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丁我想起來蔡亮,趕忙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以後,我沖着蔡亮問道:“喂,亮哥,我打算明天回青市,你那頭完事沒?完事的話,咱們明早上一塊回去。”
蔡亮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先回去吧,中央一品我得徹底攪和黃了,另外今晚上子浩跟我說,大日集團在萊西還有幾家場子,我跟誘研究研究,看看使什麽法子讓他們賤賣出去,完事咱兌下來。”
我想了想後也沒繼續堅持,輕聲囑咐:“行,那你自己悠着點,那個雞八殺手還在萊西,千萬别被他鑽到空子了。”
“沒事兒,一個水耗子而已,他還真能鑽出來咬我不成?行了,不跟你唠了,我這兒正找人幫我買吃不死人的老鼠藥呢,明早上打算先整黃大日集團旗下的一個酒店再說。”
沒等我再說什麽,蔡亮直接挂掉了電話,我尋思亮哥的手腳功夫不算弱,而且也有幾分急智,真遇上那個殺手估摸着想跑應該不是啥難事,但還是放心不下的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放下手機,我打算洗個腳睡覺,明天早點回青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咣咣”猛烈砸響,我躺在床上,提高嗓門道:“進來吧,門沒鎖..”
房門“咚”的一聲被推開,白狼和宋子浩穿條褲衩子就闖了進來,宋子浩甚至連拖鞋都沒穿,直接光着腳丫子,我皺了皺眉頭坐起來問:“天要塌了嗎?”
“不是,大哥..”宋子浩張嘴剛想解釋。
我不滿的呵斥他:“天塌不下來就把呼吸調整勻稱再說話。”
瞅見他倆的模樣,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事發生了,忙不疊的穿起來衣裳,順便等宋子浩徹底平複好心态跟我說清楚事情的經過。
我将鞋子套在腳上以後,凝聲問道:“調整好沒?”
“好了。”宋子浩點點腦袋。
我又順手掀起來枕頭,檢查了一下羅權托宋康送我的“五四手槍”和紅皮小本,一股腦全都揣到了身上,然後才看向宋子浩問:“說事兒吧。”
宋子浩舔了舔嘴上的幹皮回答:“大偉受傷了,被砍了十幾刀,啞巴動的手!”
我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再次問道:“他人現在是死是活?爲什麽沒有人通知我?真是啞巴動的手?”
“人活着,但被剁掉兩根手指頭,左腿韌帶斷裂,罪說是被啞巴生生隔斷的,我操啞巴他媽。”說完這句話後,宋子浩的臉色再次漲紅,幾乎暴走的看向我道:“大哥,我想回青市,偉子跟我就和親兄弟沒什麽兩樣。”
我深呼吸兩口反問:“你能幹的過啞巴嗎?”
宋子浩楞了幾秒鍾,搖搖頭說:“幹不過。”
我白了眼宋子浩,嚴肅的說:“那你回去能幹啥?讓我多替你出份住院費嗎?你的作用是盯好萊西,如果所有人都撤走,工地發生點什麽事情,你知道咱們得損失多少嗎?小白,開車去。”
“大哥..”宋子浩眼中的淚光閃閃,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如果換成胖子、雷少強或者是王興受傷,我肯定比他還要着急,就是明白這點,我才更不願意讓宋子浩回青市,否則事态會超出我的想象。
我整理了下衣裳後,朝着宋子浩道:“你要明白自己的定位,我帶着白狼走,萊西暫時交給你,有什麽事情和亮哥多溝通,我估摸着大日集團絕對不願意放棄萊西這塊大蛋糕。”
“我..我明白!”宋子浩嘴唇有些顫抖,像是發洩一般用力點了點腦袋。
“我走了!”我邁步就朝門外走去,聽到大偉受這麽重的傷,我其實早已心急如焚,但是必須得給宋子浩做出來一個表率,所以才裝出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
“哥,替我捅大日集團那幫狗娘養的幾刀。”宋子浩從我背後發生喊聲。
我點了點腦袋,沒有再往後回頭,我怕看到他淚流滿面的樣子,更怕自己會忍不住讓他回去親手替自己兄弟報仇,此時将近淩晨二點多種,白狼開輛“桑塔納”風馳電掣的行駛在公路上,邁數表已經飙飛到160,我仍舊不滿足的催促他再快點。
白狼小心翼翼的撥打方向盤,朝着我低聲道:“大哥,這車的歲數都快趕上咱倆了,平常就跑個工地,速度再快的話,我怕會散架,另外咱這麽晚從工地出來,我擔心那個狗日的殺手會偷襲,所以不敢太玩命的踩油門。”
我直接從懷裏掏出手槍,“咔嚓”一聲上膛後,低聲道:“你開你的,有事兒我招呼!”
