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也有十二萬。”宋子浩也從兜裏掏出一張卡。
白狼舔了舔嘴皮輕聲道:“我能湊出來一百個。”
“我這兒有七八萬..”佛奴笑嘻嘻的湊過來。
邵鵬歪着腦袋想了想,“我比較窮,前些年也沒攢下來什麽錢,卡裏就十萬不到,拿着先應急吧,二三十号人的吃喝拉撒是個大問題,而且疆北堂那幫小夥子隻吃牛羊肉,開銷也大,咱不能讓人餓着肚子給咱們賣命。”
我眼睜睜的看着一甘兄弟從自己兜裏往出掏錢,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王者号稱石市、崇州的龍頭,旗下産業上百家,門徒将近千人,哥幾個每天提着腦袋爲我辦事,沒有任何獎金不算,我竟然還讓他們從自己兜裏往出掏錢,到底是特麽混的有多次。
邵鵬咧嘴一笑,拍了拍我肩膀說:“别杵着相面了,錢在個人口袋,不是你逼大家,大家都會往出掏的,哥幾個樂意陪你共度難關說明你辦事到位,是你的運,也是我們的命,你要真覺得内疚,就該讓我們過陣子翻倍賺到拿出去的錢。”
“嗯!”我抽了抽鼻子,使勁點了兩下腦袋,将弟兄們貢獻出來的銀行卡推給罪,囑咐道:“安頓好疆北堂的兄弟,對戰大日集體他們是主力!”
跟哥幾個寒暄一通後,大家紛紛離去,我坐在辦公椅上翻着手機電話簿上的号碼,精神病似的小聲念叨:“錢!管誰借點錢..”雖然暫時解決了疆北堂兄弟們的吃住問題,可絕對不是長久之計,正如邵鵬說的那樣,二三十号人每天的吃喝拉撒是個大問題,那點錢早晚會花光。
最重要的是胡金現在被抓起來了,幫他運作,找關系,肯定都得不少錢,我現在真是口袋空空,除了還有幾千塊現金外,基本就算是“無産階級”。
找到楊偉鵬号碼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撥通,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告訴我“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我繼續往下翻看電話簿,關系不錯的人很多,可特麽現在這種情況能借給我大筆鈔票的人幾乎沒有,翻着翻着,我冷不丁看到了馬洪濤的号碼,上次在東京的時候,馬洪濤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還使不使這個電話。
之前因爲王興讓李俊傑他們綁了安佳蓓,我一直都沒好意思跟他打電話,此刻瞅見他的号碼,我心裏頓時間有些活躍,馬洪濤當了一輩子警察,肯定沒啥錢,可關鍵他老丈人富裕啊,安佳蓓的義父是昆西将軍,作爲金三角的土皇帝,可以憑空生建一座城的猛人,昆西絕對不差三五千萬。
“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我矛盾的使勁抓了抓頭皮。
“媽的,從朋友面前丢臉總好過讓弟兄們餓肚子強。”思索了好半晌後,我還是按下了撥号鍵,“嘟..”聽筒裏傳出等待的聲音,我松了口大氣,還好這家夥沒有換号。
電話連響了幾聲後,那頭傳出馬洪濤略帶沙啞的聲音:“喂,哪位?”
“尊敬的用戶您好,我是你二舅。”我開玩笑的打趣。
馬洪濤顯然聽出來我聲音了,笑呵呵的回罵:“操你大爺!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借錢。”我直接了當的說。
“十塊錢以上的免談。”馬洪濤笑着打趣:“我二閨女剛出生,奶粉錢都不夠呢,哪有餘糧借給你啊。”
看他并沒有計較之前的事情,我也輕松了很多,咧嘴笑道:“你和我蓓蓓姐還好吧?”
