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罪抻直脖子朝着兩台GL8張望幾眼,笑着點了點腦袋。
GL8車窗上貼着黑色防輻射車膜,從外面根本不可能看到裏頭是什麽情況,我嘴角微微上翹,開車下車,就走了過去,繞道打頭那輛GL8副駕駛的位置。
車窗玻璃緩緩降下來,楊偉鵬梳着個牛犢子舔過似的小分頭,臉色戴着大号蛤蟆鏡,朝着我笑呵呵的打招呼:“幹啥玩意兒啊,整的好像特務接頭一樣,咋地?這頭碰上挫折啦?”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騷性了哈。”我瞟了一眼司機位置,是個身材高挑,五官格外立體的白人美女,美女穿一身黑色的小短裙,兩條渾圓雪白的大腿套着漁網一樣的絲襪,楊偉鵬另外一隻手搭在美女司機的長腿上。
“一般般吧,畢竟上面一直強調要與世界接軌。”楊偉鵬舔了舔嘴皮,把手掌從美女司機的腿上挪開,從懷裏掏出一盒做工異精美的小木盒,取出一支大雪茄遞給我:“嘗嘗鮮,朋友從古巴特意帶過來的。”
“我怕爛嘴角,再染上啥婦科病。”我擺擺手,正色道:“沒人知道你過來吧?”
“那必須的,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嘛,我們從邢城出發,然後我又帶着大家到山西溜達一圈,才溜溜達達過來的。”楊偉鵬很确定的點了點腦袋:“這把不會又讓我放空炮吧?上次整狐狸的時候,我尋思自己能露露臉,結果你們就地解決了,操!”
“槍和敢開槍的狠手也都帶來了吧?”我皺着眉頭繼續問他。
楊偉鵬指了指後面的那台GL8道:“四個專業的,兩個半職業的,槍在另外一輛車上,我怕路上遇到交警臨檢,就通過一個國字号的物流公司送過來了,最遲明天下午就能到,敢開槍的悍匪全是有正規國籍和護照的,如果事情漏了,讓他們直接自首,遣送回本國就行,都是南非一些小國家的,拿錢就可以搞定。”
“成,待會你們再上高速,去青島轉一圈,晚上再繞道回來,沒我電話不要随便露頭,你手下的這幫老黑太紮眼,一露頭有心人就能猜出來我把你喊過來了,我要的就是打對手一個措不及防。”我感激的沖楊偉鵬抱拳:“啥也不說了,謝謝你兄弟。”
“既然你喊我聲兄弟,就别扯這些雞八客套話。”楊偉鵬不屑的撇撇嘴:“況且你也沒少讓我賺錢,這把邢城的兩個住宅小區,崇州市的高速路,我都撈到實惠了。”
“互相幫忙,呵呵..”我擡起手掌跟他擊打一下,擺擺手道:“注意安全哈。”
“撤了,達令..”楊偉鵬眯縫起桃花眼,一隻手再次伸向美女司機的香肩上,車窗玻璃慢慢升上去,兩台GL8又重新掉頭朝着高速路方向駛去,我站在原地傻乎乎的揮手:“到了青島,記得替我給金哥、亮哥問好哈。”
直至兩台車徹底消失不見,我才背着手又走回我們車裏。
“走吧,去紅人會所!”上車以後,我心情大好,拍了拍正趴在方向盤上打瞌睡的罪吆喝。
罪迷迷瞪瞪的擡起腦袋,順手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腦袋來回張望兩下,好奇的問我:“走了啊?那兩台GL8不是你喊過來的幫手嗎?”
