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反光鏡,我看到啞炮開着另外一輛越野車已經瘋狂的攆了出來。
我急忙掏手機想給白狼他們打電話,左掏右摸了半天,都沒找到手機,我忍不住咒罵一聲:“操,肯定是剛才打滾的時候把手機給丢了。”
“趙總,後面的車快追上來了,怎麽辦啊?”周子傑手忙腳亂的打着方向盤問我。
我扭頭看了眼後面,狗日的啞炮追的特别緊,距離我們隻有幾米的距離,趕忙吆喝:“踩油門啊,踩到底!朝路中間走,别讓他們别咱。”
“嗚嗚..”豆豆卧在旁邊,好像有些不舒服的低鳴兩聲。
周子傑急的都快哭了,張了張嘴巴說:“我..我不會開車啊,就以前在遊戲廳開過幾次遊戲車。”
“卧槽!我這運氣真夠寸的!你把油門踩到底,其他就交給老天爺吧!”我咽了口唾沫,惱怒的抓了抓頭皮,好在這輛車是自動擋的,基本上不需要換擋,不然我們今天怕是真得撂這兒了。
周子傑卯足勁狠踩油門往前狂飙,郊區的路上汽車很少,我們兩台車你追我趕的狂奔,揚起陣陣煙塵,坐在車裏就能感受到發動機兇猛的咆哮聲,拼着這股子不要命的勁頭,我們漸漸将後面的啞炮甩開一段距離。
就在我以爲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對面迎面并排開過來兩台“路虎攬勝”,将本來不太寬敞的路面霸占的嚴嚴實實,周子傑明顯有些緊張,結巴的問我:“怎..怎麽辦趙總?”
我心一橫,心說我們不要命了,難不成對面的那兩輛車也都不要命了?我喘着粗氣道:“閉上眼睛,撞過去!逃過去是運,逃不過去是命,黃泉路上咱們哥倆作伴!”
“好!”周子傑用鼻子“呼呼”劇烈喘息兩下,自己給自己壯膽的“啊!”的大吼一聲,踩下油門就猛紮過去,我睜着眼睛緊緊的盯着對面,兩台“路虎車”估摸着沒想到我們敢如此“玉石俱焚”,
他們慫了,稍作幾秒鍾停頓後,左邊的那輛車速度放慢,擠到了右邊這台車後面,給我們留下一條不算太寬的縫隙,我們迎頭撞過去,車門跟對方的車門的蹭在一起,摩擦出一片火星子,險而又險的沖了過去。
壓根還沒來得及慶幸我們逃過一劫,我和周子傑就一起驚叫出來。
路邊上竟然有個半米多高的小土堆,此刻車速将近一百八,想要再打方向盤根本來不及,再加上周子傑根本不會開車,立馬慌了,條件發射的松開方向盤,兩手擋在臉前,我們屁股底下的越野車頓時被土堆給墊翻,側翻過去,車門擦着路邊滑行出去十多米遠,才撞在一棵大樹上熄了火。
我讓撞的兩眼直冒金星,使勁晃了晃腦袋才勉強清醒過來,周子傑滿臉是血的的揉着腮幫子,吐出來幾顆牙齒,全車最安全的莫過于豆豆,車身翻過來的時候,它正好鑽在車座底下。
“趙總你沒事吧?”周子傑慌忙從車裏爬出來,拽開我這邊車門,将我拖了出來。
“我特麽發現了,大日集體不是我的劫,你才是我的劫啊!”我摸了摸面頰上的血迹,欲哭無淚的笑罵一句,接着趕忙伸直脖子朝後看,剛才橫擋住我們的兩輛路虎車和啞炮的那輛本田越野距離我們不到二十米遠。
我吐了口唾沫,沖着呆滞的周子傑訓斥:“還不趕緊跑,尋思雞八呢!”
他這才如夢方醒一般,跟在我身後,朝着路邊的石頭山跑去,我們剛剛跑出去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幾聲槍響,周子傑剛要停下腳步,我拽住他的胳膊怒喝:“别特麽回頭也别猶豫,現在回頭就是死!”
