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哥指了指反光鏡苦笑道:“你瞅瞅咱們後面多少車,别說倒車了,停一下都有可能交通堵塞。”
郭小北心神不甯的催促:“快走吧,我還有點别的事情,這麽多人從車裏擠着,萬一被交警攔下來多丢人。”
我把腦袋伸出車窗外瞄了幾眼,也不知道搞什麽鬼,這邊的人好像特别喜歡過夜生活,這都快晚上十二點了,街上的汽車仍舊川流不息,我歎口氣道:“算了,加速走吧。”
我心說如果白狼真看見了和尚,我們肯定早晚還會遇上,如果他看花眼了,就沒必要特别回頭看,把我們送到距離佛具店很近的一個十字路口,郭小北跟我寒暄幾句約好明天電話聯系,就風風火火離開了。
我們幾個也沒直接回去,而是就近找了家門臉不算太大的燒烤攤坐下,晚上大家都沒怎麽吃東西,我又特意讓宋子浩去搬了兩箱子啤酒,大家邊吃邊唠。
我舉起酒杯特意問了下誘哥:“哥,你看這個郭小北咋樣?”
最近幾次事情完全可以證明這老神棍兜裏确實有真才實學,隻不過有時候懶得管閑事才會裝作一副喜歡吹牛逼的模樣。
誘哥耷拉着眼皮,抿了一口冰鎮啤酒,老神在在的抓起一根油漉漉的大腰子出聲:“從面相上來,這小子鼻梁豐起,五嶽豐滿,應該是個多福之人,不過看他的眉毛少而雜亂,一般來說,眉毛在相學裏代表身體的肝膽,肝主怒,所以眉毛長的少且亂的人,性格粗魯易怒,情緒不是很穩定,人緣也很差,一生多敗少成。”
魚陽舔着嘴唇樂呵呵的打趣:“诶喲卧槽,誘瞎子你也幫我參謀參謀我的面相呗?白天翻了我師傅兩頁五行八卦,你就敢出來裝算命先生了,你的小語言是真特麽犀利。”
誘哥翻翻白眼不耐煩的說:“你五行缺心眼,八卦欠收拾,再哔哔我就把你早洩的事情告訴别人。”
我不知道誘哥是不是真懂相面看臉,但他的話确實讓我有點驚詫,要知道我并沒有告訴他們郭小北的身份,誘哥如果真是信口胡謅,那特麽也太能謅了吧,郭小北是郭市的親侄子肯定是個有福之人,而且一晚上的相處不難看出來這家夥外面儒雅其實極其容易動怒。
“牛逼啊誘哥,走一個!您老再繼續幫我分析分析。”我朝着誘哥舉起酒杯。
誘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巴道:“其實我是瞎吹的,普通老百姓怎麽可能開得起純進口Q7,平常生意人更不可能讓你親自動手,你快别捧着我了,我給不了你啥實質建議。”
我橡皮糖似的攬住誘哥的肩膀碰杯:“瞎吹總得有詞有思想吧,您的這份洞察力也讓人佩服。”
“三子,你别這麽高擡我,我其實真啥也不懂。”誘哥撫摸着下巴颏,沉思幾秒鍾後道:“不過你要問我這個姓郭的小孩值不值得交,我覺得應該能處。”
“爲啥啊?”哥幾個異口同聲的看向他。
誘哥憋着個老紅臉道:“這小子應該算個有情有義的性格,你們看看自己的手機,有幾個人會把自己跟兄弟的合影拿來當屏保,我剛才瞅他打電話的時候,是和幾個歲數差不多的小青年一塊的合影,身價上去了,那往往在乎的更多是感情,這是人之常情。”
“嗯。”我們幾個再次一齊點頭。
誘哥眨巴兩下眼睛,一臉感傷的說道:“十年前,我也有幾個這樣的兄弟,天天一塊吃飯、一塊睡覺、甚至一塊撸,那會兒感情好的簡直跟一個人似的,要不是後來發生的那場變故,也許..唉..”
我們一桌人全都眼盯盯的注視着他,說了幾句話後,誘哥有些不适應的呲牙憨笑:“卧槽,今天真是見鬼了哈,平常我話頭剛起來,你們不就開始打斷罵我吹牛逼了嘛,今天咋這麽配合?”
