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鵬叼着煙卷,朝着我呲牙一笑問:“你們都沒啥事吧?”
“還好,話說你們今天是不是有點太浪了啊。”我朝着邵鵬出聲,但是眼睛卻瞅着一語不發的金明宇,邵鵬的性格我了解,本來就跟個神經病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如果金明宇也這麽孟浪的話,我說啥都得把他們分開,不然兩個亡命徒聚在一起,早晚得惹出大新聞來。
金明宇可能也明白我的意思,嘬了嘬嘴巴解釋道:“主意是我拿的,今天我正好坐船回來,就在黃島區下的船,鵬哥接我的時候同時接到了您的電話,我們其實一早就過去了,但一直沒機會動手,直到那輛警車出現,我才看到了機會。”
“你知道那幫警察是假的?”我錯愕的問道,同時也明白過來爲什麽我給罪和邵鵬同時打的電話,邵鵬隻用了二十多分鍾就趕到現場。
金明宇搖搖頭道:“不知道,可我清楚一般警局隻配幾把槍,他們這種臨時出警,而且隻有一輛警車是肯定不會配槍的,所以不管我們怎麽幹都能保證沒危險,警察出現,謝恒那幫小籃子的節奏絕對會被打亂,群架這種事情,隻要節奏一亂,也就沒啥戰鬥力了,所以我才跟鵬哥才商量好動手。”
邵鵬咧嘴一笑道:“三總啊,沒雞八多大的事兒,我們開槍不假,難道謝恒那個小籃子就沒拿槍嗎?真要是往大了捅咕,那幫逼比咱還難受。”
理雖然是這麽個理,可鬼知道鄭波和張黎這倆王八犢子會不會再在背地裏搗什麽鬼,我想了想後沖着他倆交代道:“宇哥,邵鵬是個精神病,今後你多提醒着點他,什麽事情能幹,什麽事情不能幹,你比他懂行,你們帶着猛子和金剛暫時先躲幾天,實在覺得無聊了就去崂山玩玩,邵鵬是那頭的土霸王,我幾個朋友在那邊混的也不錯。”
“行。”金明宇很果斷的點點頭。
邵鵬歪着腦袋一臉不樂意的嘟囔:“在特麽罵我精神病,我跟你翻臉哈,半個多月沒溜冰了,我這會兒正狂躁不安呢?”
我故意裝出誇張的口氣咧嘴道:“哇塞,這麽狠?都半個月沒溜了?意志力如此堅強?”
邵鵬翻了翻白眼說:“堅強個雞八,主要是沒錢,錢都特麽充遊戲裏去了,早知道打遊戲這麽花錢,老子還不如繼續溜冰呢。”說着話邵鵬像是想起來什麽國家大事一般,拍了拍後腦勺道:“卧槽,今天禮拜五是吧?有幫戰,你還有事兒沒?沒事兒我倆閃人了。”
瞟了一眼邵鵬兩隻堪比大熊貓的黑眼圈,我關切的說:“輕點得瑟,别特麽沒被人砍死,回頭再猝死在電腦前面。”
“墨迹。”邵鵬撇撇嘴,拽着金明宇就準備閃人。
他們走出去沒兩步,我輕喊一聲“宇哥。”
“啊?”金明宇迷惑的轉過來腦袋。
我沖着他問道:“家裏事兒解決了嗎?你兒子沒啥問題了吧?”