慶幸的是那個殺手估計今天過禮拜天,并沒有跟蹤我們,四十多分鍾後,我們來到大偉所處的醫院,走到急診室門前,罪、胡金和魚陽、誘哥都在,大偉的那個暗戀的對象蔣婷婷坐在椅子上,捧着滿臉是淚的小臉正不住的抽泣。
“具體啥情況?”我看向魚陽問道。
魚陽臉色鐵青的回答:“身中十四刀,四處軟組織挫傷,兩根肋骨斷裂。”
我将怒火往下壓了壓,接着問道:“怎麽會搞成這樣的?啞巴跑咱們夜總會去偷襲的?”
“是因爲我..”蔣婷婷弱弱的站起來,内疚的解釋:“晚上我身體不舒服讓大偉送我去趟黃島區,結果路上我們的車被人追尾,大偉下車跟對方理論,突然從車裏蹿下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拎刀就砍大偉,他們有好幾個人,要不是擔心我跑不動,大偉早就跑了,真的對不起,嘤嘤..”
躺在急診室裏的大偉估計是聽見我的聲音了,隔着房門沖我喊:“哥,你回來了?”
“嗯,你沒事吧?”我抽了口氣回應。
大偉有氣無力的出聲:“沒多大事兒,就是心裏覺得委屈,以前我沒見過啞巴,按理說我跟他無冤無仇,狗日的上來就奔着要我命去的,還逼着我給你打電話,罵你是王八蛋,要不是今天路邊正好有巡警車,我就徹底交代了,哥,你說咋整?”
“委屈了啊?那就幹他!”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啞巴真是越玩越埋汰,挺大歲數個人折騰不起我們這幫正兒八經的敵人,掉過頭欺負小孩兒,真特麽可氣。
大偉沉默幾秒鍾後,喊話:“白哥說,明天咱們要跟大日集團宣戰,我帶傷也能怼兩個。”
“妥妥的!”我揉捏了兩下自己太陽穴,一屁股坐到了走廊裏的塑料椅子上。
誘哥遞給我一根煙,安撫的笑道:“别上火,人啥事沒有,年輕人恢複能力強,半個月一個月的就能下床蹦跳,而且啞巴這種人竟然會親自出手偷襲一個孩子,也足以說明他現在的功夫退化的很厲害,都已經沒信心直接面對你們了。”
我想了想後,朝着誘哥點點頭道:“拳怕少壯,那家夥估摸着真是老了,對了誘哥,你以前難道也認識啞巴?”
我記得誘哥是沒跟啞巴打過照面的,他怎麽知道啞巴過去挺狠的,不禁感覺奇怪。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罪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說了不到兩句話,張嘴就罵:“槽尼瑪張黎,千萬别特麽犯到我手裏,不然老子肯定讓你明白一下什麽叫笑着流淚。”
聽到罪的咒罵,我立刻擡起腦袋,接着罪走到我跟前,将手機遞給我,咬牙切齒的低吼:“張黎那個廢柴,他要跟你對話。”
“喂?”我按下免提鍵,不喜不怒的吭氣。
“趙成虎,聽說你今晚上親自帶隊廢了我在萊西的小弟?我也禮尚往來的廢你一個弟弟,咱們扯平了哈。”張黎樂呵呵的說道:“老大親自出馬,你們王者看來真是沒什麽人了,我還是那句話,在青市你不行,怕的話,咱們這局平手,往後各玩各的,如何?”
我冷冰冰的笑道:“怕?呵呵,我趙成虎從來不畏懼籃子,尤其是你這種狗雞八不是傻籃子,最冷不過太平間,最熱不過煉人爐,青市的大街小巷你随便挑個地方,咱倆面對面的碰一下呗?明晚上,我要槍挑大日集團,你做好準備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