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後擺手笑道:“拉倒吧,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我在鄧州面前都得點頭哈腰,使啥把這個江書記介紹給他,柳哥你也别幫着他扯犢子了,官場上的事兒我擺弄不明白。”
“這不是還有我嘛,咱們哥幾個一塊使使勁,争取把崂山這一塊徹底拿下。”柳東升摟住我肩膀道:“成虎,你可能不了解我的爲人,我這個人對朋友絕對貼心貼肺,時間還長,咱們慢慢處,往後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呵呵。”我提好褲子朝着柳東升點點頭:“成,那咱就慢慢處呗。”
喝了點酒的柳東升臉頰稍稍泛紅,朝着我壓低聲音道:“我幹啤酒廠,搞實業,不停的往慈善機構捐款,給政府投資修繕,替鄉村修公路,你知道爲什麽嗎?我就是想早點蹿進江秘書他們那個圈子,這年頭誰好使?官好使,如果我能挂上個人大代表的牌子,你說和現在一樣不一樣?”
“那肯定不一樣。”我點了點腦袋,冷不丁沖柳東升問:“你和宏偉關系咋樣?”
柳東升微微一愣,瞳孔驟然擴張:“誰?羅兵的上家宏偉?我他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嗯呐,那咱就一塊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我咧嘴笑了,老早以前我内個“國際詐騙犯”戰友馬靖曾經說過,人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的反應速度往往代表最真實的想法,剛才柳東升的表情告訴我,他應該确實和宏偉似敵非友,所以之前羅兵說見到兩人勾肩搭背的事兒估計十有八九是假的。
“羅兵你給整哪去了?”我朝着柳東升笑問。
“丢到警局去了,之前沒法抓他是因爲證據不足,我手下那幫工人都被吓破膽子了,誰也不敢站出來指證,現在他自己承認了,估計一兩個禮拜判決就能下來。”柳東升摘下來臉上的眼鏡框,歎了口氣道:“成虎,我知道你昨晚上爲什麽生氣,你是覺得我沒把這頭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對吧?”
“過去的事情了,咱誰也不提了哈。”我大度的擺擺手。
柳東升深吸口氣道:“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我怕說完以後,你們會拒絕,畢竟你們現在跟稻川商會毫無瓜葛,因爲我這麽個半生不熟的朋友再對上,肯定會反感,不管怎麽說,這事我辦的不地道,待會我自罰三杯。”
“小事兒。”我搭住柳東升的肩膀一塊從廁所裏出來。
回到包房,陸峰正跟幾個領導舉杯換盞,聊的好不熱鬧,我微微歎了口氣,用倫哥的話說今年就該陸峰火,做事認真,不拖泥帶水,而且低的下頭,彎的下腰,明明自己身上有傷,仍舊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酒。
飯後,幾個領導吆喝着換酒品茶,陸峰、柳東升笑呵呵的作陪,跟一幫年齡都快趕上我爹的人聊風花雪月,我自己都覺得無聊,随便找了個借口溜達了出來,跑到度假村裏頭的涼亭裏抽煙。
沒多會兒崂山的地頭蛇陳文林也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見到我擱涼亭裏吞雲吐霧,陳文林甩了甩自己的“大背頭”,咧嘴笑着走過來:“老弟,嘗嘗我的煙,特供泰山,有錢也買不到的好玩意兒。”
“跟領導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将軍老哥也不稀罕啊?”我叼着煙卷笑問。
陳文林擺擺手道:“整不明白,我一個小學二年級都沒畢業的盲流子聽他們扯之乎者也,屁眼子刺撓,而且那幫逼,嘴上說的冠名堂皇,一個個瞅泡茶的幾個小姑娘眼睛都直了,待會再發生點什麽兒童不宜的事情,你說我從原地杵着多特麽尴尬。”
“哈哈,十年寒窗換功名,爲的不就是人前顯貴嘛。”我吐了口煙圈搖搖頭,當今社會的現狀就是這樣,父母拼了命的拿棍棒讓孩子讀書、念大學,終歸到底還是希望孩子能夠出人頭地,失敗的教育讓越來越多的孩子認爲隻有讀好書才能成龍變風,導緻每年高考結束都有很多傻孩子因爲成績不佳,跳樓自殺。
“老弟,昨天回去以後,我找了下我的那個賣響朋友,打聽了一下他最近有沒有和宏偉接觸。”陳文林把屁股往我跟前挪了挪,壓低聲音道:“還真有點成績,我哥們說,前天下午宏偉确實找到他,想要一大批的響,因爲我那哥們手上沒太多現貨,所以約好了今晚上碰頭。”
“消息準确不?”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陳文林點點腦袋道:“應該沒啥問題,宏偉把押金都交了,如果今晚上他不來拿貨,押金肯定不會退給他。”
我興奮的挎住陳文林肩膀問:“卧槽,老哥這個忙幫的真心及時哈,能不能問出來你朋友在哪交易?”
