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和誘哥趕忙拽着皮帶都沒來得及扣好的魚陽狼狽的跑出包房,我跟在他們後面一語不發的摔門而出。
因爲來的時候我們坐的是歐豪的車,回去隻能打出租,可飯店門口不知道爲啥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我們哥四個隻好站在路口等車。
這時候魚陽滿臉自豪的拍了拍我肩膀道:“咋樣小三子?哥的絕活是不是很無敵呐?你沒看剛剛張黎吓的臉都白了嘛,要不是老子今天水喝的少了,我能繞着整個包間尿出來一條五爪金龍。”
“爹,你閉嘴好不好?我他媽讓你捶張黎兩拳,誰讓你當衆遛鳥的?你真特麽無敵了!”我強忍着殺人的憤怒沖着魚陽惡狠狠的咆哮。
魚陽呆萌的眨巴兩下眼睛,驚詫的出聲說:“啊?敢情你剛剛比劃拳頭是讓我揍他啊,我特麽理解成讓我搗管子呢,那會兒你手剛好放在褲兜的位置,又說讓我表演絕活,我尋思是讓我當衆來一發呢,可實在沒啥感覺,所以才尋思尿一泡羞辱他們一下算了。”
“……”我捂着心口,沖着魚陽嘶吼:“你真特麽是我活爹啊!”
誘哥從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翹起大拇指吧唧嘴:“爺們兒,純的!”
“那必須的。”魚陽撇了撇嘴巴。
胡金摸了摸自己的青色胡茬貶低魚陽:“兒子都特麽有了,咋還那麽不要臉呢,你尋思誘哥真是誇你啊?行了,你們仨從這兒等着吧,我去找輛出租車。”
“金哥我去呗。”魚陽舔了舔嘴皮,有些尴尬的出聲。
胡金擺擺手道:“我去吧,從他媽大案隊關了這麽多天,每天最大的活動量就是繞着審訊室轉兩圈,腿都快鏽住了。”
說罷話,胡金叼起一根煙就朝着酒店對面的街口走去,我們仨從門口站着抽煙,足足能有四五分鍾左右,魚陽後知後覺的看向我問:“三子,我剛剛是不是給組織丢人了?”
“不丢人,反正我什麽也沒看見,就瞅你拉開拉鏈從裏面扒拉了半天毛。”誘哥笑呵呵的打趣。
魚陽沒好氣的咒罵:“你能不能滾遠點,聽你說話我倆籃子都疼。”
誘哥連連點頭調侃:“行行行,我滾還不行嘛,千萬别掏出來你的小鋼炮拿尿滋我哈。”
我挺無語的瞅着這一老一少兩個不正經鬥嘴,掏出手機給陸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最近幾天沒少用天門的人幫忙,于情于理我都該說聲感謝。
我正跟陸峰聊天的時候,由路口緩緩開過來三台私家車,一輛白色的尼桑,兩輛黑色的本田,車速極慢,而且還打着雙閃,我本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朝着還在旁邊嘀嘀咕咕的魚陽和誘哥輕聲道:“别絮叨了,注意點,情況不對咱們就往酒店裏面跑。”
“跑啥跑,一幫小逼崽子而已。”魚陽不屑的吐了口黏痰,從兜裏掏出手機直接按下110。
“瞅你内個完蛋樣子吧。”誘哥白了眼魚陽,拍了拍自己胸脯道“我帶家夥了,誰特麽要是不開眼,今天我幫你搞定,讓你看看啥叫真正的老炮!”
看誘哥滿臉笃定的表情,我暗暗松了口氣,心說别看誘哥平常大大咧咧的,關鍵時候真能靠得住。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領頭的白色尼桑車門打開,剛剛在包房裏那個跟我叫嚣的号稱“安保部經理”的家夥龇牙咧嘴的率先蹦了下來,我記得他好像是叫魏子豪來着。
一瞬間我想明白爲啥剛剛在包房裏的時候,張黎和魏子豪會當着我們面故意發生矛盾,張黎甚至宣布魏子豪被開除,目的就是告訴所有人他惹出來任何麻煩都跟大日集團沒關系。
“趙成虎,咱倆聊聊呗。”魏子豪手裏攥着一把二尺多長的剔骨刀,刀尖指向我冷着臉低喝。
他剛說完話,另外幾輛車的車門“嘭,嘭”打開,八九個身材壯碩,或剃着光頭或剃着平頭的青年快速從車裏跳了下來,與此同時我們背後的酒店門口被人從裏面“呼啦”一下拉下卷簾門,我們哥仨直接讓這幫人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舔了舔嘴皮,朝着魏子豪眯縫眼睛微笑道:“那就唠五塊錢的呗,你想聊啥,我聽聽。”
“五塊錢你麻個痹,跪下!”魏子豪旁邊,一個剃着大光頭的男子手持一把一指多寬的開山刀,惡狠狠的低吼:“草泥馬,記住了!今天整你們的人叫青龍堂,不服氣咱們日後繼續!在青市你們不行,老老實實的滾蛋。”
青龍堂?我記得胡金說過,這個組織貌似是大日集團的嫡系堂口,上次晚上大反擊的時候,青龍堂冒出來不少狠人。
魚陽皺了皺眉頭冷笑:“尼瑪币的,跟我倆從這兒唱二人轉呢?還特麽青龍堂,有沒有白虎堂和朱雀堂啊?”
