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實話我現在對這個誘哥的身份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小佛爺對他客氣是因爲兩人知根知底,隻和誘第一次見面的朱厭竟然也對誘禮遇有加,這說明啥?說明他倆肯定發現了誘哥身上的不同之處。
我斜眼打量誘,标志性的“三七分頭”,五官平常,個頭一般,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應該屬于臉上最有特色的地方,上半身穿件棗紅色的高仿阿迪,底下套條乳白色的運動短褲,菜湯的油漬滴答在褲裆的位置,怎麽看怎麽像個大齡流氓。
據他自己說剛過完三十三歲生日,可我怎麽看他怎麽像四十三歲的人,渾身上下毫無出奇的地方,爲什麽小佛爺、朱厭兩個大拿會對他另眼相看呢?
研究半天沒研究明白誘哥,剛好朱厭跟我碰杯,我也就收回了目光。
飯後一幫大小流氓叫嚣着要去研究一下本地的“人體構造”,我和朱厭、蘇菲則回到了那家佛具店裏,店裏雇傭的那個小孩兒還沒走,正一邊扒拉着面前的桶面,一邊端着手機傻笑。
“看啥呢老弟!”我把脖子伸過去問道。
小孩撇撇嘴,将手機遞到我跟前壞笑:“跟你說你肯定也不懂,這叫直播,現在可流行啦,上面有意思的小姑娘浪打浪的多。”
我抻脖瞟了一眼,當時眼珠子就瞪眼了,手機屏幕裏一個穿着薄薄輕紗的女孩正騷擾弄姿的搖擺身體,胸口的兩抹雪白簡直呼之欲出,我咽了口唾沫道:“裏面絕對墊衛生紙了,不然不可能那麽..”
我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被蘇菲一把揪住,我立馬義正言辭的幹咳:“少看點這玩意兒,營養跟不上,這都神馬東西啊,一個個整的好像等待被選台的搖妹兒似的。”
蘇菲這才松開我,朱厭笑了笑領着蘇菲上二樓,一邊走一邊結結巴巴道:“啊就..樓上..樓上有三間房..你們收拾出來..住一間吧。”
看蘇菲和朱厭上樓以後,我才大喘一口氣坐到小孩兒旁邊問:“兄弟,這上面的姑娘給睡不?我瞅長得都挺帶勁的,回頭我幫我朱爺物色物色。”
“庸俗,你根本不懂欣賞。”小青年白了我一眼,手指快速戳動兩下屏幕,立馬聽到屏幕裏的女孩像是被激活一般,用嗲到骨子裏腔調呢喃:“謝謝小飛龍哥哥的麽麽哒,愛你喲。”
“看着沒?小飛龍就是鄙人。”小孩兒朝着我昂起脖頸不屑的笑道:“在這上面,我隻要刷點禮物,她們立馬就是我的人啦,也就一兩百塊錢的事兒。”
我吧唧嘴巴壞笑:“喲,沒看出來老弟你還是個款二代呐。”
冷不丁我想起來,魚陽旗下的傳媒公司好像就是整這個的,心裏暗道:“魚總的買賣貌似做的挺火爆呀。”
小孩吸溜了一口泡面桶,摸了摸嘴上的油漬,自豪的說:“我一個月工資1500,自己留00塊錢吃飯,剩下的全部給主播們刷禮物,你知道他們叫我什麽嗎?他們叫我老鐵,說我沒毛病,誇我666,跟你說你也不懂那種飛翔的感覺。”
我朝着小孩兒翹起大拇哥道:“你挺會玩的哈。”
“必須的!”小孩兒滿臉的驕傲。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蘇菲正抱着睡覺的時候,房門像是催命一般的“哒哒哒”被人拍響,我揣着殺人的念頭恨恨的拽開房門,看到魚陽和誘哥還有大偉抻着脖子站在門口。
一想到蘇菲還穿着睡衣,我急忙把仨人推後,“咣”一下關上房門瞪眼咒罵:“你們仨要幹嘛?”
