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陽吧唧兩下嘴巴,用白癡似的眼神上下打量幾眼青年諷刺道:“你好像缺心眼,誰特麽問你叫啥了,我老闆問你是幹啥的,聽不明白啊?打扮的跟精武英雄似的,真拿自己當陳真了?”
“他是我大日集體的安保部經理。”張黎皺了皺眉頭朝着那個自稱魏子豪的青年使了個眼色,然後滿臉堆笑的沖着我拱手解釋:“趙總,别跟他一般見識,有什麽話咱倆談。”
“把你的狗栓好,别出來亂咬人。”我不客氣的掃視一眼魏子豪,朝着張黎輕笑:“一千萬賠償,你給鄭書記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接受,能接受的話,我馬上撤訴,不能接受那咱就繼續僵着吧。”
叫魏子豪的青年再次按耐不住的站起來,伸手指向我厲喝:“趙成虎,你太無賴了,胡金現在放出來了,你說話又硬氣了是吧?”
“你算你幹啥的,怎麽回回有你啊!再特麽用你的狗爪指我老闆,爪子給你撅折了信不?”魚陽同樣不甘示弱的低吼。
魏子豪神色古怪的打量魚陽兩眼,莫名其妙的泛起一抹冷笑。
這時候郭小北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和事佬似的微笑着勸阻:“趙總、張總,咱們都稍安勿躁可好?本來就是見面解決事的,沒必要這麽大吵大鬧。”
“魏子豪,要麽坐下要麽滾出去,你當你特麽是誰呢?從這兒大呼小叫的裝雞毛黑澀會!”張黎怒不可遏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安保部經理”訓斥。
這話擺明了就是指桑罵槐,說魚陽不懂事,我也沒慣着丫,扭頭看了一眼魚陽,聲音清冷的喝斥:“老老實實閉嘴哈,跟哈士奇一般見識,是想顯擺你能耐麽?”
“趙成虎,你他媽再說一遍!”魏子豪棱着眼珠子從桌上抓起“五糧液”的瓶子指向我,看架勢是打算狠狠擂我一瓶子。
我沒作聲,嘴角泛着笑意上下打量這個奇醜無比的選手,暗暗在心裏尋思自己幾招能撂倒他,哪知道不等魏子豪走到我面前,張黎直接一個跨步邁出,擋在魏子豪的前面,掄圓沒用受傷的胳膊,沖着魏子豪“啪”的就是一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不光把魏子豪給掴懵逼了,我從旁邊坐着也有些懵圈,張黎這是玩的什麽套路?自己手下替他出頭,他非但不領情,還極其不給對方的面子的扇了一耳光,難不成他真怕把我惹急眼了,拒絕跟他們往下談?
魏子豪鼻子“呼呼”的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盯着張黎。
張黎憤怒的指向門口的方向怒喝:“滾出去,你現在被開除了,以後再也不是我們大日集體的人。”
這下更是把我給整的不會玩了,張黎到底是唱的哪出戲。
魏子豪紅着眼睛嘶吼:“你特麽開除我?”
“是不是沒聽懂?我說你現在不再是大日集體的人,馬上滾蛋!”張黎表情嚴厲,一字一頓的咒罵。
“行,我滾!”魏子豪點了點腦袋,随即陰沉的掃視了我和魚陽、誘哥幾眼,腳步踉跄的摔門離去。
等他走遠以後,張黎深呼吸兩口,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沖着我擠出個笑容道:“讓趙總看笑話了,沒想到我們集體竟然還有這麽不知深淺的傻狗,還好我發現的及時,以後這個混蛋跟大日集體再無關系,來!咱們繼續聊咱們的。”
看張黎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本能的感覺特别不對勁,可具體哪裏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我舔了舔嘴皮輕笑說:“好啊,繼續談,我要一千萬賠償,能做主的話,咱們馬上拍闆,你先給我拿一半定金,剩下的錢等我撤訴以後再給也不遲。”
張黎悶着腦袋沉思幾秒鍾後,搖了搖頭說:“一千萬不可能,至多三百萬,如果趙總誠心實意的解決事情,我現在就可以把錢送到您府上,如果趙總對我們的誠意不夠滿意的話,那咱們再從長計議,忘記告訴您了,鄭波和石原康的綠卡基本上已經辦妥,他們轉換國籍也隻差一個章的事兒,以我們大日集體和鄭書記的人脈,想要蓋下這個章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真走到那一步,胡金肯定锒铛入獄,你肯定一毛錢的賠償也沒有。”
如果那倆小王八蛋真有綠卡的話,磨到最後我确實雞飛蛋打,可張黎說的是真的嗎?
