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如我疑惑的那樣,這樣一個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的大組織更不應該會犯怵我們這種還沒站穩腳跟的外地虎才對啊,何必多此一舉的找唐駿來說和呢?
見唐駿一臉沉默,我再次重複問道:“駿,我既然已經坐你面前了,就說明誠心想處理矛盾,你也别跟我兜着,直接挑說明白行不?漕運商會因爲啥想跟我們和談?”
唐駿抽了口氣,朝着桌邊的其他幾個青年擺擺手道:“李子,你帶同事們先到樓頂上去欣賞一下海景,我跟我哥們聊幾句掏心窩的話。”
“盡扯淡。”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男人笑罵了一聲後,招招手帶着幾個男女青年走出了包間。
唐駿松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自然很多,沖着我笑道:“這幫人都是我們海警支隊的未來,也是我爸最得意的幾個門生,未來五到十年内肯定會走上重要崗位的。”
他這麽一說我就了解了,估摸着唐駿他爸是怕自己兒子瞎整,故意弄這麽一幫人過來壓場,或者說告訴我海警支隊這邊的态度。
唐駿抿了口茶水,壓低聲音道:“漕運商會爲什麽跟你和談,說老實話我不清楚,但我聽說是因爲一個姑娘。”
“一個姑娘?”我有點懵逼,腦海中瞬間想到了“蘇菲”,也就隻有她願意不計代價的幫我,可轉念又一想不太可能,蘇菲跟漕運商會的人根本說不上話,無非認識個想吃她豆腐的孫振海,那小子在漕運商會估計就是編外的編外,絕對沒那麽大能力。
“對,據說是因爲一個姑娘哈,你要問我是誰這麽有面子,我真不知道。”唐駿似笑非笑的點點頭:“不過組織你們和談的局,是我主動請纓的,本來賀鵬舉是找海關的人幫忙,我聽說你倆的事情以後,主動讓我爸争取來的。”
“爲啥呀?”我側着腦袋問。
唐駿高深莫測的咧嘴一笑道:“三哥,你是玩社會的,你說朋友重要還是事業重要?”
我想了想後回答:“從我這個角度出發肯定是朋友重要,我吃的就是兄弟飯,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全靠一幫兄弟在背後捧着襯着,對我而言,先有兄弟才有事業。”
我一邊說話,唐駿一邊輕輕點頭,等我說完以後,他才輕聲道:“不管從事哪個行業,其實都是先交人,再立業,這話說的沒毛病,我剛剛進入海警支隊,雖然有我爸在上頭頂着,可萬事總得有自己的成績不是?”
我丈二和尚一般的問道:“你把我繞迷糊了,我還是沒聽懂,這跟你主動站出來撮合我們跟漕運商會有啥關系。”
唐駿微笑着繼續說:“聽我說完哈三哥,一個人能站多高,個人能力起到的作用其實特别小,而真正能讓你加大馬力的是朋友,朋友是什麽?是決定你未來的路有多寬的重要基石,比如這次的事情,我主動撮合你和漕運商會,你們能和談最好不過,不能和談,雙方也都看到我在使勁了,你們是不是都得拿我當朋友看待?”
“是,最起碼我這頭兒,肯定會拿你當哥們看。”我實話實說的點點腦袋,如果沒有唐駿跟我分析漕運商會的龐大财力,我興許真沒有想讓一步的念頭。
唐駿摸了摸鼻尖笑道:“我跟你分析的是漕運商會的巨大财力,跟漕運商會談的肯定是王者的戰鬥力,真硬拼的話,王者家的戰犯們絕對能不計代價的填掉漕運商會。”
“嗯。”我嘬了嘬嘴角,當下我們确實沒有漕運商會财大氣粗,可要真火拼起來,這些年王者累積起來的戰鬥力絕對也不是蓋的。
唐駿伸了個懶腰道:“事成與不成,我跟你們倆家都是朋友了,但不一定非要求着你們幫我辦什麽事兒,你們隻要存在,那就是我隐形能力的一部分,譬如海上有些事情,海警支隊的其他人搞不定,可我一露面,漕運商會肯定得給點面子,是不是能夠顯示出我的能力?又或者我們打算去石市、崇州考察,不用我開口,你三哥會不會已經準備好招待?這些就是我的能力,我将來可以平步青雲的籌碼。”
我沉思片刻後,朝着唐駿翹起大拇指道:“官家子弟惹不起,像你這種會用腦子的官家子弟更惹不起,服!”
“三哥捧我是真的。”唐駿爽朗的哈哈大笑,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面前,聲音很小的說:“卡裏有六十萬,錢不多,但卻是我現在能拿出來的全部積蓄。”
“啥意思?”我錯愕的看向他。
唐駿抽了口氣說:“昨晚上你們黑了漕運商會二百萬,叫你再拿出來肯定不現實,我懂混社會要的就是一個面子,但漕運商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咱如果不給他點台階下,他們肯定也不能樂意,既然是我主動要攬你們倆家的事兒,那損失肯定不能讓三哥出,象征性拿出來一部分,三哥沒損失,漕運商會也下的了台。”
我的表情也從錯愕變成了敬佩,這唐駿做人做事确實有一套,不光腦子靈光,而且還舍得投資,他這樣的人,将來如果不夭折,上位是妥妥的,我沉默片刻後,将卡推還給他,笑了笑說:“這錢肯定不該你掏,我剛剛也說的很清楚,我是先有兄弟後有事業,既然你跟我貼心貼肺,我就不能坑你,你放心吧,我心裏有譜,知道該怎麽辦了。”
唐駿也沒有推搡,直接将卡揣了起來,朝着我語重心長的說:“三哥給我多大面子,我都記心裏了,之前歐豪跟我提過一嘴,王者想進軍海外市場,等我穩定下來,一定幫你使使勁。”
“那我先謝過了?”我端起茶杯跟他“叮”的輕碰一下,接着我倆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寒暄幾分鍾後,唐駿試探的看向我問:“既然都說開了,那我喊漕運商會的朋友過來一塊吃頓飯?”
我點點頭道:“聽你安排。”
唐駿掏出手機撥通一個号碼,朝着那邊熟絡的出聲:“海哥,我在海灣秀色吃飯呢,你過來一趟,跟你介紹個哥們認識認識。”
等他挂掉電話以後,我輕聲問:“漕運商會那頭誰過來?不是賀鵬舉?”
唐駿輕描淡寫的說:“賀鵬舉去濟南了,最近在那頭參加一個峰會,待會跟你聊的人叫魏海,算是漕運商會的三把手,除了賀鵬舉哥倆,漕運商會他說了算,對了,昨晚上你們打傷的人叫賀鵬飛,是賀鵬舉的親哥,我挺好奇是誰把他給折了的?賀鵬飛以前在國外服役的,手上功夫屬實了得。”
“手下的一個小兄弟。”我含含糊糊的敷衍一句,朱厭身份特殊,不能輕易暴露在衆人的面前。
見我不樂意細說,唐駿也很默契的沒有多問,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大概二十多分鍾後,服務員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帶頭是個個頭很低,至多一米七的三十多歲男人,男人剃着個平頭,着裝也很平常,甚至還趕不上他身後跟着的幾個穿黑西裝的馬仔。
“快坐,海哥..”唐駿連忙站起身招呼那個男人,男人笑的像尊彌勒佛一般,一屁股崴到我對面,斜眼瞟了瞟我,昂着腦袋沒有說話,那架勢好像等着唐駿跟我們做介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