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尼瑪,你要幹什麽!”邵鵬腰杆往起一聳,惡狠狠的問道,左手已經摸向後腰,作勢準備摸槍。
我趕忙拽住他胳膊,搖了搖腦袋道:“自己人,别動手!”
怼了我一拳頭的家夥不是别人,而是我花十萬塊錢雇傭來跟金明宇接頭的梓陽,此時的梓陽滿臉寫滿怒容,兩指眼珠子瞪的跟銅鈴一樣,鼻子“呼呼”喘着粗重的熱氣。
梓陽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我謾罵:“去你爹的自己人,你是想害死我麽?讓他媽我跟一個被警察看的死死的通緝犯接頭,你知不知道老子如果被抓到是多大的罪?我解釋的清楚嗎?”
我理直氣壯的紅着臉反問:“可實際呢?實際你是不是還站在我面前?我自己的朋友難道我還不了解嗎?”說老實話我其實挺心虛的,當初正是因爲不信任金明宇,我才會聽魚陽的建議把他給扔出來,隻是事情的經過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想不到金明宇會用這種方式保護梓陽,更想不到他會聲嘶力竭的喊出那些話。
梓陽“呼呼”喘息幾口,極其不滿的撇嘴:“少特麽扯這些沒用的,必須加錢,否則的話,老子就主動到警局去舉報你,說那個狠人跟你們是一夥的。”
“你确定?”邵鵬皺着眉頭輕笑,我知道邵鵬其實已經動了殺心,他此刻正處于暴走的邊緣,眼睜睜看着自己老友即便身死也不讓他犯險,那種感動和内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的感覺我特别能理解。
梓陽龇着一口參差不齊的白牙往後退了半步冷笑道:“咋地?你吓唬我?”
“我從來不吓唬人。”邵鵬臉上的肌肉抖動,後背已經微微佝偻。
我擋在二人中間,先是沖着邵鵬簡單介紹道:“往下壓壓火,宇哥沒啥大事兒,這位是我特意找的朋友。”然後又看向梓陽說:“行了,你也别吵吵了,加錢沒問題,待會我讓人再給你送兩萬塊錢,但我讓你找的人怎麽樣了?”
梓陽認真的回答:“這句話說的還像人話,你讓我找的那個人已經有眉目了,最晚明天下午,我肯定能給你準信,既然你答應多給錢,那我也送你個有用的消息。”
說着話,他從褲子兜裏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破布條遞給我:“這是你讓我接頭的那個朋友偷偷塞到我口袋的,不挑包沒包着東西我不知道,上面寫什麽字我也不清楚。”
我打開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用血迹模模糊糊寫了個“石”字,微微皺起眉頭,朝着梓陽點點頭道:“謝了。”
我估計金明宇是把梓陽當成了我的人,所以才冒着風險将布條賽到他兜裏,而布條上的這個“石”字應該是他想爲我們傳達什麽重要的信息。
“不謝,記得把錢給我送過去,咱們一把一清算,不啰嗦還不容易鬧出矛盾。”梓陽擺擺手,往起扒拉了兩下臉前的頭發,怔了幾秒鍾後,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邵鵬接過布條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問我:“石?什麽意思三子?”
我輕聲呢喃:“賣你們的人姓石?或者他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放在帶石字的地方?”
“應該不會是東西,這次他來青市,隻身一人,就身上帶着四條槍和幾盒子彈,槍已經分給我和猛子、金剛了,這幾天我倆一直待在一起,我沒看他頭頭藏過什麽,我估計指的還是人。”邵鵬搖了搖腦袋。
“人?”我陷入沉思,迅速琢磨自己認識什麽姓石的或者名字裏帶石字的人,幾秒鍾後,我和邵鵬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接着一齊出聲:“石原康?”
