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權不耐煩的笑罵:“事兒真雞八多,行了,爺知道了,沒啥問題了吧?沒問題老子擦槍去了,明早上開始我得到衛戍區大門口站崗去,身爲衛戍區的顔值擔當,我其實挺怕抛頭露面的,不然那幫大姑娘小媳婦又得拽着我要簽名。”
“一聽不吹牛逼,你是不是渾身難受啊?”我沒好氣的嘲諷。
挂掉電話,我心裏頃刻間湧動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自打從衛戍區出來以後,我跟羅權的關系一直處于若即若離的狀态,我幫他做髒事,他替王者撐腰,我們看起來更像老闆和員工,很多時候我在想我們之間或許再也回不到曾經睡在一張床鋪的青澀時光了,直到他剛剛說完那些話,我似乎又看到了當初那個梗着脖頸跟姜扒皮叫闆的叛逆羅權。
調他去門口站崗,我估計是羅老爺子就是爲了堵别人的嘴巴,也是對羅權的一種保護手段,頂多三五天的事兒,我權哥估計就又能挂起肩章,别人要立功不容易,權哥就不同了。
沉思幾分鍾後,我朝着白狼交代道:“小白,去找下誘哥,讓他幫我鎖定石原康在什麽位置,告訴誘哥,我明天準備拿他開刀,想辦法将消息放出去,讓全青市的人都知道,咱們在抓石原康。”
之所以讓白狼故意把消息放出去,除了是告訴全青市的各種階級王者打算準備對大日集團正大光明的集火以外,另外我就是想逼迫石原康主動去找張黎。
來青市的這段日子,我們和大日集團大大小小也發生了幾次沖突,每回石原康這個傻籃子都被捶的豬頭狗腦,要說他不害怕我那是吹牛逼,知道我要找他以後,石原康的第一反應絕對是找安全的地方呆着,全青市哪最安全,肯定是張黎的身邊,我要當着張黎的面,狠狠的扇大日集團的臉,至少在外人眼裏石原康才是大日集團根正苗紅的少當家。
“好嘞!”白狼摩拳擦掌的咧嘴一笑,他本身就屬于那種不安分的好戰分子,自從跟我一塊以後收斂了很多,加上這段時間一直被我丢在工地裏,心頭的邪火其實早就壓不住了。
我倆前腳剛剛回工地,歐豪後腳就給我打來了電話,金明宇的事情上歐豪雖然沒能給予我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但他這兩天也沒閑着,大家非親非故,他能做到這一步,我其實已經很感動了。
成功解決掉金明宇的事情後,我心情暢快很多,接電話的時候也帶了幾分調侃:“怎麽了歐少?”
歐豪低聲道:“别調戲我哈,跟你說兩件正經事,第一,你那個朋友好像被軍隊帶走了,說是盜竊了軍隊什麽機密文件,哪支軍隊帶走的,我暫時還不清楚,第二,這次舉報他們的人叫呂平,是萊西本地一個挺有能力的大混混,中央一号的土方生意就是他在幹,屬于大日集團的死忠,也是大日集團在萊西的主要戰力。”
我暗暗心驚歐豪的能力,要知道金明宇從被帶走到現在絕對不超過半個小時,那幫便衣估計現在還沒回到市裏,他已經知道了具體情況,我凝聲問:“消息準确不?”
歐豪很笃定的回答:“絕對準确,一開始那幫便衣是爲了釣出來邵東,現在雞飛蛋打,他們自己不知道回去該怎麽交差,想要讓青市的警方幫着出書面證明,所以把事情經過給漏出來了,我爸一個關系特别好的叔叔告訴我的。”
“謝啦。”我客客氣氣的出聲。
歐豪粗鄙的笑道:“謝雞毛謝,回頭請我喝酒吧,順便介紹幾個你們夜總會的妹紙給我。”
“妥妥的。”
挂掉電話後,我沉默良久後,先給倫哥編輯了一條短信,接着又讓宋子浩去把在工地的幾個疆北堂兄弟都喊了過來,完事以後讓宋子浩去打聽一下這個呂平的情況。
疆北堂的兄弟向來比較沉默,加上他們有異漢人的面孔和身坯子走到哪裏都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但這幫家夥絕對是最完美的戰士,話少、人狠,不管對方是誰,有多大的實力,全都能不折不扣的執行命令,我想這才是當初朱厭讓他們并入王者的真正目的。
我朝着五六個疆北堂的兄弟很直接的說:“待會我想讓你們陪我去砍個人。”
“好!”幾個兄弟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長相酷似喪熊的張天旭龇牙一笑問我:“老大,你不用動手,直接告訴我們想要胳膊還是卸他條腿就OK?”
我搖了搖腦袋輕笑:“什麽零件都不要,但我希望他以後看到王者的人就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明白了!”張天旭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
十多分鍾後,宋子浩回到辦公室,眉開眼笑的說:“打聽出來了,狗日的在富豪大酒店,麻痹的,不打聽不知道,大日集團在萊西至少有三家酒店,兩個夜總會,養了幾十号馬仔,今晚上也不知道大日集團有什麽喜事,呂平大肆宴請那幫混混。”
我從辦公室的抽屜裏翻出來手槍和幾發子彈,一粒一粒的将彈夾填滿,慢條斯理的說:“打聽清楚咱就出發吧。”
宋子浩迷惑的問我:“不用喊點人?”
