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埋汰我了行不,我現在死的心思都有了。”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朝林昆抱拳哀求:“昆子,我感覺這次的事情應該是一支雇傭兵幹的,你有把握沒啊?”
“雇傭兵多他媽啥呀?到了咱自己的地盤,甭管是龍是虎都特麽得安安生生的眯好。”林昆打了個哈欠道:“據說把你們從東京趕回來的就是一夥雇傭兵吧?”
我點了點腦袋回答:“嗯,估計有二三十号,人狠槍猛,跟他們對上,我小腿肚子都有點轉筋兒。”
“不是啥大事兒,國内不比國外,雇傭兵在這塊不好使,除了身體素質比平常人強一點,其他毛優勢沒有。”林昆吊兒郎當的叼着煙卷道:“需要碰面的時候,你開我這台車去吧,防彈的。”
“啊?”我先是詫異的仰起頭,接着重重的“嗯”了一聲。
抵達醫院,我沖着林昆道:“你上去溜達一圈吧,讓菲菲她們見到你,心裏好歹能有點底,我現在内疚的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她們對話了。”
“服你了,一天到晚盡特麽給我扯事兒。”林昆白了我一眼,雙手插兜的跳出車門。
林昆剛下車沒多會兒,蘇菲放在我身上的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還是陳圓圓的号碼,我趕忙接了起來,那頭仍舊是那道男聲說話:“晚上十一點半,到崇州市和臨縣交界的南苑鄉見面,記住你隻許一個人來,不要跟我耍任何手段。”
“行!但是我要再聽一下我二姐的聲音。”我朝着對方出聲。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陳圓圓二姐的呼救聲,我這才放下心,挂掉電話以後,我點燃一支煙,把腦袋伸出車窗外透氣,沉思了好半晌後,我趕忙掏出手機給王興又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醞釀了很久,我才撥通雷少強的電話道:“把陳花椒的電話給我發過來。”
沒多會兒林昆溜溜達達的拽開車門坐了進來:“手術室的娃娃治療效果還不錯,雖然不可能痊愈,但是能把影響降到最低,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把孩子他媽找回來,不然蘇菲肯定過不起這個坎,剛才我瞅她的眼神就渙散了,她始終内疚自己連累了别人。”
“唉..”我長歎一口氣:“剛才那幫劫匪給我打電話了,約我見面。”
林昆将手槍揣進懷裏,又分别往小腿底下掖了兩支彈夾,低聲問道:“去哪見?”
“崇州和臨縣交界的南苑鄉。”我抽動兩下鼻子。
林昆咧嘴笑道:“對方這準備工作做的是真夠糙啊,連你到底在崇州是個啥牌面都沒打聽明白,就敢随便找地方約,算起來,好像老長時間沒跟花椒一起喝酒了。”
“你先過去,記得藏好自己,我随後就到,花椒那頭我打過招呼了,王興帶人也在來的路上,這趟看看能不能把這幫老籃子一網打盡。”我沖着林昆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别特麽用這種眼神瞅我,每次你一含情脈脈,老子就知道肯定要壞事。”林昆撇撇嘴道:“三哥你放我一馬吧,弟弟休假期間能做的事情本來就有限,你别總逼着我違反紀律行不?”
“昆哥,我沒别的要求哈,你就想辦法幫我找出來陳圓圓的二姐,其他事情我自己看着辦,你說咋樣?”我搓着手,賤嗖嗖的朝着林昆笑道:“幫幫忙,幫幫忙吧..”
林昆瞥了我一眼:“槽,這趟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救人嘛,人都讓我救了,你還跟着去湊個毛熱鬧。”
說罷話,他推門下車,沖着我道:“這車可是我特碼管别人借的,你開的時候心疼點,撞着磕着,老子沒法回去交差。”
“放心吧。”我打了個響指。
林昆走出去沒兩步,又倒了回來,呲牙道:“算了,隻要你不死,車撞着磕着都沒啥..”
