溜的麻雷子已經舉過頭頂,大部分人做出了最正常的反應,二三分鍾左右,人群中閃出一條一人來寬的小路,兩邊那幫馬仔惡狠狠的盯着我們看,那架勢好像要将我們撕碎。
“呵呵,放眼望去不是籃子就是狗,沒雞八一點挑戰!”小佛爺不屑的搖搖頭,面色無懼的率先朝小路走去,我剛準備跟上,王瓅輕聲道:“三哥,你走第三位置,洪班長墊後。”
我知道王瓅的意思是更有效的保護我,有沒有矯情,點了點腦袋,接着我們四人呈一條直線走進小路,小佛爺手攥兩顆麻雷子在前面開道,王瓅和洪嘯坤一前一後攥着槍擁在我左右。
我們剛要往大日集團裏面走的時候,從街口突然駛來一排車隊,汽車遠光燈亮着,轉着彎就紮了過來,看起來氣勢洶洶。
“樂爺帶人來了!”大日集團的馬仔們中傳出一陣竊竊私語,眼瞅着他們的士氣有高漲的趨勢,我扭頭輕喝一聲:“強子,給我狙擊掉那支車隊!”
“小菜兒!”雷少強龇牙一笑,吐了口唾沫舉起手裏的開山刀厲喝:“巨鳄堂的兄弟跟我走,車他媽都不帶讓他們下的,一個回合鏟平他們!”
“吼!開鏟!”雷少強手戴白手套,拎着大關刀怒吼一聲,帶着四五十号從崇州趕赴而來的巨鳄堂兄弟瞬間就沖出廣場,湧動到了馬路上,頃刻間人聲鼎沸,巨鳄堂兄弟手裏的家夥式已經沒輕沒重的剁在那一列車隊的車身上。
十多輛“本田思域”明顯有些懵逼,打頭的那台車慌忙想要往後倒退,胖子跳起來,舉起關刀粗暴的剁在第一輛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咒罵:“曹尼瑪得,還想玩圍魏救趙是吧!”
後面跟上去的兄弟轉眼間就将汽車圍住,統一先伸出腿“咣咣”猛踹車門,保證車門完全變形沒法打開以後,随後才掄起手中的家夥式,瘋狂的打砸車身。
一瞬間,鐵和鐵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謾罵聲、吵嚷聲連成一片回檔在整個街道,十多輛“本田思域同時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地上全是飛濺的玻璃茬子和汽車上的零件。
将車窗玻璃全部砸爛以後,巨鳄堂的兄弟紛紛拎起片刀,豎着往車廂内猛捅,那幫打算來救援的家夥車都沒能下來,就失去了戰鬥力,其憋屈程度可想而知。
“喊爹!”胖子倫圓關刀“咚”的一下狠砸在第一輛本田車機箱蓋上,棱着眼珠子咆哮:“把帶隊的給我托出來。”
兩個巨鳄堂的兄弟從副駕駛窗口薅住一個家夥的頭發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剁他!”胖子掄起關刀玩命的一下子劈在那家夥的身上,雷少強和另外幾個兄弟紛紛湊過去,手裏的砍刀一下接一下的揮舞,那家夥瞬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服沒服?”胖子一腳踏在那家夥的腦袋上低吼。
“服了!”被剁的沒有人樣的男人渾身顫抖的求饒。
“叫啥?在大日集團算是啥職位?”雷少強接着問道。
那男人蜷縮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叫彭樂,是大日集團在李滄區的負責人。”
胖子一把推開雷少強,很突兀的橫掄起手裏的關刀,照着那個自稱彭樂的青年腦袋就砸了下去:“服了也沒用,曹尼瑪,記住了,讓你跪下的人叫王者胖子,下半輩子回憶起來,隻要想起來王者倆字必須給我止不住的哆嗦。”
彭樂慘嚎一聲倒在地上休克過去,胖子後半句話明顯是要解釋給雷少強和我聽。
“搞定了!咱們走吧。”小佛爺嘴角上揚,朝着我微微一笑。
我點點頭,腳步輕快的跟在王瓅身後,盡可能目視前方,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通過這條小道,四周全是張黎家的馬仔,距離我們實在太近,近到我甚至能聽到不少人“呼呼”的喘息聲,要說不緊張那純屬吹牛逼,眼瞅着距離大日集團總部的台階還有幾步遠,我不由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不知道誰猛然吼了一句:“弄死趙成虎!”
四面八方頃刻間冒出來不知道多少把片刀,直沖我的腦袋上空,洪嘯坤、王瓅慌忙擡槍将我護在中間,“嘣,嘣,嘣..”幾個點射,瞬間倒下幾個人,混亂這才被制止。
王瓅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的無意,故意将衣服拉開,漏出他纏在腰上的幾排彈夾,仰着脖頸低喝:“曹尼瑪,是男人就繼續沖不要停,看看是老子的子彈先打完,還是你們先躺完!”
暴亂的人群再次怔住,我們一行四人有驚無險的跨上大日集團的台階。
小佛爺一把薅住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青年脖領,拽到自己跟前,陰沉沉的問:“你家總裁在哪?”
“我..我不知道。”那青年明顯吓壞了,慌亂的搖頭。
“在哪?我沒聽清。”小佛爺揣起麻雷子,從腰後摸出一把卡簧頂在那小夥的褲裆上。
青年幾乎快要吓哭了,忙不疊的回答:“在..在頂層的會議室。”
“恭喜你,替你們家保住了命根子。”小佛爺拍了拍他的臉頰,一肘子推開。
不到五分鍾,我們出現在大廈頂層的會議室門前,讓我意外的是張黎竟然沒有在大廈裏安排任何後手,我們一裏走過,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阻擋。
“就是這兒吧?”小佛爺微微轉動兩下脖頸,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回頭看向我道:“弟,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談,我隻負責搞定任何不和諧的聲音。”
“嗯。”我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腦袋。
王瓅擡腿“嘭!”的一腳踹開門,然後他和洪嘯坤站在門檻左右,我昂首挺胸的往裏走,小佛爺笑眯眯的跟在我身側。
整個會議室差不多有百十平米,正當中擺着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此刻桌後坐滿了人,張黎首當其中坐在最顯眼的位置,見到我們進門,他瞬間驚愕的站了起來,似乎沒想到我們根本能夠出現,其他人也紛紛蹿了起來,尤其是他左右手旁邊的兩個青年更是直接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趙成虎!”張黎眉毛挑動,牙豁子不住抽搐。
“呵呵,晚上好張總,還記得昨天我在電話裏說什麽了嗎?”我歪着膀子,一把扒拉開站在會議桌前面的一個青年,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翹着二郎腿輕飄飄的問道:“槍打出頭鳥,刀紮地頭蛇,我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