魏子豪冷着臉拎刀朝我們走了過來,棱着黃豆大小的眼珠子,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姓魚的,我最雞八煩你!”
魚陽側着脖頸吧唧吧唧嘴巴挑釁道:“煩我你能咬我不?傻逼,你也就能過過嘴瘾,有本事你特麽動我誘哥一指頭試試。”
說着話,魚陽就把誘哥推到了最前面,本來誘哥正摸着下巴颏上的胡茬在走神兒,猛不丁被魚陽推到最前面,他有點懵逼,随即暴跳如雷的怒吼:“草你爹個老籃子的,你捅咕我幹雞毛!”
“收拾他們,照着五百萬剁,趙成虎錢給你們了,看看你有沒有命花!”魏子豪大胳膊往前一擺,八九個魁梧的青年拎着刀就圍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大光頭青年舉起手裏的開山刀怒吼:“你他媽要跟我們過過招啊!”
喊話的同時,他手裏的刀刃已經狠狠朝誘哥劈了下去,誘哥慌忙往旁邊閃躲,擡腿一腳踹在那大光頭的肚子上,身輕如燕的借力往後蹿了兩步。
“幹他們!”我吐了口唾沫,拔腿就往前沖,誘哥伸出胳膊擋住我,梗了梗脖頸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似笑非笑的說:“老闆你啥身份?跟這種小籃子動手,你親自出馬不是給他們漲臉嗎,這種小角色,我和小魚兒就能輕松搞定!你給我倆壓陣吧。”
說着話,誘哥将自己的花西裝的扣子解開,我這才注意到,他西裝的内側竟然别了兩把武器,左邊是一杆十厘米長短的鍍鋅鐵管,右邊是一把一尺多長的窄面唐刀。
“剁碎他們,特别是魚陽!”大光頭虎着臉怒吼一聲,七八個青年咆哮着拎刀往前沖,七八把亮光閃閃的利刃泛着寒芒一齊掄向誘哥。
“你先替我頂一會兒。”誘哥慌忙往旁邊閃躲,一肘子将魚陽給薅到了前面,魚陽踉跄的跌向前面。
眼瞅着幾把刀砍向自己的腦門,魚陽抱着腦袋“懶驢打滾”似得就地滾了幾圈,被人從後背上劃了好幾刀,險而又險的逃出包圍圈,狼狽無比的扭頭朝着誘哥大聲咒罵“尼瑪的,老坑逼!卧槽你祖宗…”
“先挺一會兒哈!”誘哥慢條斯理的先将鍍鋅管塞進自己左邊的袖管裏,然後攥着那把唐刀掄了幾下,“呼呼”的破風聲格外的響亮。
七八個青年再次将魚陽圍攏,魚陽左突右躲的來回蹦哒,龇牙咧嘴的嚎叫:“快點的我誘爺,老子快要被剁成渣了!”
“來嘞!”誘哥吐了口唾沫,左腿前弓,右腿緊繃,一個小助跑蹿了出去,胳膊宛如灌籃一般,橫着掄動胳膊,高高舉起手裏的唐刀,“噗”的一下狠狠剁在一個青年的正臉上。
我親眼看到,那青年的臉上飙出一抹血霧,被慣力砸的往後兩三步,噗通一下倒在地上,随即捂着臉就“啊!啊!”慘嚎起來。
誘哥這一刀砍的屬實震撼,街頭幹仗動刀動槍很正常,但是直接毀人容的行爲基本沒有,其一是因爲太過血腥,再有就是因爲太容易結下死仇。
“槽你們媽的,我要是不漏兩手,你們好像不知道什麽叫高手在民間!”誘哥甩了甩了刀刃上的血滴子,擰着眉頭冷笑:“來,繼續!”
誘哥剛一動手,圍攻魚陽的七八個青年一齊将刀尖對準誘哥,誘哥不進倒退,如同一條下山猛虎一般瘋狂的湧了過去。
“剁了他!”人群中不知道誰吼了一聲,四五把片刀同時高舉,一齊劈向誘哥,誘哥慌忙舉起左胳膊抵擋,“叮當,叮當”的脆響驟然響起。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袖管裏提前塞了一根鍍鋅管。
“操你妹的!跪下!”緩過來勁兒的魚陽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到一塊闆磚,怒吼着“啪”的一下蓋在一個家夥的後腦勺上。
與此同時他反應不及,被人一刀砍在胳膊上,禁不住嚎了一嗓子,誘哥一刀再次掄翻一個青年,将魚陽拽了起來。
哥倆雖然平常罵罵咧咧,好像恨不得對方被撞死,其實感情特别深厚,關系更是超出平常人。
“貼他的身,砍他腦袋,捅他腰!”人群中再次有人嘶吼,八九個人怪叫連連的擠到誘哥和魚陽的跟前,直接将他倆給淹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