魚陽一身黑色行頭,黑襯衫黑褲子黑皮鞋,大偉一身白裝扮,白短袖白褲衩,腳下趿拉着一對白色的“人字拖”,誘哥最特麽另類,一身騷氣的紅色裝扮,仨人站一塊,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吉祥三寶”。
“削鄭田去。”魚陽滿臉殺人,牙齒咬的“嘎吱嘎吱”的作響,整的好像看到殺人仇人似的。
我疑惑的問魚陽:“咋地了?滿臉苦大仇深的小受樣。”
“碰上同行了,三子你知道鄭田那個雜碎是幹啥的不?”魚陽滿臉的憤怒:“麻痹的,就他那個喪逼模樣竟然是個主播,而且還是我對手公司的金牌藝人,我槽特爹的,可算讓我找到根兒了。”
我沒好氣的白了眼魚陽,打着哈欠道:“你特麽魔怔了,大清早跟我倆從這兒唠鬼嗑呢,你啥時候潛伏進娛樂圈了,還尼瑪藝人。”
“我是幹啥的你忘了?”魚陽轉動兩下脖頸道:“内個鄭田狗雞八不是,就是個招搖撞騙的二流子,沒事兒拍點視頻發到網上裝裝網絡黑澀會的籃子,可現在的網民就喜歡看這出,走吧,誘哥已經研究好怎麽整他了。”
我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這點逼事兒,你喊我幹啥,你們自己去辦就得了呗,我得跟菲菲研究造二胎的事兒。”
說着話我就準備回屋裏去,結果魚陽和大偉不依不饒的拖住我胳膊就往下樓底下拽,邊走魚陽還邊嘀咕:“我得讓你知道我公司到底是幹啥的,不然你肯定不給我投錢。”
我無語的罵娘:“草你爹的,你好歹讓老子穿件衣裳吧,這尼瑪滿後背的紋身再把人給吓到了,大偉你龜兒子蹦跶這麽歡快幹啥..”
“魚哥答應給我百分之五的幹股。”大偉滿臉的賤笑。
“诶卧槽,百分之五的幹股,老大也特麽不要了是吧..”
這幫損犢子壓根沒聽我說話,直接把我推到了門口的路虎車裏。
出門前,我看到朱厭正在擦拭一個個金燦燦的佛像,滿面笑容的朝我們擺手:“啊就..祝你..馬到成功。”
我欲哭無淚的咒罵:“沒良心的,整的好像我不是替他辦事似的。”将我拽上車以後,魚陽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像是趕着投胎一般打着方向盤就往前蹿,一宿沒見到這幫虎犢子,我感覺完全摸不懂他們的脈絡了,咽了口唾沫問:“咱這是要去幹啥啊?”
魚陽咬牙切齒的低吼:“高速路口!”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青島通往大連的高速路口,魚陽慢慢放慢車速,我看到路旁加油站的前面,整整齊齊的停了七八輛打着雙閃的越野車,每台車的兩邊橫七豎八的站了幾個穿西裝的小青年,仔細一瞅這不就是昨天跑到店裏鬧事的那幫“僞社會人”嘛。
二分鍾左右,鄭田提溜着一個塑料袋從一台車裏下來,從袋子裏拽出來十多根黃燦燦的大金鏈子,就是火車站前面十塊錢能買一米的那種玩意兒。
鄭田把一把金鏈子遞給旁邊的小夥,呲牙怪笑:“來,都挎上!小強去把車裏的刀和槍全都拿出來。”
一個小夥從一台車的後備箱裏抱出來幾把仿真的五連發,小聲嘀咕:“田哥,這從高速路口呢,别回頭人家加油站的人報警了!”
鄭田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怕個雞八,報警咱是假的,警察還能把咱槍斃啊,要排面造型就必須到位,聽我的!”
“這是要幹啥啊?約架嗎?”我咽了口唾沫問道。
魚陽撇撇嘴道:“約毛,就是單純的裝逼,網絡黑澀會慣用的手段。”
幾分鍾後,汽車打着雙閃拉成一豎排,鄭田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露出胸口的兩條做工粗劣的青色紋身,左手拿着手機,對準自己那張大臉,右手端着一把高仿五連發。
扯開嗓門就開吼:“嫩們好啊,我依然還是那個社會你田哥,最近聽說大連有個叫二爺的很嚣張是吧,大連二爺嫩聽好昂,我現在人在高速路,預計兩天就到,把你的人喊出來,咱們比劃比劃,我人不多,也就百八十号小弟,也不算富裕,無非一些破奧迪爛寶馬,但是幹死你,養你父母足夠了,等着老子啊!支持我的老鐵,雙擊666...”
說罷話,鄭田将手機挪開,擺擺手道:“小亮把車還給租車公司去,就說我回頭給他們結算,兄弟們走,菜市口吃早點,田哥請客..”
我完全懵逼了:“這尼瑪到底是幹啥,現在幹仗之前流行還拍段紀錄片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