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他不了解馬靖的能力,而且也是好意。
可馬靖是什麽人?這小子入伍前号稱騙遍東南亞,在雷蛇六班的時候,幾次任務都是靠着馬靖出神入化的僞裝術和騙術,我們才能輕松完成,如果說有人能騙開國庫大門,我相信這個人絕對是馬靖。
馬靖笃定的笑了笑道:“準備時間太倉促,要說從他們手裏騙點錢财啥的,有點不現實,不過騙他們老老實實的呆一宿還是沒啥問題的,行了,你們忙你們,今晚上我争取讓青市這邊的警察、武警都不敢妄動。”
“真沒問題?”我也擔憂的問了一句。
馬靖輕飄飄的笑道:“你看我啥時候跟你吹過牛逼?”
“那行!我這頭完事跟你好好喝一場。”我沒有再多廢話,說的越多好像顯得我不相信他的實力一樣。
馬靖擺擺手道:“明天一早我就回京城了,有時間的話,虎哥可以帶着嫂子來衛戍區聚聚,唐恩、宋鵬和羅權經常念叨你,咱們班長姜扒皮都罵你好多次了。”
“好,你保重!”我點了點腦袋,跟他重重熊抱一下。
什麽是戰友,什麽是兄弟?馬靖用實際行動诠釋了這兩個詞的含義,長途跋涉上千裏地,隻爲了他兄弟一句需要幫助,到達地方後,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馬上動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馬靖朝着我敬了個軍禮,表情嚴肅的說:“不管何時何地,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雷蛇六班永遠在你左右!”
“是!”我抽了抽鼻子,也朝着馬靖回以軍禮。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手攥電話幾乎不停歇的打出去十多通電話,爲我即将要下的這盤大棋添磚加瓦。
午夜時分,白狼、邵鵬帶着那群辦事的外省青年開了三輛車來到我們入駐的酒店,将喬裝打扮成啞炮模樣的張天旭從酒店接走後,直接奔向了青市通往石市的高速。
我和罪則提前兩個小時,離開房間,坐在酒店對面的一輛面包車裏,親眼看着白狼他們走遠,我咧嘴一笑,輕聲呢喃:“棋局正式開始,請君入甕吧!”
白狼他們離開不到五分鍾,馬上又有兩輛擋着牌照的本田越野開進酒店,從車裏下來蹦下來七八個身穿深藍色作訓服的平頭男子,幾個男子稍稍交頭接耳幾句話後,徑直走進酒店。
十多分鍾後他們從酒店出來,一個剃着短發,五官冷峻的青年掏出手機不知道跟什麽人打電話,朝着那頭聲音很小的說:“核實過了,啞炮和趙成虎今天下午确實住在這家酒店,我剛才拿啞炮的照片問過酒店的服務生,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好..我知道了。”
午夜的街道格外的甯靜,那青年說的話幾乎一字不差的傳到了我耳朵裏。
挂掉電話後,男子招呼同伴一聲,幾個青年訓練有素的蹿上車,快速奔着街口駛去。
“魚咬餌了。”我舔了舔嘴皮,摸出手機按下白狼的電話道:“交代大家注意點,螳螂攆出去了,你們按部就班的上高速,完事再從崂山下來,陸峰的人會在那邊接應你們,今晚的戰場就在崂山,多和狐狸他們配合,剩下的時間我不會再打電話了,你們自己多随機應變!”
“明白!”白狼清冷的回答。
我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白,提醒哥幾個務必注意安全,這次我不就往前冒頭了,你們來當蟬,肩膀上的膽子很重!”
白狼一字一頓的保證:“放心吧大哥,我保證讓這批螳螂葬身崂山,再也沒機會回歸青市!”
挂掉電話以後,我朝着開車的罪笑了笑說:“走吧,咱們也上高速吧。”
“大哥,你不說不參與這次行動了嗎?”罪疑惑的看向我。
我舔了舔嘴皮道:“我很想參與,但是張黎肯定不會讓我參與,罪啊,今晚上白狼他們其實不是真正的蟬,咱倆才是真正誘敵的肉蟬,待會不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用太奇怪。”
“什麽意思啊?”罪更加迷茫。
“開車吧,有人攔車就停下,适當的做點反抗就OK。”我沒有多解釋,揮了揮胳膊。
午夜的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這個城市都在沉睡之中,我們倆駕駛着這輛面包車“突突”的行駛着。
猛然間反光鏡裏閃過幾抹刺眼的燈光,罪凝聲道:“大哥,有兩台車好像跟上咱們了。”
“沒事兒,繼續開吧!一切還在掌控中,跟我預想的差不多。”我風輕雲淡的點了點腦袋。
又開出去幾分鍾,後面的兩輛尼桑車突然加速,一前一後将我們給别到了路邊,接着從車裏蹿下來七八個拎着片砍的冷面小夥,帶頭的是個臉寬唇厚,留着絡腮胡,長得有點蒙古人的魁梧青年,青年手裏端着把一米多長的沙噴子獵槍,槍口徑直指向我們車。
“下車!”七八個小夥一股腦包圍過來,紛紛攥着手裏的砍刀猛砸我們車窗玻璃。
“适當反抗,别讓自己受傷!”我壓低聲音囑咐了罪一句,同時從兜裏拿出手機撥通胡金的号碼。
罪滿臉無辜的從駕駛座上蹦下來,點頭哈腰的朝着幾個青年問道:“幹啥啊,幾位大哥?”
“少廢話..”一個馬仔伸手就拽罪,罪後發先至,回手就是一拳砸在那個小夥的臉上,另外幾個家夥齊刷刷的舉起手裏家夥式砍向罪,罪如同靈貓一般的左突右閃,快速幹趴下對方三個人。
“嘣!”的一聲槍響,劃破了夜晚的寂靜,帶頭的那個家夥朝着罪的腳下開了一槍,凝着眉頭厲喝:“你再特麽動一下試試!”
罪站在原地怔了一怔,慢慢的舉起手來。
幾個青年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将罪給按到地上,拿手铐铐了起來,從罪的身上摸出來手機和卡簧,還要一把仿五四手槍。
“你也給我滾下來!”帶頭那個長得很像蒙古人的青年,面無表情的拽開後車門,槍口指向我冷喝。
我呲牙笑了笑說:“我腿上有傷,要不你背我下去呗?”
那青年一把揪住我的脖頸,蠻橫的将我從車上硬拽下來,然後槍口頂在我額頭上咒罵:“趙成虎别特麽耍花招,老實一點,把手機給我。”
“你算雞八幹啥的,就讓我老實一點!要不你這會兒給張黎打個電話問問,應該拿什麽态度對我?”我背靠着車門,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他的槍,同時将我手機砸在那小子的臉上。
“草泥馬,你敢摔我!”青年暴躁的“咔嚓”一聲撸動槍栓。
我歪着腦袋冷笑:“呵呵,摔你怎麽滴?你動我一指頭試試,你特麽敢碰我,啞炮說過的話立馬送到京城紀委書記的家門口!”
青年猶豫了一下後,用我的手機撥通了張黎的電話,雙方嘀咕了幾句話後,青年揮了揮胳膊厲喝:“把他們帶走!”
幾個馬仔野蠻的拽起我和罪就薅進了他們車裏,接着有人往我倆的腦袋上套了兩個黑色的頭罩,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大概過去半個多鍾頭左右,我感覺汽車停下來了,接着又有人将我和罪從車裏拽了下去,步行走了二十多步,我腦袋上的頭罩被猛然掀開,刺目的燈光晃的我眼睛半晌沒睜開,我眯縫了好久,才勉強适應,慢慢打量周圍的情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