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鶴呼哧帶喘的還沒從剛才的亢奮中緩過來神兒,瞪着通紅的眼睛看向我質問:“你們拽我幹啥?”
魚陽翻了翻白眼冷笑:“我們要不拽你,你現在估計已經跪下了,剛才那架勢你又不是沒看見。”
林恬鶴擡起手臂看了眼自己被玻璃茬劃破的地方,不屑的努努嘴:“操,我吓死他們!二奎的手下人沒啥狠貨,一個比一個慫,就算你們不幫忙,我照樣也可以全身而退!”
“呵呵,對!你是狠人,HB一條龍,一瞪眼對方就吓得尿褲子了行吧?”魚陽氣呼呼的轉過去腦袋,小聲嘀咕:“狗咬呂洞賓!”
這時候一時眯着眼睛不說話的誘突然精神了,抖機靈似的揚起脖梗道,朝着林恬鶴微笑:“兄弟,你攤上事了,剛才你最後那一玻璃茬可能捅在那小子的直腸上了,被捅的家夥如果沒能及時送到醫院,估計要挂,聽句勸,連夜走吧,國内死個人那就是驚天大案。”
林恬鶴怔了一怔,接着搖搖頭犟嘴:“不可能,我下手有分寸!”
“那随你吧。”誘沒有多說話,而是朝着開車的李俊傑笑道:“小傑子,前面路口停車,我有點鬧肚子,找個地方拉泡屎去。”
“懶驢上坡屎尿多。”李俊傑開玩笑的打趣一句。
誘也不生氣,笑呵呵的捏了捏酒槽鼻憨笑:“哥這叫未雨綢缪糧草先行,待會你陪我一塊吧,我怕黑..”
“要不我再順手替你擦擦屁股,你看行不?”李俊傑白了誘一眼。
路口處,誘死乞白賴的拖着李俊傑從車上下來,兩人一塊朝着旁邊的胡同裏走去,走了沒兩步,誘沖着我們擺擺手道:“小趙啊,你們先走吧,待會完事我給你打電話,我有點便秘,一時半會兒恐怕完不了事兒。”
“誘哥,你可真是個事兒媽!我奶奶都沒有你事兒多。”李俊傑忍不住罵了一句。
“魚總開車吧,随便找個賓館咱們暫時休息一晚上。”我無奈的沖着魚陽擺手,說實話我對這個誘也特别有意見,這家夥明面上說受小佛爺的差遣來保護我的,正經事上卻一次都沒有露過面,嘴碎的像個老娘們,事多的像個更年期,我尋思着待會去賓館以後跟他好好談談,實在不行,我吃點虧把他打發走得了。
魚陽開車,走了大概能有四五分鍾,林恬鶴一臉臭屁的說:“趙成虎,你到前面路口把我也放下來吧,我二次返回的事情峰哥不知道,你别多嘴哈。”
我沖着他低聲道:“你别瞎折騰了,先跟我去賓館對付一宿,等明天再跟我一塊去和陸峰碰頭吧。”
我剛說完後,從街頭的方向突然蹿出來一輛警車,接着我們後面也出現一輛警車,兩台警車一前一後将我們包抄,一輛警車裏有人拿擴音器喊話:“車牌冀D65A的長安汽車,馬上下來接受檢查,車牌冀D65A的長安汽車,馬上下來接受檢查!”
“這他媽啥情況啊?”魚陽好奇的轉過來腦袋問我。
我想了想後說:“靠邊停車,看看他們耍什麽幺蛾子!”
在國内拘捕是一種很嚴重的錯誤,因爲大部分路口都有監控器,隻要你開車行進,警察想要堵你就跟玩似的簡單,最主要的是我沒做什麽虧心事,無非是剛剛幫腔攔了一把林恬鶴,這種事情充其量就是打架鬥毆,罰點款的事兒罷了。
我們剛剛把車挺好,兩輛警車裏立馬跳下來七八個警察将我們團團包圍。
“啥事啊同志?”我從車裏下來,朝着一個警察微笑的問道。
一個肩膀上挂着兩杠一星肩章的警官,表情嚴肅的問道:“誰叫林恬鶴?”
“我是!”林恬鶴從車裏走出來,昂着腦袋問道:“什麽事情啊?”
“我們是崂山警局的,今晚上輝煌人生一件兇殺案需要你配合了解情況,跟我們走一趟吧。”那警官擺擺手,兩個協警掏出來手铐就朝林恬鶴走去。
林恬鶴的臉色頓時變了,虎着臉低吼:“什麽雞八兇殺案,我啥時候殺人了?”
“同志,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我也有點傻眼,趕忙擋在兩個協警的前面問道警官。
警官森然的咧嘴一笑道:“二十分鍾前,輝煌人生門口你做過什麽事情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受害人邵東被你用兇器刺穿直腸,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不治身亡,你現在所說的每句話,我們都将作爲證供收錄起來,先把林恬鶴铐了。”
“去尼瑪的,你們血口噴人是吧!”林恬鶴一胳膊推開一個協警,瞪着眼睛怒吼:“我就紮了那家夥肚子一下,怎麽可能就把人紮死了,老子不信!”
