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正當中,二三百小青年熱血沸騰的圍攻七八個職業殺,各種“草泥馬”的咆哮聲不絕于耳,還有很多擠不到前面的青年氣的一個勁的跺腳推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大半夜的超市搞什麽促銷活動呢。
陳花椒翹着二郎腿,替我倒上一杯冰鎮紮啤,斜眼看向郭三軍問:“你就是黑了三百多萬農民工工資的那條菜狗吧?膽兒挺肥哈,王者的旗你都敢拔。”
“對不起,我真的是被逼無奈..”郭三軍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陳花椒舉起一杯啤酒,直接“刷”一下倒在郭三軍的臉上,梗着脖頸就站了起來:“你好像這會兒在犯困是吧?要不我幫你清醒清醒?被逼無奈?五六個包工頭同時承建高速路,爲什麽别人不會被逼無奈,單單你會?難不成你長得老實,誰看到都想踩一腳?”
“我..我..”郭三軍啞口無言的張了張嘴巴,最終耷拉下來腦袋沒有再說話。
陳花椒手指“哒哒哒”叩擊桌面,冷笑說:“郭老闆,咱們做人實誠點,既然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有啥之前忘記交代的,你現在抓緊時間說,别等我們全查清楚了,你再想開口,那可就什麽都晚了。”
郭三軍趕忙急赤白臉的解釋:“該說我全說了,如果不是爲了躲避王者和那幫人的追捕,我也不會藏到這裏來,我隻見過對方一個女的,而且還是通過我經常打牌的那個莊家認識的,她們給我錢,讓我攜款逃跑,整件事情就是這樣。”
“你吵吵你麻了個痹!”陳花椒站起來,擡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郭三軍的臉上,橫着臉咒罵:“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嗓門那麽高幹啥?是心虛還是咋滴!”
郭三軍捂着通紅的臉頰,沒敢再多吭聲。
這個時候街頭的混亂也漸漸平息下來,血色的兄弟有條不紊的朝着街頭、街尾離去,而那幾個警察仿若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既不阻攔也不多說話,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瓜爺走過去沖幾個警察耳語幾句,雙方熟絡的道别後,警察們開上警車就迅速離去了。
瓜爺走回來,湊到我耳邊聲音很輕的說:“對方來的不止兩輛車,還有一部捷達吊在最後面,車裏有倆人,跟這幾個職業殺肯定是一夥的,可能是看到情況不太對勁,沒有着急跟進,那車就停在街口附近,需要的話,咱們随時可以抓人!”
我盯着耷拉腦袋魂不守舍的郭三軍掃視了幾眼,想了想後,搖搖頭咬着牙說:“不用,讓人盯着就好。”
“不抓?”瓜爺臉上挂着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點點頭道:“嗯,那倆人有重要用途,這一戰的成敗就在那兩人身上!”
我倆竊竊私語的過程中,十多個精壯小夥拖着剛才那七八個職業殺走到我們跟前,幾個“職業殺”讓揍的頭破血流,臉上的口罩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尤其是帶隊的那個大光頭讓捶的最慘,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遍布腳印,光秃秃的大腦門上多出來六七個窟窿。
陳花椒把玩着酒杯,笑容滿面的問一衆職業殺:“老鐵們,咱們長話短說,誰是你們上家?”
幾個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誰都沒有多吭聲,看架勢是打算頑抗到底。
“小钊,把他們一半人埋到後山去!”陳花椒沖着自己的一個跟班擺擺手。
三四個“職業殺”直接讓拖走,剩下的幾人瞬間慌了,帶隊的光頭,一激靈爬起來,腰杆還沒站直,就被栾建掄起椅子給砸趴下,栾建擰着眉頭喝斥:“沒讓你們起來的時候,就跪着說話。”
“趙成虎,我們就是拿錢辦事而已,犯不上這麽難爲吧?”光頭匍在地上,沖着我咬牙切齒的低吼:“我們是山東過來的,幾天前經過朋友介紹認識了二奎,二奎讓我們今天無論如何把郭三軍帶回去,我知道就這些。”
我舔了舔嘴皮問道:“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們怎麽知道我的行蹤呢?”
秃瓢頭頓了頓,咬着嘴皮回答:“二奎告訴我的,我們拿錢辦事,從來不會過分詢問。”
“好有操守的職業殺!不錯哦!”我朝着他翹起大拇指,然後側頭問陳花椒:“有沒有關系好的警察,可以把這幫職業殺送給他,這幫人的身上肯定不幹淨,随便一查說不準就是幾宗人命案子。”
陳花椒點點頭,招呼自己手下道:“給縣局的任隊長去個電話。”
光頭急眼了,掙紮着想要站起來,扯着脖子叫吼:“趙成虎,咱們江湖事江湖了,我們哥幾個技不如人讓你抓到,要手還是廢腿,你随便!但是把我們送到警局未免太損陰德了吧!”
“诶,是呀!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拍了拍後腦勺,朝着陳花椒囑咐:“讓人把他們腿全打折,防止逃跑或者越獄,這種狗籃子如果跑出來,對社會都是一種威脅!”
