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聰明的人死的都早。”我撇了撇嘴巴道:“十有八九是吳晉國的人,最有可能是吳晉國的那個侄子,而且我絕對和他見過面,那小子直至想幹死我的那一刻都沒舍得摘下來臉上的口罩和頭上的禮帽。”
“嗯。”林昆點點腦袋:“你繼續說。”
我冷眼笑道:“爲啥他會如此謹慎?因爲他知道隻要自己一曝光,我肯定能認出來,在島國我沒接觸什麽新朋友或者新仇家,回來以後我也沒太和陌生人打照面,就前幾天在刑城的時候,接觸了兩個小籃子,一個是狐狸先收的小弟,還有個是留洋華僑。”
“所以你懷疑這次的狗籃子,可能是那倆家夥中的一個?”林昆眯縫眼睛看向我:“那倆家夥叫什麽名字,待會我幫你查一下。”
“小混混外号柿子,那個商人名叫吳來,重點查下那個商人,我總覺得丫怪怪的。”我深出一口氣說:“謝了兄弟。”
“快滾你大爺的吧,一天到晚盡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要是真論謝謝,你從我家門口給我磕三天響頭都不爲過。”林昆翻了翻白眼,将車鑰匙丢給我道:“車你先開着吧,我去辦點事兒,這幫劫匪還算講究,沒有真把陳圓圓的二姐怎麽滴,要不然看你最後咋收場。”
“嗯,有啥事咱再聯系吧。”我點了點腦袋。
林昆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插着口袋就朝小路的盡頭走去,走了沒多遠他又轉過來身子朝着我喊:“少幹點讓自己将來會後悔的事情,你覺得值的就拔腿往前蹿,不問結果,不分對錯,至少老了以後不會以淚洗面。”
我怔怔的望着林昆的背影,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沒多會兒,王興領着他的“小分隊”出現在我面前,哥幾個開一輛大馬力的“三菱”越野,見到我後,王興習慣性的咧嘴憨笑:“你沒磕着碰着吧?”
“沒啥大事兒,裏面的狗籃子弄死幾個?”我擺擺手,關切的問道。
王興頓了頓出聲:“一共弄死五個,都是一進門發起沖鋒的時候幹掉的,那幫家夥太滑溜了,幾乎是槍聲一響就卯足勁的往地道裏頭鑽,我們也不知道地道裏面藏着啥後手沒有,所以沒敢冒冒失失的跟進。”
“這兩天你們别回去了,就呆在縣城吧。”我朝着王興出聲:“對了,興哥你還記得何磊麽?”
“何磊?”王興迷茫的凝皺眉頭,沉思了好半天才唏噓的點了點腦袋:“當然記得那個傻屌,要不是他,咱們或許不會走上這條路,怎麽了?你咋突然想起來他了?”
何磊這個名字在我腦海中其實已經塵封很久,如果不是今晚上發生這樣的變故,我幾乎不會想起來他,我其實自己都不知道爲啥會突然想起這個家夥,尤其是在面對那個“全副武裝”的神經病似的,“何磊”倆字一下子閃現在我腦海中。
我擠出個笑臉道:“沒什麽,幫我打聽一下他,我想去看看他,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的是非功過都應該灰飛煙滅了。”
“成!算起來,咱們都應該感謝他,沒有他咱們也不會被迫去崇州市,不去崇州市也不可能有現在的王者,昆子不可能進監獄,更會進第九處,呵呵..”王興點了點腦袋。
“對了,陳圓圓結婚的事兒是真的假的啊?”王興壓低聲音問我。
“難不成還是煮的呀。”我撇撇嘴道:“人家結婚礙着你啥事了,瞅你嘴巴咧那麽大,眼珠子好像快要轱辘出來似的。”
“呸。”王興撇撇嘴:“我意思是你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人家風風雨雨也算陪伴你不少年了,現在突然說要結婚,你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要不然你還是把她約出來再好好談談吧,結婚這種事兒我跟你說,隻要一蓋上民政局的印戳,到時候你就算再想反悔,她也變成二手的了。”
“我找她談啥?我說别結婚了,給我當小老婆吧?蘇菲有啥你有啥,除了給不了你名分,其他都可以?你說我說完這話以後蘇菲和陳圓圓能不能組團撓爛我的臉?”我無奈的聳聳肩膀道。
“擦,你咋那麽死闆教條呢,天門四爺是怎麽娶倆媳婦的,别看宋康一副悶驢樣,人家也是倆紅粉佳人,你比他們差啥?無非就是一個外國護照的事兒,這種毛毛雨的屁事,羅大少還幫你幹不了麽?”王興抓耳撓腮的給我支點子。
“我差他倆一個好腎。”我歎了口氣道:“感情不是你說的那樣,喜歡就得全部據爲己有,算了,我再想想吧...”