金明宇輕聲回答:“腎已經移植了,能不能契合醫院說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我走的時候給我媳婦離婚了,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老闆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隻管開口。”
我笑着點點頭道:“好,你多保重,需要錢的時候讓鵬哥給我打電話,等稍微平穩一段時間,你幫着我練練我手下的疆北堂兄弟,他們空有一副好的身體,卻不知道應該怎麽使喚。”
如果在今天之前,我絕對不會跟金明宇說這些話,但自從他跟邵鵬剛剛一塊出現,并且震退謝恒等人後,我認爲這個人可交,本事大小暫且放到一邊,至少他有信譽,想要在社會上立足,信譽二字抵千金,言而有信的人永遠比隻會瞎承諾的人混的好,就是這個道理。
“嗯。”金明宇木讷的點了點腦袋。
目送二人離開以後,我又悄悄的返回醫院,病房裏好不熱鬧,王者的一代二代們基本上都來了,胡金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疆北堂其他幾個兄弟分别住在别的房間。
我挨個去看了眼幾個兄弟後,才又走回胡金的病房,見到我進門,哥幾個隻是象征性的揚起腦袋看了眼,就繼續把目光投向坐在另外一張空病床上的誘哥。
誘哥拍着大腿跟哥幾個吹牛逼:“小金子受這點傷真心不算啥,這次不拿我打比方了,省得你們老使崇拜的眼神看我,就說說我太爺爺吧,老爺子過去是黨國的軍官,有一回跟小鬼子打陣地戰,腸子肚子都給炸出來了,愣是塞回去繼續扛槍幹,那才叫一個牛逼帶閃電,不帶吹牛逼的,國共合作時期,要是沒我太爺爺他們這些中堅力量從中間調和,戰争起碼提前三年開打...”
魚陽撇嘴冷笑:“你快回你家祖墳看看吧,聽說你這麽能吹牛逼,你太爺爺的棺材闆都快要按不住了。”
“傻逼,你無知的跟我鞋裏的襪子一樣一樣的。”誘哥白了眼魚陽。
大偉好奇的問道:“怎麽講?”
“又臭又硬。”誘哥說着話就把腳從皮鞋上伸了出來,脫下襪子,拿兩根指頭捏着襪子口立在床闆上,幾十秒後,誘哥松開手,襪子竟然奇迹般的豎在了床闆上,同時屋裏彌漫着一股子辣眼睛的泔水味。
不止魚陽愣了,我們所有人也全都驚詫的張大嘴巴,誘哥抹了抹嘴巴的唾沫星子,滿意的說:“不扯犢子了,咱們唠唠咋找回來場子的事兒吧?”
說罷話,他仰頭看向我道:“老這麽被動挨揍,屬實有點難捱,得想辦法讓大日集體或者鄭波疼一下子,要不然他們總以爲咱們嘻嘻哈哈的再跟他倆開玩笑。”
我想了想後說:“這事兒交給朱哥幹吧?人家才是真正的狠手,殺人業務比在座的哪一位都熟練,而且還不容易落下尾巴,先宰了那個謝恒,完事把丫腦袋扔在鄭波的床上,我看看狗操的到底怕不怕。”
誘哥擺擺手否決道:“好鋼用在刀刃上,對付那麽個小籃子,你就把家裏的大殺器拿出去,好像顯得咱們沒人似的,我想想招吧。”
罪舔了舔嘴皮,邪惡的問道:“要不咱們也找鄭波打聽一下高速路怎麽走?”
誘哥皺着眉頭再次搖搖腦袋:“不好使,鄭波家住太湖小區,那邊的門崗都是轉業軍人,想潛進去太難,算了,你們别管了,我先出去找個人,最多半個小時回來,等着我哈。”
說罷話,誘哥穿上盔甲一般立在床闆上的襪子,如同一陣風似的跑出了病房,我們幾個閑聊了一會兒後,大家就紛紛離開,隻留下大偉和佛奴照顧胡金,我躺在另外一張空病床上發呆,下意識的給蘇菲打了兩個電話,那頭始終沒人接聽,不由煩躁的歎了口氣。
“咋地了哥?”大偉邊低頭按手機邊看了看我問道。
我不耐煩的出聲:“咋地不咋地你也幫不了我。”
大偉賤嗖嗖的笑道:“說說呗,萬一我能幫上忙呢?”
我斜着眼睛道:“籃子刺撓,你能想出轍不?”
