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十年監獄,邵鵬的跋扈氣焰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愈發的兇殘,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比之十年前更加狡猾可怕,要不然當初他不會在警局的門口準備擊殺我,也不會身上還挂着傷就跑去偷襲林恬鶴。
至于他身上那股子和狐狸身上一樣的彪悍氣息更容易解釋了,因爲他倆的身份幾乎一樣,身上全都背着人命,隻不過邵鵬要比狐狸更加兇殘和血腥。
白狼放下手機沖着我低聲道:“大腦袋的電話打不通,沒有人接。”我深呼吸兩口道:“那就晚點再問問吧,可能他現在也不方便接電話。”
趕到二奎出事的醫院,醫院門口已經被黃白警戒線給圈上了,所有進出車輛和人員都必須接受檢查,外面堵了好些看熱鬧的人和記者之流,我從車裏下來,裝作看稀罕的樣子走過去,随口問向旁邊一個中年人:“大哥,這是出啥事了?”
中年人抻直脖子往裏頭看,随口說道:“殺人了,好像還動了槍,這年頭怎麽個人手裏還會有槍呢!不過我聽說被打死的人也不是啥好東西,屬于崂山有名的黑澀會,隻是可惜了兩個無辜的實習醫生,好像連對象都沒有呢。”
我朝着醫院裏望了幾眼,慢慢退出了人群,醫院裏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和套着白大褂的法醫,看這陣勢絕對不可能隻死了兩三個人,一想到這兒我心裏不免有些打怵。
邵鵬絕逼是瘋了,警局門口槍殺霍局,嚴打風頭還沒過去,又跑到醫院去行兇,他報仇無可厚非,但是傷及無辜絕對就屬于心理有問題了,回到車裏我趕忙給倫哥去了個電話,讓他最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蘇菲和念夏。
回到賓館裏,一幫人誰也沒有睡意,全窩在我的房間裏聊天打屁,我看得出來他們是怕我出危險,我朝着哥幾個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回房歇着吧,大哥要是連點自保能力都沒有,怎麽站在前方爲你們當導航。”
打發玩哥幾個,我故作平靜的給自己倒上半杯紅酒,完事打開電視開始消磨時間,要說心裏不發虛那是假的,正常狀态的下的邵鵬,我有把握拿下他,可現在這頭畜生明顯瘋了,鬼知道他會整出來什麽幺蛾子。
我正胡亂瞎想的時候,急促的房門驟然被拍響,白狼扯着喉嚨的喊:“大哥,有急事!”
我忙不疊的打開房門,白狼上氣不接下氣的攥着手機道:“大腦袋給我打電話了。”
“怎麽說的?”我把白狼讓進房間。
白狼咽了口唾沫道:“他漏了,是二奎用他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
“嗯?”我的眉頭立時間皺緊:“那傻逼說啥了?”
“他要跟你通話。”白狼把手機遞給我道:“說是談談邵鵬的事情。今天在醫院槍擊他的人确實是邵鵬。”
“跟我談個雞八邵鵬,邵鵬又不是我的馬仔。”我沒好氣的撇嘴:“不過狗日的沒死,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以他的本事竟然能從邵鵬手裏逃命,看來他還有後招啊。”
白狼咬着嘴皮出聲:“不一定,興許他現在已經被邵鵬給抓了,這是邵鵬故意給咱們擺套呢。”
我想了想後說:“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還給他回話不?”白狼問我。
我搖搖頭說:“不回,吊着他吧,不管是真是假,咱們又不怕邵鵬報複,把電話充上電,保持暢通就行了,晚上該睡覺的睡覺,記得把房門鎖死了,明天再說。”
送走白狼,我躺在床上琢磨這件事情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那現在二奎找我的目的無非是想聯合我一塊幹掉邵鵬,他肯定被邵鵬吓破膽子了,我可以提要求,想要跟我合作,必須引出來吳晉國。
如果是假的話,那更好辦,連他帶邵鵬一塊拿下,邵鵬太恐怖,這個人必須死,抓到二奎以後,我不怕他不開口,想通這點,我嘗試着撥打小佛爺的号碼...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半上午,才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習慣性的晃了一眼手機,看到栾建給我打了幾個未接電話,不由疑惑的回撥過去。
我調侃的打趣他:“咋地了我建哥,蜜月度完啦?這麽有空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呢。”
栾建語氣輕快的說:“哥,你又埋汰我,那啥..我和小可正在回崂山的路上,小可和她家裏人鬧了點别扭,不想在邢城呆着,暫時又沒地方去,我尋思帶着她來崂山住一陣子,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讓去石市。”
我笑呵呵的說道:“你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我要說不方便,不是不給你臉嘛,回來吧,正好這陣子大家都休息,一塊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好好玩兩天,到崂山以後直接打出租來藍海賓館,出租車司機都知道。”
“好嘞哥,見面再談哈。”栾建準備挂斷電話。
我冷不丁問道:“建,你怎麽不奇怪,我們爲什麽會集體休息呢?難道你知道這頭發生什麽事情了?”
“啊?”栾建頓了頓,幹笑道:“我又不是魚哥,能掐會算的,怎麽可能知道崂山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是電話快沒電了,怕到崂山以後跟你們聯系不上。”
“哈哈,行!路上慢點哈。”我咧嘴一笑,先他一步挂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沉默了幾秒鍾後,又撥通了魚陽的号碼...
二十多分鍾後,我們一甘人出現在賓館的餐廳裏,随便要了點吃食,白狼顯然一宿沒睡好,攥着手機嘟囔:“狗日的二奎是真特麽有耐力,一晚上給我打了四十多個未接,我估計他對他爸都沒有這麽熱情過,還給我發過來兩張大腦袋跪在地上的照片,這傻逼是徹底慌了,難道他不知道大腦袋跟咱雞毛關系沒有嘛。”
“繼續吊着他,我再好好琢磨琢磨。”我抿嘴一笑道:“他越着急對咱們越有利,不管電話那頭真正的主人是二奎還是邵鵬,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全崂山都在打黑除惡,連省裏都下來人了,隻要逃不出去,他們早晚會被逮住。”
程志遠吸溜着面前的雞蛋湯,玩味的笑道:“昨天醫院的槍擊案其實比霍局被殺後果更嚴重,據說死的兩個青年醫生裏頭,有一個是SD省什麽領導的親侄子,那倒黴蛋本來是到醫院實習鍍金的,哪知道金沒鍍上,反而把命給鍍沒了,據說今天省裏會下來不少人,邵鵬不好過,二奎同樣也傻了,今早上我特意又去醫院溜達了一圈,好家夥武警、特警都出動了。”
宋子浩幸災樂禍的撇撇嘴道:“活該他們倒黴,總以爲自己叱咤風雲,一手能遮天。”
“哥,那咱們接下來幹啥?”罪叼着煙卷問我。
我一把奪過來他嘴裏的香煙,瞪了他一眼道:“大清早抽雞毛煙,就算你練過,這麽荒下去,身體也遲早廢了,我看賓館裏有健身房,有台球室還有遊泳池,吃完飯你們自由活動,但不準離開賓館,我也放松放松,給你嫂子煲會兒電話粥。”
從餐廳裏出來,剛剛回到房間,我的手機就響了,是雷少強給我打過來的。
我将房門鎖死,這才接起電話:“喂,強子!”
雷少強語氣沉重的說:“小建的事情我安排家裏人認真的查了一下,前幾年他确實在京城當野車手,後來好像跟人賭車輸了一大筆錢,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幾個月,有人說他去特殊會所當了一段時間少爺,傍上一個富婆,還有人說他到南方倒騰了一段時間的走私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