“不是,是我安排到青島去保護你大嫂的,現在吳晉國越玩越埋汰,我害怕狗日的會跳牆,綁架你嫂子。”我笑着搖頭,同時掏出手機,佯裝撥号的在屏幕上按動兩下,壓低聲音道:“喂,王瓅和老洪他們從島國回來了,我讓他們直接去青島跟你碰頭,晚上你們招待一下哈。”
放下手機,我翹着二郎腿哼哼小曲兒,罪邊開車邊問我:“心情挺美麗哈三哥。”
“嗯呐,咱家幾個比較狂野的戰犯回歸,我心裏覺得托底很多,這不他們剛才還送了我一把正兒八經的六四手槍,嘿嘿..”我拍了拍後腰的位置,打了個哈欠道:“到地方以後,喊我一聲,我先迷糊一會兒。”
“成,你睡吧三哥。”罪點了點腦袋,全神貫注的開始開車。
我把腦袋轉到另外一個方向,可以通過車窗玻璃反射看到罪的一舉一動,觀察了幾分鍾後,發現他沒有任何異動,我才真正的閉上眼睛。
半個小時後,罪輕輕推了兩下我的胳膊,低聲道:“三哥到地方了。”
我揉搓兩下眼睛,擡頭看去,見到一大堆裝修工人正進進出出紅人會所,陳文林幾個面熟的馬仔正蹲在門口抽煙,我招呼罪一聲,從車裏下來,走到幾個馬仔的跟前。
“三哥..”幾個馬仔連忙站起來跟我打招呼。
我點點頭笑問:“老陳這動作挺迅速啊,昨天剛被砸完,今天就開始重新裝修了?”
一個叫小寶的馬仔陪着笑臉解釋:“裝修費是峰哥出的,他說會所不能一直耽擱着不賺錢,還說讓我大哥重新換一批設備,找點素質高的坐台妹,算是他入股了。”
我眼珠子轉了兩圈,暗道陸峰是真會玩,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穩紅人會所了,昨晚上要不是确定二奎的人砸場子,我都懷疑是不是陸峰故意安排的。
我點點頭道:“啧啧啧,跟着峰哥吃飯,你們要發達了,我峰哥在石市的時候幹了好多年夜場,這方面他絕對比你大哥有眼光,你們哥幾個往淨等着數錢玩吧。”
“大哥們吃肉,我們跟着喝口湯就成。”幾個馬仔對陸峰入股并不排斥,紛紛樂呵的點頭,昨晚上陸峰的處事手法相信收買了不少人的心,我輕聲問:“那老陳和峰哥在場子裏沒?”
“沒有,我大哥到醫院換藥去了,峰哥怕有危險,親自陪着呢,他們現在處的跟親哥倆死的。”叫小寶的馬仔搖搖腦袋,下意識問我:“要不我給我大哥打個電話?”
“不用,我給峰哥發條短信吧。”我擺擺手,也大大咧咧蹲在他們旁邊,掏出手機給陸峰發了一條短信。
“三哥,我去上個廁所,感覺好像吃壞肚子了。”罪提了提褲子朝我不好意思的笑道。
“懶驢上坡屎尿多。”我笑罵着擺擺手驅趕,罪吐了吐舌頭,快步走進了會所裏面。
我盯着他的背景注視幾秒鍾,臉上表情不變,回頭朝着剛才給我遞煙的那個小寶問道:“菩薩手下的那群跟班,你有熟悉的沒?”
“崂山就這麽點大,誰還不認識誰啊,咋了三哥?要處理誰嗎?”那馬仔粗犷的問道。
“小寶,你幫我個忙,待會去找找菩薩下面那群小弟,幫我打聽一下一個叫罪的小青年,情況越詳細越好,這事兒别跟其他人說。”我壓低聲音朝着小寶叮囑:“問完以後,你直接給我打電話,我電話号碼是..”
小寶趕忙記下來我手機号,我側頭看了一眼其他幾個馬仔道:“你們有什麽渠道也可以試試,放心我不讓你們白忙活,到時候一人給你們拿點辛苦費。”
“三哥客氣了。”幾個馬仔樂的嘴都合不攏,紛紛虛僞的擺手。
這種底層混子,賺錢的機會沒多少,一年到頭撐不死也餓不着,但凡有點賺錢的機會,隻要不是跟人拼命,他們都會很認真的去辦,另外他們都是崂山本地人,接觸的人和事跟我們又不一樣。
說句比較現實的話,上面的大哥有矛盾是大哥的問題,底下的馬仔并不關心這些,除了老大身邊的貼身跟班,剩下的邊緣馬仔更關注誰能給他們錢花,誰讓他們能睡到漂亮姑娘,老大倒了,無非換個槽子吃飯的事兒,所以底層的混混或多或少都會有點聯系,任何一個幫會社團其實都是這樣,哪怕王者和天門也不例外。
交代完哥幾個,我的手機又響了,是白狼打過來的。
“怎麽樣了?”我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大腦袋還算老實,回到二奎的洗浴中心沒一會兒,就出來跟我碰了個頭,看架勢應該沒耍什麽花招,雲飛他們應該已經到位了,我剛才看到兩個十虎的小崽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