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建從車裏距離的掙動身體,指着邵鵬破口大罵:“草泥馬的邵鵬,别碰我大哥!有啥事沖着我來!”
“讓他閉嘴!”邵鵬側頭晃了一眼。
車裏的黑胖子一把掐住栾建的脖頸,提手就是一拳頭砸在栾建的臉上,栾建的鼻子瞬間“突突”的往外流血,仍舊不服氣的嘶吼:“邵鵬,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能不能讓他閉嘴!”邵鵬明顯有些不悅。
黑胖子攥着卡簧一下子将馬小可的領口劃開,馬小可慌忙驚慌失措的捂住胸脯驚叫起來,我朝着栾建笑了笑道:“行了建,别讓媳婦跟着受委屈,哥沒事兒。”
栾建眼裏噙着淚水,嘴唇控制不住的抽動。
邵鵬拍了拍我的臉頰,冷眼笑道:“桀桀,兄弟情深呐,趙成虎你後悔自己傻逼呼呼的爲一幫有用沒用的兄弟這麽折騰嗎?要知道你可是王者的大哥大,招招手,栾建這種的角色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嘛。”
我擺開他的手掌,往後欠了一步,嘲諷的努嘴道:“人和畜生的差别,就是咱倆之間的距離,你永遠不會明白兄弟到底是什麽的。”
“我不明白?”邵鵬一把攥住我的脖領,兩隻眼珠子變得猩紅一片,咬牙切齒的怒吼:“我他媽一奶同胞的親弟弟死在你們這幫狗币的手裏,你問我知不知道什麽叫兄弟?昂!”
“你弟弟的死和我無關,和王者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系!”我冷冽的看向他:“林恬鶴殺邵東屬于江湖恩怨,他不殺邵東,邵東就得整死他,那天晚上邵東是帶槍出來的,但邵東真正是死在二奎的手裏!”
“别他媽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就知道我弟弟死了,死了!”邵鵬呲牙瞪眼的猛然抽出一柄卡簧,朝着我小腹就紮了上來,我條件反射的推搡他一把,刀尖從我大腿上劃出來一條血痕。
“我他媽以爲你刀槍不入呢!”邵鵬單手揪住我的脖領,歪頭看向面包車吩咐:“趙成虎如果再敢躲閃,你就給紮車裏那個小逼崽子!”
聽完邵鵬的話,我愣了愣幾秒鍾,杵在原地沒再動彈。
“草泥馬,王者的大哥大是吧!”邵鵬攥着卡簧往我身前使勁一推,兩指多長的刀刃結結實實的紮在我大腿上,鑽心的疼痛讓我禁不住哆嗦了兩下。
“大哥!”車裏的栾建帶着哭腔怒吼一聲。
我深呼吸兩口,朝着栾建笑了笑說:“沒啥大事兒,這點血吃倆雞蛋就能補回來。”
“呵呵,挺能忍的哈,忍者是吧!”邵鵬邪惡的狂笑,手裏的卡簧故意擰了半圈,沉重的絞痛感讓我瞬間流了一腦子的冷汗,鮮豔的血液順着刀刃滴答到地上,我死死的咬住嘴皮點點頭道:“我是忍者的祖師爺。”
“草泥馬,我這個人做事最公平,你打折我弟弟一隻手,我紮你三刀算抹平,你服不?”邵鵬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極其兇殘的抽出卡簧,準備再次朝我小腹上紮。
這時候一個短發青年快步跑過來,一把拽住邵鵬的胳膊勸阻:“鵬哥,酒店報警了,咱們在警局門口盯梢的兄弟打電話說,出動了最少三輛警車。”
“算特麽你命好!”邵鵬一拳頭砸在我眼眶上,直接将我推到自己馬仔的跟前命令:“把他帶走,跟那兩個逼崽子押一輛車上,路上讓他們兄弟好好叙叙舊。”
接着我被兩個馬仔架上了栾建、馬小可所在的面包車裏。
接着三輛面包車迅速離開酒店,栾建聲音顫抖的脫下來自己的T恤,擰成一股繩綁在我的傷口處,輕聲問:“大哥,你沒事吧?”