我們兩人一狗幾乎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十幾分鍾不到就爬到了山半腰上,後面追我們的人不知道現在是啥狀态,反正我真是跑的兩腿抽筋,自打從部隊出來以後,我還沒這麽玩過命,哪怕上回在島國鬼怒川,我手裏好歹還有一杆槍。
休息片刻後,我們繼續上山,準備從山的另外一面逃離,上路的路已經夠難走了,跑丢我一隻鞋,誰知道下山的路更特麽不是人走的,根本沒有路,加上我一隻腳沒有鞋子,隻能拿身上的短袖包裹,可碎石子仍舊将我腳底闆紮的全是小口子,疼的簡直要命。
往下的走的時候,我一個沒注意踩到了一塊棱角特别尖銳的石子上,身體禁不住往前一摔,将走在前面的周子傑給撞倒,然後我倆就跟陀螺似的順着山坡一路滾了下去。
往下滾的時候,我腦袋撞在一塊石頭上,直接昏迷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要斷了,四周烏七八黑的一片,靜悄悄的格外吓人,我嘗試着動了動自己的小腿,發現隻要一動彈就疼的要死,沒意外的話我的兩條腿應該是骨折了。
冷不丁旁邊傳出周子傑的聲音:“你醒了?”
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眯着眼睛适應好半天才看清楚坐在我旁邊的周子傑還有豆豆,“咱們這是在哪?”我艱難的爬起來,依靠着身後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朝他輕聲問道。
周子傑朝着我内疚的說道:“好像是在一個山洞裏,我也不知道..我的兩條腿全都骨折了,一隻手也斷了,根本爬不起來,對不起趙總,這把将你也給連累了!”
“現在還說這屁話有雞毛用,你有手機沒?”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問道。
周子傑搖搖頭苦笑:“認識你之前,我窮的飯都吃不起,哪有錢交電話費啊。”
“操!真特麽是日了豆豆!”我吐了口唾沫,伸手扶着牆壁想要站起來,結果費了半天勁,出了一腦子冷汗仍舊沒能成功,我喘着粗氣低吼:“休息一會兒,待會我再試試,我的左腿好像傷的不太重,應該可以走出去...”
休息了差不多十多分鍾,我再次掙紮着爬起來,可是仍舊沒有成功,最多隻能往前走了兩三步,就疼的受不了了,費了差不多兩三個鍾頭的勁兒,我也就走了十多米遠。
“不行了,太累..”我疲憊的趴在地上,本來想要喘口氣,誰知道一個沒注意竟然睡着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感覺渾身又冷又潮,腦子的意識特别模糊,我自己探手摸了摸額頭,滾燙滾燙的。
“子傑,傑哥..”我虛弱的朝着周子傑的方向喊。
“我在!”他出聲應我,可是好半晌沒有爬過來,我再次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不知道具體昏迷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子傑趴在我旁邊“呼呼”的喘息,昏暗的山洞裏,我看到他的眼珠子就變得紅通通的,周子傑帶着哭腔看向我:“趙總,咱們出不去了,我剛剛嘗試着爬了很久,可是始終沒有看到出口。”
“别瞎說,咱們肯定可以出去的..”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可是發現嘴裏幹幹的,一點唾沫星都沒有。
周子傑抽了抽鼻子靠在我旁邊,豆豆也趕忙鑽到我們跟前,我們仨靠着這種方式依偎取暖,大家的肚子全都餓的“咕咕”作響,期間我不停的強打精神跟周子傑說話,我相信白狼他們一定會來我的,隻要我們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獲救。
可我身上高燒不退,跟周子傑說幾分鍾話,就控制不住的想睡着,期間周子傑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水,拿衣服蘸我嘴角,保證我不會缺水,我呢喃的嘀咕:“好餓..好渴啊...家裏的兄弟們爲什麽還不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