我緊皺眉頭,盯着張黎的眼珠子觀察了半晌,想要看看這個老混蛋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不過我比較還是嫩了點,沒用看出來任何端倪,他的眼神波瀾不驚沒用一絲變化。
“八百萬,一毛錢不能再少了!”我吐了口濁氣,比劃了個“八”的手勢開腔。
“至多五百萬!”張黎搖了搖腦袋,吐出一個我比較滿意的數字。
我佯作思索的樣子,低頭想了想幾秒鍾後,爽快的點頭道:“成交,拿錢吧。”
張黎也沒任何廢話,掏出手機撥了一個号碼道:“把錢送到王者夜總會吧。”
二分鍾不到,罪給我打來電話:“大哥,大日集體的人送來兩麻袋現金,據說有五百萬,這幫狗币擺明了故意玩咱,麻袋裏的錢有零有整,一百的,五十的,還特麽有二十的。”
我無所謂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張力,沖着罪樂呵呵的說道:“千萬别罵财神爺,反正咱們也沒啥事兒,就慢慢點着玩呗,人手不夠的話把疆北堂的兄弟喊過去幫忙,多查幾遍,數清楚了給我打電話。”
“錢給你了,可以撤訴了吧?”張黎像隻偷着雞吃的老狐狸一般,奸笑着沖我挑動眉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坑了我五百萬,頭一回看到被坑還能笑得這麽開懷的人,他估摸着以爲給我們制造了什麽了不起的麻煩,看來這大日集體真是财大氣粗。
魚陽訓斥兒子似的瞪眼道:“你着個雞八急,我們不得先看到我金哥啊!”
他剛說完話,胡金就推門走了進來,從大案隊裏關了幾天,胡金的精神稍稍有些萎靡,原本的小平頭長了不少,嘴唇和下巴上的胡茬密密麻麻,再配上他身上的衣裳帶着一股子黴味,感覺就跟個拾荒者差不多。
“沒受委屈吧金哥。”我連忙起身打招呼,同時沖着他伸開雙臂。
胡金抽了抽鼻子,擺擺手道:“别抱了,我身上怪髒的。”
“矯情!”我一把摟住胡金,朝着魚陽努努嘴道:“讓服務員上菜吧。”
張黎身邊又一個穿着西服的青年不滿的站了起來,滿臉全是厭惡的狗吠:“趙成虎,這地方是我們跟你談事兒的,你卻用來給你朋友接風,把我們置于何處?”
魚陽擰着眉頭諷刺道:“你愛雞八去何處去何處,能從這屋子呆着你就閉嘴眯着,不能呆,你可以和剛才那個魏子豪還是魏耗子的一塊組團滾!”
胡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小三爺,這兒的飯我吃不慣,待會咱們找個燒烤攤撸串去吧,換上亮子他們。”
“穩妥,走着!”我比劃了個OK的手指,直接站起來,就打算帶着哥幾個出門。
“等等!”張黎惱怒的站起來,沖着我面無表情的說:“張總你是不少是忘記點什麽事情?胡金我們放回來了,賠償金也給你了,你答應我們的事情什麽時候能辦?”
我拍了拍胡金的後背,重新大大咧咧的坐下身子,微笑着說:“行,我現在就撤訴!多大點逼事兒,你看你吵吵把火的。”
然後我掏出手機撥通重案組甯哥的号碼,按下免提鍵,朝那頭聲音聲音清脆的說:“警官我撤訴,我剛剛想清楚了,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跟鄭波、石原康鬧着玩,他們沒想殺我。”
“那謝恒拿槍打你的事兒呢?”甯哥公事公辦的問道。
我看了一眼張黎,笑着說:“那也是個誤會,謝恒手裏的槍其實就是個A貨,一比一高仿的,裏面根本發不出子彈,我們全是朋友,那天喝的都不少,所以鬧出個烏龍。”
甯哥肯定猜出來我這邊什麽情況,佯作發火的低吼:“簡直胡鬧,報假警的罪名同樣很大,你知不知道?明天早上八點,自己到重案組自首,交下罰款,順便簽下撤訴調解書。”
“行,那警官你能不能先把我朋友放了,我這會兒人在外地,等我回去以後馬上過去簽字。”我舔着嘴角上的幹皮說。
甯哥不假思索的回答:“可以,記得明早上八點過來簽字!”
放下手機後,我伸了個懶腰朝着張黎笑了笑說:“咱們兩清了哈,沒啥事的話,我們就先撤了,對了張總,忘記跟你說了,市北區你上次不是答應給我的嘛,那最近就把你在市北區的産業全都撤出去,我底下的兄弟脾氣都不太好,最近染上個惡習,就喜歡砸帶着“大日”倆字的店鋪。”“趙成虎,你還能再無恥點嗎?”張黎眼珠子鼓的溜圓。
我點點頭,滿目認真的回答:“能,咋地?你想看看嗎?魚陽給張總表演一下你的絕活。”邊說話我邊故意沖着張黎的方向朝魚陽眨巴兩下眼睛,不露痕迹的擡了擡胳膊,比劃了個拳頭的樣子。
“好嘞。”魚陽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接着粗鄙的吐了口唾沫,然後做出一件令我這輩子都刻骨銘心的事情,隻見他“咔嚓”一下直接解開皮帶,拉開拉鏈,然後将自己的家夥式掏了出來,當着張黎的面撒了泡尿,而且還沖原地滋了個奧運五環圖。
“噗..”我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我的本意是叫魚陽上去捶張黎一頓,哪知道這個虎逼給我整這麽一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