秃瓢楞了幾秒鍾,懊悔的叫罵:“我草泥馬..”
“跟特麽我玩手段,真以爲老子陰逼的外号是自封的?”我斜楞眼睛撇嘴笑了。
說罷話,我一口将杯中的啤酒喝完,朝着旁邊呆若木雞的郭三軍擺擺手說:“老郭,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可以走了!如果有機會,将來好好的過日子,千萬不要再走歪路了!”
郭三軍面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起身沖着我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聲音沙啞的說:“謝謝趙總開恩!”
我把腦袋轉到側面,用隻有自己能聽清楚的聲音喃呢:“走好,好運!”
郭三軍踉跄的站起來,徑直往街口的方向走去,一邊快步向前,他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興高采烈的朝着那頭道:“媳婦,你領着孩子現在就打車來臨縣縣城,錢我已經給趙總他們送回去了,趙總也同意對我網開一面,放心吧,咱們以後好好的過日子...”
坐在旁邊的瓜爺此刻估計也猜到了我剛才爲什麽故意讓他留下來那台“捷達車”,有些于心不忍的看向我問:“有那個必要嗎?”
“嗯,他不發生點意外,剛才給我拍的視頻根本派不上任何用途。”我狠下心點了點腦袋。
“後半夜天涼,給孩子穿的厚點,你不用拿太多行李,等到地方以後我給你買新的..”郭三軍攥着手機馬上就要走到街口,臉上的表情仍舊亢奮無比,這時候突然從他的正前方蹿出來一輛黑色捷達車。
車頭“咚!”的一下撞在郭三軍的膝蓋上,郭三軍整個人倒飛出去,郭三軍艱難的爬起來,想要往我們這個方向跑,捷達車的車門打開,從車裏蹦下來一個戴着口罩的青年,青年快步攆上郭三軍,從後面一手攬住郭他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攥着把冒着寒光的卡簧。
青年的手臂不停對着郭三軍後腰連續捅了幾刀,然後倉皇的拽車車門跑了進去,捷達車掉頭,準備逃離街口,我朝着瓜爺說:“讓人攔下來他們吧,順便把他們的手機給我掏過來。”
趴在地上的郭三軍,一邊大口咳着鮮血,一邊沖着我們這邊招手,口齒不清的呢喃:“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有老婆..和孩子...”
從郭三軍被襲到他倒地求救,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分鍾,不知内情的陳花椒和栾建全都驚詫的站了起來。
“打了10吧,咱們人别往他跟前湊,不然解釋不清楚。”我于心不忍的朝着陳花椒說道,同時搓了搓臉頰歎氣:“既然做了錯事,就得付出代價。”
或許是瓜爺的電話夠硬,十分鍾不到一輛救護車就開了過來,迅速将郭三軍擡上車,隻餘下一地的血迹證明這裏剛剛确實發生了一場兇殺案。
與此同時,一個馬仔送過來一部手機,手機應該是新買的,聯系人上一個号碼沒存,就最近通話紀錄上有個号碼,我直接撥了過去,電話“嘟嘟嘟”響了幾聲後,那邊傳來一個男人說話:“怎麽樣了鐵頭?解決掉郭三軍沒有?”
“你的鐵頭變成紅燒獅子頭了,二奎兄你好啊!”我輕飄飄的笑道:“買兇殺人,玩的真雞八埋汰,你說光是這一條夠判幾年的?”
“...”對方沉默片刻,低聲道:“你玩不起了?準備經公處理呗?”
我笑着說:“不用拿話怼我,我這輩子什麽都服,唯獨不服狗籃子!我知道你那個便宜姐夫有點門道,我想要從崂山判你,還是很有難度的,咱們不走官方,就私底下繼續杠!”
“呵呵,那就繼續呗!”二奎語氣硬邦邦的挑釁我。
我吐了口唾沫說:“知道爲啥叫你狗籃子不?因爲你沒種,在崂山讓我指着腦門子罵廢物,剁下去三根手指頭,你屁不敢多放一個,來崇州市你更是連高速路的勇氣都沒有,你說你得慫成什麽逼樣?就這點水平,你拿啥跟我叫闆?”
二奎迎着我的話冷笑:“誰赢誰輸還不一定呢,咱們慢慢鬥!”
“你敢告訴我,你現在的坐标不?我一人一刀嗑的你找不到北,你信不?”我試圖激将二奎。
二奎沉默着沒有出聲,隻是一個勁的冷笑。
我深呼吸一口道:“沒有三兩三,就别他媽學人上梁山,在我的主場,你完敗!下一局,咱們回你的主場,我叫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能耐!手機别關機哈,待會我給你發段視頻,如果你安排人殺郭三軍,我這個視頻無非是解決工地的難題,不過現在嘛,這個視頻能直接給你定刑。”
二奎咬牙切齒的咒罵:“趙成虎,你他媽真陰!”
我不屑的輕笑:“馬馬虎虎吧,反正咱倆玩腦子,你就是個二等殘廢,對了,你順便轉告宏偉一聲,我知道他是誰,不樂意動他,是因爲我顧念感情,讓他識趣的自己偷偷走人,嗯!就這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