邵鵬眼珠子瞬間泛紅,咬牙切齒的咒罵:“說的肯定是這個逼養的,石原康親眼見過我和老金,上次在富豪酒店裏,這孫子還被老金怼了幾槍托,八成是這狗籃子心生嫉恨,才會舉報我倆的。”
我押了口氣朝着他擺擺手道:“先回工地吧,咱們先見到宇哥再說。”
金明宇是被衛戍區的人帶走的,沒啥意外的話肯定是羅權幫忙了。
邵鵬搖搖頭說:“你回去吧,我和猛子、金剛躲在工地附近,剛剛跟蹤你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工地門口蹲了少說能有七八個眼線,再在工地躲着,就是給你找不痛快,有老金的消息第一時間打猛子的電話。”
他說話的時候,白狼正好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過來。
“保護好三子,對方是奔着斬草除根來的。”邵鵬朝白狼輕聲交代一句後,幾個閃身鑽進不遠處的一條胡同裏,很快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跑哪了?”我有些不滿的看向白狼。
白狼左右看了幾眼,聲音很小的回答:“剛剛我見到栾建了,我倆在前面那個馄饨攤子聊了幾句話。”
“嗯?說什麽了?”我迷惑的問道。
白狼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警惕的瞟了眼四周,然後跟我一塊朝着街角走去,直到我倆站在路口等出租車,他才出聲:“栾建告訴我那個殺手是特麽啞巴從成X戰區帶到青市的,屬于内種有編制帶沒有番号的特殊軍隊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擅長暗殺和槍械。”
我皺緊眉頭道:“有編制但沒有番号?”
我當過兵,對于這類“影子部隊”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我當初服役的“雷蛇六班”就接近于這種特殊部隊,但隻是接近,跟人家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差距的,我們有番号,如果多完成幾次任務的話,晉升是闆上釘釘的事情,而且要比普通軍人更容易一些,而那種沒有番号的軍隊則完完全全是職業軍人,爲了殺戮和處理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存在的。
“嗯,不過那家夥已經退伍了。”白狼低聲回答:“栾建告訴我,那小子的左手有殘疾,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破綻。”
“成,我知道..”我沉思幾秒鍾後,點了點腦袋,按下了罪的電話,沉重的說道:“讓結巴怪來一趟萊西,我搞不定了。”
放下手機後,我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痛的太陽穴又撥通羅權的電話。
“啥事兒三爺?你敢不敢讓我稍稍松口氣,老子都快被你折騰成精神病了,剛剛才特麽被我爺爺收拾完,這會兒臉還腫着呢。”羅權的聲腔裏帶着濃濃的抱怨。
我抿着嘴道:“權哥,我碰上個對手,可能是從那類特殊軍隊出來的,想要問問你,能不能下死手?”
“那類軍隊?哪類?”羅權的聲腔立馬變得嚴肅:“是不是當初姜扒皮給咱提過的那種影子隊伍?”
我倒吸口氣道:“應該是,很難纏。”
之所以跟羅權打這個電話,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如果殺手真是從那種地方出來,不管狗日的隸屬哪支軍隊都可以被稱之爲瑰寶,他們這種人國家都是花了大力氣培養的,不光需要訓練刻苦,還得有一些天賦,我冒冒失失幹掉的話,闖的下的簍子不會比當初整死周泰和私生子小。
羅權沉默了足足能有四五分鍾後道:“他殺人了嗎?”
我如實回答:“殺了,毫無原因的殺了天門的一個兄弟和一個小混混。”
羅權冷聲道:“幹掉他,身爲軍人首先要對國家忠誠,其次要以保家衛國當使命,不管他隸屬哪支隊伍,都違背了國家培養他的初衷,那人既然已經走到了社會的對立面,就根本不配再稱之爲軍人,幹掉他,黑鍋,老子替你背。”
我百感交集的抽口氣道:“謝謝你權哥,真心的!”
羅權沒好氣的臭罵:“少他媽煽情,我們現在确實在和周泰和談和,但不意味着我得慣着他,隻要你事情不過頭,他不敢明目張膽的怎麽着,你插旗青市和老子沒關系,但你要是被欺負了就跟我有關系,本心裏講,我很怕麻煩,但你是我兄弟,我咋熊你都無所謂,但他媽别人敢龇牙,你就必須給我打回去,好好的教教他們應該怎麽稍息立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