“從我這兒論你應該叫蓓蓓嫂。”馬洪濤笑鬧道:“行了說正經的吧,到底碰上什麽難處了?以你的忙碌程度能夠想起來我,足以說明你别困住了,而且很艱難,不然你沒時間翻電話簿,請不要低估一個從業十五年警察的判斷力。”
我歎了口氣說:“古有諸葛,今有馬哥,還真啥事兒都瞞不住你,确實讓困住了,不怕你笑話,我現在窮的買煙都得靠賒賬。”
“王者在石市不是一直發展的挺好的嘛?别騙老子哈,老子雖然不在國内,但會經常上網浏覽咱們石市的論壇,都說你的金融街日進鬥金,你怎麽可能會窮?”馬洪濤不信的問道。
“一言難盡,我現在打算在青市開竈,因爲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進展很不順利,錢鋪進去大半,現在看不到任何成績,總之一句話,老弟現在很差錢,你能不能幫我整點?”我長話短說的問道。
馬洪濤沉思片刻後問:“需要多少?”
我舔着幹裂的嘴皮道:“三千個,我跟昆西将軍的關系肯定沒你近,馬哥你看能不能幫弟弟度過這個難關。”
“多少?”馬洪濤的嗓門瞬間提高,就跟被誰踩着尾巴似的。
“三千個。”我語氣凝重的回答。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馬洪濤裝腔作勢的念叨一通後,朝着我咒罵:“哥,以後你是我哥行不?我尼瑪從跟蓓蓓結婚以後,最大面值的就見過五十塊錢,你讓我給你整三千個,真心要了老子親命。”
本來我以爲馬洪濤會拒絕,哪知道他數念一通後,話鋒一轉來了句“我試試吧,晚點給你回電話。”就利索的挂掉了電話。
十多分鍾後,馬洪濤給我回過來一條短信“有戲,不過得你自己親自去金三角拿錢,上次王興的人綁架了蓓蓓,昆西老爺子很不開心,你過去賠個不是吧,不用謝哥,有時間到吉隆坡坐客。”
盯着手機屏幕,我發了好半天呆後,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我正尋思什麽時候出發去金三角的時候,房間門被人推開,老流氓誘哥叼着一根牙簽,他身着一身騷氣的紅半袖白褲衩,一手掐着胯子就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咋地了?扭到腰了?”我好心問道。
誘哥撇撇嘴道:“你不覺得老子走路的姿勢很帶派?”
“麻煩從外面幫我把門關上。”我無語的吐了口濁氣,指向門口。
誘哥一屁股坐到我對面,斜着眼珠子賤笑:“我聽說胡金讓铐起來了?”
“你倆有仇啊?笑的這麽猥瑣,我跟你說,這會兒别招我,小爺氣兒正不順呢。”我長舒一口氣,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琢磨出什麽法子救胡金了,不然不能這麽得瑟。
誘哥快速挑動兩下八字眉,咧嘴道:“恭恭敬敬的喊聲哥,我給你指條明路。”
“如果你真能救出來胡金,往後我管你叫叔。”我遞給他一支煙,滿臉正色的說道。
“你說的哈。”誘哥拍了拍我肩膀道:“走,帶你去參加一個高端酒會,明早上應該就可以見到胡金,至于能不能把他運作出來,就得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高端酒會?”我愣了一愣,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快走吧。”
“慌個雞八毛,你先去洗洗臉,然後換身幹淨衣裳,頭發油的都尼瑪能炒盤回鍋肉了,叔既然敢挑大梁,手裏就肯定有活兒,把自己收拾的利整點。”誘哥昂着腦袋,拿鼻孔往出噴出兩縷輕煙,從我的角度看,活脫脫的就是一條鲶魚。
半個小時後,我們出現在青市一家規模龐大的燒烤廣場,雖然有将近百十張桌子,可是怎麽看怎麽都跟“高端酒會”沒一毛錢關系,我不由看向旁邊的誘哥問:“這就是你說的高端酒會?”
誘哥理直氣壯的點了點腦袋道:“對啊,今晚上來赴約的一個叫高端久,一個叫江晖,簡稱高端酒會。”
“...”我瞬間無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