我重重呼吸兩口搖頭道:“小菜,哥玩了這麽多年,這種雞八傷真不是第一次受。”
栾建抿着嘴巴,擡手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唏噓的歎氣:“對不起哥,讓你跟着受罪了。”
“這算啥事啊,當初吳來抓了魚陽和胖子,我給全公司的人都跪下過,沒多大的事兒,哥指定能把你們全帶回去。”我疼的抽抽了兩下,無所謂的擺擺手,朝着旁邊的黑胖子笑道:“哥們,給支煙抽呗,咱們無冤無仇的。”
剃着寸頭的黑胖子從兜裏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遞給我,撇嘴道:“都到這一步了,裝硬漢一點意義都沒有,你那麽牛逼,捅你你不是照樣也往外滋血嘛,邵鵬精神不正常,待會他讓你幹啥你就幹啥,還能少受點皮肉苦。”
栾建爲我點上一支煙,我長長吐了口煙霧道:“我這個人最特麽記仇了,本身沒我啥事,邵鵬非要跟我比劃,我能吃這虧不?哥們你這人挺講究的,爲啥非要跟着邵鵬幹掉腦袋的事兒?”
前面開車的短頭青年,不耐煩的扭過頭瞪了胖子一眼,又威脅的看向我道:“閉嘴,别特麽從這兒裝政治課代表,咋地還想把我們策反啊?少逼逼一會兒,待會有你喊叫的時候。”
“呵呵..”我咧嘴笑着搖搖頭。
這時候一直悶頭不語的馬小可突然望向我問:“boss,你這麽幹值麽?”
“值麽?”我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搖了搖腦袋嘟囔:“我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反正我把能做的全都做了,既求一份心安理得,也想告訴建一聲,我是真拿他當弟弟看待。”
栾建揚起腦袋看着我,眼神中出現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低頭抽煙,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阿鬼沒了,當時我背着他走了幾十裏山路,罪也曾經問過我,值麽?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咱都是第一次當人,可這人具體應該怎麽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尺碼,我是混子起家,不管現在王者做多大,我都始終記得,兄弟不可辱,兄弟不可欺,兄弟拿命交!情義二字絕對不是多少鈔票可以買到的。”
“哥..”栾建的眼淚順着面頰就滑落下來。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你喊我一天哥,我就得擔一天的責。”
栾建泣不成聲的捂着臉嚎啕大哭,看到他掉眼淚,我嘴唇蠕動兩下,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被拉到了一片廢棄的“沙廠”,這廠子看來應該荒廢了很久,高大的卷揚機上滿滿的全是塵埃,幾輛破舊的卡車橫七豎八的停着,不遠處有兩間小平房,隐約可以看到幾個人影攢動。
等車停穩以後,一個梳着波浪大卷的女人領着兩個精壯的青年快步跑了過來,朝着邵鵬關切的問:“鵬,你沒事吧?”女人臉上畫着濃濃的煙熏妝,可仍舊掩飾不住她側臉上的疤痕,之前我跟她見過幾次面,她應該屬于邵鵬團夥裏的核心人物,至于和邵鵬到底是什麽關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特麽眼瞎啊?看不出來我到底有事沒有?别廢話,去把我提前買的幾把老虎鉗和工具拿過來!”邵鵬不耐煩的一把推開女人,朝着我們這台車勾了勾手指頭。
我和栾建、馬小可被拽下車,邵鵬轉動兩下脖頸,從我兜裏掏出手機,手指輕輕撥動幾下屏幕,撥通林恬鶴的号碼,遞給我道:“你告訴林恬鶴一聲,他如果不出來見我,我就拿鉗子把你門牙全都薅下來給他郵寄過去!”
“快遞吧,現在快遞更省事。”我舔了舔嘴皮沖着邵鵬挑釁的說道:“邵鵬,你是不是覺得王者現在混大了,特别怕擔事兒?”
“嗯?你什麽意思?”邵鵬凝皺眉毛。
我笑了笑說:“沒什麽意思,我就是告訴你一聲,這些年王者雖然越做越大,但我的膽子從來沒用變小,你蹲了十年監獄,覺得自己生死不懼,但你知道這期間我幹過多少掉腦袋的事兒不?如果我真怕事,當初就不會招惹吳晉國、周泰和!”
“你從這兒跟我講述自己的峥嵘歲月呢?”邵鵬一腳徑直踹向我的胸口。
我立在原地沒動彈,這時候栾建突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後一拉,避開了邵鵬的攻擊,栾建側着腦袋看到邵鵬冷聲道:“到此爲止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