晚上十一點多鍾,我一個駕駛着那台“現代車”飛馳在國道上,抵達目标“南苑鄉”的時候,我尋思着要不要給對方打個電話,問問具體情況,不想蘇菲的手機就響了。
“喂!我到南苑鄉村口了,你們在哪?白色現代車,車牌京0...”我皺着眉頭說道。
男人念繞口令似的跟我絮叨一通:“看到你了,你掉頭往回開,直行兩公裏,過了鐵道橋,一路向北再開幾百米,就能見到我們了。”
“整的跟他媽特務接頭似的,你們是得多恐懼我啊?”我冷笑着撇了撇嘴。
“沒辦法,不然沒法确定你是不是一個人來的,都知道你是石市大哥大,呵呵..”男人嘲諷的一笑,結束了通話。
挂斷電話以後,我沖着車載CD道:“聽清楚沒?傻逼!”我用我自己的手機連接汽車的藍牙,然後撥通林昆的電話,這樣我和對方剛才的對話,林昆可以聽的一字不差。
“嗯,這幫逼太精了,我現在如果冒冒失失的跟上去,他們肯定會懷疑,你車速放慢點,千萬别被他們套住了。”林昆想了想後出聲:“反正咱人已經到位了,剩下的就是聽天命。”
按照電話那頭男人的指引,下了鐵道橋以後,我直接把車開到了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面,凹凸不平的路面讓汽車的大燈跟着左右晃動,我屁股更是一頓颠簸,感覺都快把中午吃的那點餃子給颠出來了。
整條小路沒什麽特别的,就跟平常農村的土路一樣,兩邊全是莊稼地,随風一擺就會獵獵作響,更是爲這樣一個夜晚,平淡了幾分詭異的色彩,猛然間我看到迎面飛來一塊什麽東西,慌忙撥動方向盤,結果閃躲不及,車前臉“咣”的撞在了路邊的一顆歪脖子樹上。
緊跟着兩個青年從路邊的莊稼地裏鑽了出來。
“下車!”其中一個家夥抱着一杆五連發繞到正駕駛座的窗口,拿槍管戳在窗戶上,沖着我大聲吼叫。
我擰着眉頭沉思幾秒鍾,将車載藍牙關掉,然後邁腿走下了車,朝着兩個青年笑了笑:“哥們,說好的交易,你們這不是耍賴麽?”
這時候從莊稼地裏又走出來一道身影,那家夥臉上戴着口罩,頭上還人模人樣的戴着頂有檐的那種禮帽,眉眼帶笑的走到我面前,粗聲粗氣道:“趙成虎?”
“要不你掏出來我身份瞅一眼?或者去醫院做個DNA檢查,指不定我是你失蹤已久的野爹呢。”我不屑的朝着對面這個男人笑了笑:“藏頭露尾,你們是真不行啊,我人就在眼前,愣是不敢正面示人,呵呵呵..”
我可以很确定,面前的這個青年絕對不是電話裏跟我通話的那個人。
我話沒說完,那個男人毫無征兆的蹦起來,一槍托直接砸在我腦袋上,我躲閃不及,身體搖晃了兩下,鼻血當時就冒了出來。
“趙成虎?”那男人好像有精神分裂症似的,甩了甩手腕,再次邁步走到我面前。
“我是趙成虎!你特麽直說你想幹啥吧!”我捂着自己血鼻子,沖着他狠聲問道:“有事說事,别他媽老動手動腳的哈...”
結果又是不等我把話說完,那個男人再次抱起槍托砸在我頭上,并且像是吃了複讀機似的,喃呢重複:“草泥馬,我問你,你是不是趙成虎!”
“草泥馬,你好像有病似的,我剛才承沒承認我是趙成虎,你聽不懂人話是咋地?”我猛地一把推開,伸手掐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咆哮:“我是來換人的,咱别沒屁擱楞嗓子,我二姐呢?”
“去尼瑪得!”那個青年掄圓槍托,狠狠的一下砸在我臉上,語氣瘋癫的嘶吼:“你知不知道爲了抓你,我損失了多少同生共死的兄弟?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咱們有仇有怨麽?我爲什麽會平白無故的幹掉你兄弟?”我喘着粗氣,朝他咧嘴一笑:“我也不跟你講什麽大道理了,當人還是當狗,你其實門清,不就是想讓我咬羅家麽?帶我走吧。”
男人抱起槍管指向我的腦門:“給我跪下,我特碼倒要看看你膝蓋有沒有子彈硬!”
“我這輩子就跪三類人,父母、師長和死人,我爹在家帶孩子呢,我倆師父全國各地漫遊呢,你自己說你算哪個類型的?”我藐視的瞟了他一眼,我料定這狗逼不敢這弄死我,不然肯定沒法給周泰和交差。
“桀桀..”那男人突然毫無征兆的咧嘴笑了,朝着我歪頭道:“你認爲我是周泰和的手下對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