“等你想通了,人家估計也被人通了。”王興斜楞眼睛瞟了瞟我道:“你自己随意吧,反正我們這幫當兄弟的,都希望看到你好,我跟你說哈如果劉晴未嫁,我未娶,就算有梧桐在旁,我也肯定去追到她家門口說我想跟她過日子,你自己想想吧。”
王興拍了拍我肩膀,招呼上他的小分隊,蹿上越野車裏,沖着我“哔哔”按了兩下喇叭,然後走在前面開道。
我也坐回車裏,嘴上叼着煙,目光呆愣的望了眼坐在後排的陳圓圓二姐,不知道是被我開車門的聲音給驚到了還是怎麽,我剛坐進車裏,他二姐就驚慌失措的胡掄胳膊喊叫:“别碰我,别碰我...”
“二姐,是我!沒事了,不用再緊張了。”我扯着嗓門大吼一聲,一下子蓋過二姐的哭嚎聲,她這才安靜下來,兩眼無神的從我面上掃過,馬上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哽咽起來:“黑小子,你可算來了,那群家夥太吓人了...”
“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我朝着二姐輕聲問道。
二姐猶豫了幾分鍾,搖搖腦袋道:“一開始有兩個家夥想要對我不軌的,後來一個男人阻止了他們。”
“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麽?”我趕忙問道。
“屋裏太黑了,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臉,不過我聽人喊他來哥,這中間還來過一個澳哥,他和來哥在綁架我的小屋門前吵過一架,大概意思是來哥埋怨澳哥出工不出力,還說抓到你的時候,一定會殺了你。”二姐邊回憶邊跟我說她經曆的事情。
“來哥?澳哥?”我皺緊眉頭陷入深思,單純從名字上來對号,啞巴的幹兒子張思澳可以對上号,來哥如果真是吳來的話,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可真的會是他們麽?
我正胡亂遐想的時候,猛地感覺車窗玻璃像是被什麽給擊中,接着兩邊的車窗頓時發出“噼啪”的響聲,伴随着點點火星子,“操!有人偷襲!”我憤怒的咒罵一聲,趕忙撥通前面開路王興的号碼。
二姐吓得抱着腦袋“嗷嗷”尖叫起來。
王興扯足嗓門吼叫:“三子,你們開車先走,我們墊後!火力實在太雞八猛了!”
隔着手機聽筒都能感覺出來那邊的槍聲有多密集。
“真不需要我幫忙?”我猛打兩下方向盤,超過王興他們的那輛越野車。
“你放放心心的走,你離開了,我們想要撤退,他們沒脾氣,看架勢,我們貌似還碰上了老熟人,跟我們交火的這幫家夥好像也是從中東地區過來的。”王興大大咧咧的回應。
此刻我們距離回市區的快速路隻有不到七八公裏,而且前面的小橋在翻修,晚上幾乎不會過車走人,對方選擇在這個地方伏擊我們,要麽是對這塊了如指掌,要麽就是我們身上有什麽監聽器、追蹤器之類的物件。
我歎了口氣道:“興哥,回頭你好好檢查一下你身上的行頭吧,我覺得今晚上怕是又有什麽地方露了。”
王興怔了怔,半晌才憋出個“嗯”字,然後快速挂掉了手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