“這種事情我朋友肯定不會說。”陳文林搖搖頭,輕聲道:“不過我買通了他的貼身馬仔,今晚上交易前,他肯定會給我打電話,咱們等消息就成。”
“啥也不說了老哥,從今往後咱是鐵子。”我掏出打火機替陳文林将香煙點着:“你花多少錢鋪路的,我待會雙倍給你哈,别拒絕哈,一碼事歸一碼事。”
“打我臉是不?能特麽花幾個錢。”陳文林撇撇嘴道:“況且我也不是白幫忙,我看出來你們這是打算進駐崂山的節奏,以陸峰的水平,估計用不了多久崂山就得換天,我這也算提早給自己買份保險,省的到時候被陸峰給掃了。”
“哈哈,不能!”我樂呵呵的擺手:“我峰哥不是主動挑事的人。”
“混的這條道上,不進則退!”陳文林挽起自己的袖管,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我倆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在幾個領導贊不絕口的笑聲中,這場“見面會”才算圓滿結束,我們這才從度假村離開,魚陽和劉宇飛把喝的五迷三道的陸峰扶上車,這個傻狍子是真心夠拼,喝的小腹的傷口都崩開線了,偷摸跑到衛生間拿毛巾纏上,繼續陪着幾個領導唠。
“你他媽的悠着點吧,人際關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處好的。”我心疼且埋怨的幫着陸峰重新包紮傷口,他身上帶着一股子濃郁的酒味,比清早魚陽身上的味道還沖。
“人這一輩子沒幾次機會,不抓住的話,我怕将來會後悔。”陸峰雙眼朦胧:“努力博一把,說不準我就成泥腿子搖身一變成了企業家,我剛才跟柳東升聊過了,他同意假裝答應稻川商會的人同意融資,定在下個禮拜雙方接頭。”
“唉..”我拍了拍陸峰的後背。
“對了,你這一天跟那個陳将軍絮絮叨叨的聊什麽呐?我看你倆好像有事兒。”陸峰扒拉了一把臉,側頭問我。
“我倆搞對象呢,你要不要一起來?晚上房間都訂好了,算你一個呗?咱們走了69式,咋樣?”我白了陸峰一眼。
“拉雞八倒吧,太刺激了,我心髒受不住。”陸峰擺擺手,腦袋倚在車座上,沒多會兒就打起了呼噜。
把陸峰送回醫院,跟他那個貼身跟班陳海松交代一通後,我們剩下的人又換了一家旅館住,昨晚上魚陽把房間給人攪的跟豬圈似的,我怕再回去,旅館老闆拼命。
開好房,我朝着劉雲飛道:“問問三個虎犢子擱哪呢,讓他們過來報個道。”
“诶,三子!你看到剛才吧台那姑娘沒?好像不是漢人,那大鼻梁、深眼珠,還有楊柳似的小腰杆,味道應該挺不錯的吧。”魚陽拽着我的胳膊賤嗖嗖的眨巴眼睛。
“給你褲裆放個假吧,别特麽瞎捅咕。”我摟住魚陽的脖頸道:“你說你個脫了褲衩全是毛,用手扒拉半天都找不着的選手,哪特麽那麽大瘾的哈?”
正往樓上走的時候,我兜裏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陳文林的電話,我笑呵呵接起來:“咋地了将軍哥,這才剛分開,就又依依不舍啦?”陳文林這個人挺對我眼緣的,屬于老派的江湖大哥,做事爽快,而且知進退,一天相處下來,我倆的關系變得挺不錯的。
“不是,你快點來我的會所,正經事!”陳文林語氣急促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