我歪嘴笑道:“不用,今晚上我要給張黎一種我手底下沒多少人,除了靠自己拼命以外别無他法的樣子,要不然他明天肯定不踩套,一幫鄉村小喽啰而已,犯不上喊人!”
“那要不要告訴邵鵬一聲?”宋子浩接着問道。
我撇撇嘴說:“告訴他的話,今晚上肯定出命案,那幫便衣指定又回來了,這幾天不要聯系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告訴他,我說的是任何事情!”
“好,我去開車!”宋子浩沉默幾秒鍾後,轉身走出門外。
城中心,一棟七八層高的大樓頂層,矗立着一塊紅底金子的大招牌,“富豪大酒店”幾個字很是顯眼,我們一行七八個人,開輛金杯車徑直停到門口。
張天旭和幾個疆北堂的兄弟,分别往胳膊上系了一條紅色綢帶,又使透明膠帶将彎刀和自己的右手牢牢的纏了好幾圈後,張天旭沖我亢奮的出聲:“老大,我們準備好了,随時可以動手。”
黑暗中,我看到幾個兄弟透亮的眸子裏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滿滿的亢奮,宛如幾頭吃了興奮劑似的西班牙鬥牛。
“别急,我先打個電話。”我笑了笑,掏出手機按下郭小北他爸郭振的手機号,電話通了以後,我朝着那頭禮貌的說:“郭叔,剛剛有個朋友告訴我,傷害小北的人可能藏在萊西富豪酒店,我想過去踩踩點,又怕跟人起沖突,您看..”
郭振沉默幾秒鍾後說:“你想幹嘛抓緊時間幹,我最多保證半個小時之内萊西警局不會出警。”
“謝啦叔。”我朝着郭振感激道。
郭振接着道:“沒什麽,對了,小北醒了,他告訴我,自己被槍擊的時候,曾經有個自稱是王者的人替他擋了一槍,如果不是那人救他,他可能已經沒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
“自稱王者的人?誰呀?”我瞬間有些懵逼,怪不得郭振突然對我态度變得這麽好。
郭振回答:“小北當時已經快要休克了,沒來得及問那人的名字,不管怎麽說,成虎,叔謝謝你,小北的叔叔也托我跟你說聲感謝。”
這句“謝謝”其實好過任何承諾,至少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裏,不管我幹什麽事情,郭家爺們肯定都會誠心實意的站在我這頭,抛去利益關系,郭小北就是個重要砝碼。
放下手機後,我還有點懵逼,呆滞的喃喃,到底是從哪蹿出這麽個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鋒,王者在青市的所有兄弟基本上都按部就班的幹自己的事情,況且我也沒聽誰說起過這事兒。
想不通就暫時不想,我清了清嗓子朝車内的幾個疆北堂兄弟交代:“你們的目标是呂平,其他人不用管,哥幾個如果傷了或者殘了,王者肯定會負責到底!”
“是!”幾人聲音洪亮的點頭。
“呼啦..”一聲,我們将面包車車門拽開,魚躍而下,徑直奔着“富豪大酒店”的門口走去,這時候突然從酒店裏面走出來個提着大光頭,滿面紅光的青年,見到我們後,青年明顯一愣,接着揉揉眼睛朝我擺手:“趙總?”
“呃?你怎麽跑這兒來了?”我迷惑的看向他問道,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是鐵頭。
鐵頭“呸”吐了口唾沫,滿嘴噴着酒氣道:“一個朋友非喊我過來喝酒,結果來了以後才特麽知道是呂平那個傻籃子請吃飯,我當時就要走,我朋友攔着不讓,咱不說錦繡和中央一品的關系,就我們鐵家跟呂平也是仇人,同行是冤家,我爺爺說我們端錦繡的飯碗就得和錦繡站在一條線上,所以剛才我跟那個傻逼罵了幾句,這不剛準備回去嘛。”
“行,你回去吧,我進去辦點事兒。”我咧嘴笑了笑。
鐵頭瞟了一眼張天旭他們手裏明晃晃的彎刀,打了個酒嗝問:“是不是要收拾呂平那個棒槌啊?我跟着你們一塊去呗?”
宋子浩皺着眉頭嘟囔:“你去幹嘛?别添亂..”
“操,我添亂?你似乎忘了在萊西,我們鐵家可是真正的主場。”鐵頭棱着眼珠子出聲。
郭振隻給了我半個小時的時候,我不想繼續墨迹下去,敷衍的拍拍鐵頭肩膀道:“行,你樂意喊人就喊吧,但現在隻能站在門口等我們。”
“好嘞!”鐵頭跟撿着金子似的樂呵呵的掏出手機道:“爺爺..”
宋子浩的手機正好響了,他順手接了起來:“诶,誰呀?”
鐵頭不滿的瞟了一眼宋子浩,沖着手機繼續喊:“爺爺!”
“到底特麽誰呀,不說話我挂了啊!”宋子浩同樣嫌棄的白了眼鐵頭,走到我身後。
“爺爺,是我啊!”鐵頭扯着嗓門喊。
“你特麽大點聲,我這兒忙着呢。”宋子浩皺着眉頭低吼。
鐵頭不滿的看向宋子浩罵:“卧槽,你有病吧?老跟着搭什麽話!”
“你特麽瞎呀,沒看我接電話呢,大偉你待會再給我打過來吧,我這兒碰上個酒瘋子。”宋子浩草草挂掉手機,鐵頭捧着手機走到另外一邊:“爺爺,表現的機會來了,趙總剛剛說,今夜要火起萊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