大偉興沖沖的朝着我揚了揚手機道:“還别說,我真有轍,剛剛婷婷跟我發短信,說是過幾天想要一塊出去野炊,讓我喊上你們,還說到時候她帶幾個漂亮妹子,憑哥你的模樣和氣質,搞個破鞋應該沒啥問題吧?”
我吐了口濁氣道:“搞雞毛,撒個謊都讓你嫂子跟我冷戰了,我特麽要是再不老實,真有可能成爲新中國的第一個太監。”
就在我倆扯犢子的時候,我兜裏的手機響了,等我接起來以後,那頭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趙總你好,我是張黎啊。”
“是什麽讓你鼓起勇氣給我打電話的?”我清冷的笑道。
張黎皮笑肉不笑的哼道:“我就想問問今天的事情你怕不怕?還敢不敢繼續呆在青市了?”
我皺着眉頭道:“别問我敢不敢,除非你有兩條命!你也不用來試探我的底線,報警這種籃子事兒也就你們能幹得出來,你要是真覺得自己能力到位,咱們可以劃個地方兵對兵,将對将的碰一下。”
張黎低聲咒罵:“操,瞧把你能耐的,動不動就拎刀砍人,那是九流混混幹的事兒,咱們就這麽繼續文鬥呗。”
我諷刺的說:“挺大個人了,說話别老操操的,顯得沒内涵,還特低級,不過你這種檔次的人也就這點水平了。”
“去尼瑪,傻逼一個!”張黎自從被我廢了一隻手後,就變得異常的焦躁。
我也沒慣着他,臭罵道:“傻籃子,有本事你到我面前噴一句糞試試?大門牙不給你掰下來,我算你長得結實。”
随後我倆幾乎同時挂掉電話,張黎打這個電話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通過挑釁的方式讓我不經公,私下跟他解決,其實不用他屁話,我肯定也不會經公,畢竟邵鵬和金明宇的事兒都不小。
放下手機不到二分鍾,房門“咚”一聲被推開了,誘哥牛逼哄哄的哼着小曲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姑娘長發飄飄,上身穿件粉色的小T恤,下身穿條緊身的牛仔褲,愈發顯得兩條腿又直又長。
瞟了一眼誘哥身後的姑娘,我朝着他開玩笑道:“你不怕你家雨落撕了你啊?”
誘哥高深莫測的咧嘴一笑,朝着身後的姑娘招招手道:“娜娜,給幾位老闆打聲招呼。”
“老闆好!”身後的女孩發出一道比小佛爺嗓門還要粗犷的聲音。
“诶卧槽,什麽鬼?”本來從床上躺着閉目養神的胡金一個猛子就率下了床,兩隻眼睛鼓的圓溜溜的盯着那女孩。
“這到底是啥品種啊?”我也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因爲我看到那“女孩”竟然有喉結,真是特麽天使一般的面孔,野獸似的性别,用現在的話說,這貨絕對屬于“大屌萌妹”級别的。
“這是娜娜,我在同性戀酒吧認識的朋友。”誘哥樂呵呵的介紹。
我再次咽了口唾沫,心悅誠服的翹起大拇指道:“咳咳,您還真是朋友遍天下。”
“我尋思晚上領他去鄭波經常玩的夜場,你們覺得咋樣?”誘哥歪着腦袋,邪惡的看向我們道:“是不是個好主意?”
瞅着誘哥眼神中的寒芒,我擺了擺手道:“你看着辦吧。”
“行,晚上我接你去看戲..”誘哥大大咧咧的比劃了個OK的手勢。
等誘哥把那個不知道具體算啥性格的道友領走以後,我跟胡金對視了足足能有二分鍾,胡金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道:“這個世界太瘋狂,上帝賜給那閨女一根亮銀槍,他卻非得拿來當攪屎棍。”
我認同的點點頭道:“其實我更好奇那姑娘到底是上男廁所還是女廁所,每個月會不會來大姨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