“沒,我們主要想聽誘哥您講過去的故事,後來怎麽樣了?發生了什麽變故?”魚陽端起酒杯,擠眉弄眼的撇嘴。
誘哥自顧自的倒滿酒杯,“咕咚”一口咽下去,歎口氣道:“後來我出獄了,我們這個小團體就解散了呗。”
魚陽瞪着眼珠子就蹿了起來:“出獄了?擦,合着你特麽跟我們唠監獄往事呢,怪不得要幹啥都幹啥。”
“哈哈哈..”一桌人頓時笑得前俯後仰,晚上的消極情緒也随即一掃而空。
喝了差不多兩三箱啤酒,誘哥有點上頭了,沖着我呆萌的招招手道:“小三子,咱倆一塊撒個尿去?”
“走呗。”我也沒多想,跟他一塊朝旁邊的小胡同裏走去。
邊解褲腰帶誘哥邊低頭呢喃:“往青島插旗的事情你不能猶豫太久,要插就馬上喊人過來幫忙,不插咱們明天就打道回府,你這麽拖着想看看上頭會給咱啥好處,早晚激怒上頭,我跟你說句實良心話,上面扶你是覺得你表現的足夠聽話,他們容易掌控,你如果總是耍小心眼,他們随時可以抛了你,不被扶不可怕,要是被抛了,你算算自己得損失多少。”
本身我喝的暈沉沉的,沒想過誘哥會跟我聊這些,聽完他的話,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我“啊?”了一聲,認真點了點腦袋,側頭問誘哥:“那你覺得我該不該插旗?”
誘哥難得正經的出聲:“誰也沒前後眼,看不到下一秒和明天會發生啥事,就目前情況而言,我認爲穩賺不賠,假設你準備酒店,我估摸着光是一年公家單位的内部招待就能保證你不賠本,假如你開飯店,道理也是同樣的,上頭人不會管你用什麽方式和大日集團掰手腕,他們要的是态度。”
我開玩笑的打趣:“哥,我怎麽感覺你就是上面人呢?他們的心思你好像全了解一樣。”
誘哥得得瑟瑟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分頭,眯縫眼睛笑道:“誰年輕時候還沒點事故,最主要的是我覺得青島這邊的夜生活比石市豐富,你要是打算插旗,我連理由都不用找,都有借口用公款。”
“...”我一頓無語。
“這事兒我就是個局外人,具體咋操作還得看你自己。”誘哥摟住我的肩膀,從兜裏掏出一沓皺皺巴巴的發票道:“抽空給報銷一下哈,上次我領着小魚兒查宏偉時候的車馬費。”
我無語的瞄了一眼發票出聲:“哥,你是欺負我喝多了嗎?這上頭明明寫的青島金沙灘洗浴...”
誘哥直接當沒聽見,哼着小曲一搖三晃的就朝燒烤攤走去。
我從後面盯着他的背影打量幾秒鍾,搖搖腦袋也快步走回了燒烤攤,回去以後我跟罪、白狼又研究研究了郭小北送給的那家夜總會的運作,我也徹底拿定注意,明天就從石市喊人過來,正式插旗大青島。
喝完酒這幫兔崽子在誘哥幾個黃段子的煽動性集體開路某洗浴中心,我和白狼則回到了佛具店,朱厭仍舊沒有回來,我嘗試給他打了幾個電話也全暫時無法接通,最後編輯了一條短袖給他發了過去,其實就是借他的嘴巴告訴和尚,這灘渾水王者淌了。
回到房間,蘇菲已經睡去,我沒敢驚擾她,抱着一床被子偷偷跑到了朱厭的屋子,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看了眼竟然是郭小北的号碼,我迷迷瞪瞪的接起來:“北哥,你這精力也太特麽充沛了吧。”
郭小北吐字清晰的說:“正經事,今天中午張黎設宴,要招待你和我吃飯,聊聊昨晚上日不落的事情,等你收拾利索了給我打電話,我直接去接你。”
“張黎是幹啥的?”我迷惑的翻了個身坐起來。
郭小北輕聲道:“張黎是日不落的老闆,大日集團的二号股東,在青島挺有實力的,也是個出了名的笑面虎,島國名字叫啥我忘了,不過他現在入了華夏國籍,酒席上你不用出聲,一切看我的就行,我昨天利用關系把内個啞炮給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