邵東死了?我當時真有點傻眼,邵東是邵鵬的親弟弟,之前我隻是聽過這個人名,但一直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麽樣子,難道說剛剛被林恬鶴捅了一玻璃茬子的那個“飛機頭”就是邵東,想到這兒我特别想給宋子浩去個電話,死者如果真是邵東的話,我們得抓緊時間幹掉邵鵬,不然那個瘋子得到消息,不一定會生出什麽禍端。
隻是眼下情況不合适,我強忍着打電話的沖動,朝林恬鶴望了一眼,眼瞅幾個協警已經準備将林恬鶴按倒,“同志,咱們有什麽話好好說行不?”我趕忙沖魚陽遞了個眼色,我倆趕忙堵住其他幾個躍躍欲試的協警,我朝着警官抱拳道:“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誤會吧?你們可别冤枉好人啊。”
“好人?你真敢給自己貼标簽,你們倆如果繼續阻礙我們執行公務,小心我告你們包庇罪!”警官直接擺開我,朝着協警厲喝:“把嫌疑犯铐起來,還愣着幹什麽!”
幾個協警迅速将林恬鶴包圍,我慌忙沖着林恬鶴喊:“阿鶴,千萬别動手,一動手事兒就大了!”
跟我們對話的警官腰上挎着配槍,如果林恬鶴一旦敢拘捕,他肯定有借口開槍,到時候我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
“别特麽碰我,我沒殺人!”林恬鶴暴躁的擺開幾個協警。
這時候,突然聽到“嘣”的一聲槍響,臨近街口的地方,有人拿槍照着警車玻璃開了一槍,子彈擊打在車門上迸出一朵火星子,幾個協警全都不約而同的轉過去腦袋,警備的繃緊身體趴在低聲,就在這個時候,林恬鶴猛然推開一個擋在前面的人,轉身就朝着旁邊的胡同裏蹿去。
“站住不許動!”帶隊的警官掏出配槍指向林恬鶴怒吼。
這時候又是一槍“嘣”的幹到警車門上,那警官又把槍口指向射擊的方向,同時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身體藏在我們車的背後,而林恬鶴趁着這個空當直接奔進胡同裏,很快消失了身影。
事情發生太過突然,我和魚陽根本沒反應過來,被動的蜷縮到我們車的後備箱底下,魚陽用口型問我怎麽辦?
我搖搖頭壓低聲音道:“穩住,咱倆待會統一好口徑,警察要是問咱們和林恬鶴什麽關系,爲什麽會幫他,你就說不熟悉,隻是石市的老鄉罷了,今晚上咱們沒動手,不怕有人誣陷,其他問題你自由發揮,隻要撇清楚關系就好。”
時間過去五六分鍾左右,大街上寂靜一片,幾個協警蹑手蹑腳的探出腦袋,其中一個協警朝着警官報告:“黃隊,嫌疑人逃跑掉了。”
那警官驚魂未定的站起來,咬牙切齒的臭罵:“用特麽你說,我眼瞎看不到是麽?把他們兩個帶回警局配合調查,我給領導彙報情況,問一下是否下達通緝令,這夥犯罪分子的氣焰簡直太嚣張了,竟然敢持槍拘捕!”
“同志,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我趕忙做出一副良好市民的樣子舉手道:“太張狂了,竟然敢大街上開槍,簡直視咱們的人民衛士如廢物,這種人必須嚴厲查處。”
警官臉色蠟白,指着我冷笑:“呵呵,你不用拿話怼我,你們屁股幹淨不幹淨,自己心裏沒數嗎?”
魚陽面色無懼的回了一句:“我倆屁股幹淨不幹淨你咋知道的?難道你還尾随我們上廁所啊?”
“跟我們走一趟吧!”幾個協警沖着我和魚陽伸手。
“走就走呗,你推我幹啥?還有你把手铐收起來哈,我特麽又不是犯罪分子,我有義務配合你們,也有權利不配合!”我朝着一個協警微笑道:“哥們,你把治安條例背熟了再出來辦案,不然容易被人卡臉!”
二十多分鍾後,崂山警局的審訊室裏,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霍局坐在我對面,手指輕輕叩擊桌面,朝着我冷聲道:“成虎,這次輝煌人生兇殺案事件不是小事,你确定要硬扛嗎?”
“霍局,您看您說的,這事兒跟我有啥關系,我不過是正好路過,看到幾個黑澀會分子在毆打我老鄉,就過去拉架而已,難道這也有錯?輝煌人生的門口肯定有攝像頭,您可以認真看完以後再盤問我。”我嬉皮笑臉的吐了吐舌頭,朝着另外一個問案的警官努嘴道:“哥們你把強光台燈關掉,我不是嫌疑人!”
“隻是拉架而已嗎?可是根據當時的監控錄像,我看到你手裏有槍啊,咱們國家嚴厲打擊私人持槍,你不會不知道吧?”霍局老狐狸一般的沉笑,手裏捧着一個熱氣騰騰的茶缸子,聲音驟然變冷:“趙成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讓我坦啥白啊?”我心跳迅速加快,忘記我拿槍的事兒了。
霍局抿了一口茶水道:“如果你還要繼續狡辯的話,那我隻能讓人強制搜你身了,屆時你我臉上都挂不住!”
我沉思幾秒鍾後,無所謂的往後一靠,聳了聳肩膀道:“行啊,你搜我身吧,一定要搜的仔細點,看看我兜裏到底藏了幾排彈夾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