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亮哥!”梧桐“通”了一下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朝着蔡亮磕了幾個響頭。
這次不論是蔡亮還是王興誰都沒有阻攔,蔡亮确實承受的起梧桐的那幾個響頭,蔡亮咬着嘴皮粗重的說:“我不是沖你,我是沖我弟弟,你記住了我是沖我弟弟,如果你再有任何心機,我不會殺人,但是一定要讓你往後的日子生活在煎熬和忏悔裏!”
“我..我明白!”梧桐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一邊虛弱的點頭。
倫哥朝着王興擺擺手到:“興子,趕快帶着你媳婦去包下傷口,女人不比咱們這些皮糙肉厚的爺們,這點傷可能要命,快去吧。”
“嗯,謝謝亮哥,謝謝倫哥、三子。”王興直接将梧桐攔腰抱起,分别朝着我們幾個點點頭,完事兩人帶着一路的血迹快步離開。
等他們走遠以後,坐在床闆上喘粗氣的蔡亮才“唉..”的重重歎息一口氣。
“亮子,繼續再整點呗?”倫哥抓起一瓶白酒遞給蔡亮。
蔡亮什麽都沒說,擰開瓶蓋,牛飲似的仰脖“咕咚咕咚..”幹下去大半瓶,完事一把将酒瓶子砸到地上,徑直躺倒床上,閉上眼睛嘟囔:“喝多了,我先睡了,有啥事明兒再唠。”
“睡吧,需要什麽喊我,我今晚上跟你包宿。”倫哥脫下來衣裳蓋在蔡亮的身上,朝我遞了個眼神,我倆慢悠悠的走出房間,關門的時候,我看到整個身子蜷成大蝦米的蔡亮身體微微動了動,幾滴渾濁的淚水順着面孔滑落。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倫哥和蹲在地上抽煙。
“今天你表現的挺成熟的嘛。”倫哥抛給我一支煙,微笑着點頭。
“不成熟沒轍,兩邊都是親兄弟,我能做的就是不聞不問。”我郁悶的吹了口煙霧:“倫哥,你怎麽看?梧桐是真失憶了還是跟咱裝犢子呢?”
爲了王興敢使剪刀連捅自己兩下,這份魄力别說女人了,就算平常的男人也夠嗆敢幹,剛才梧桐的所作所爲我一直看在眼裏,從本心裏講我特别希望她是真的失憶,如果是那樣的話,說明她足夠愛王興,可是如果她是僞裝,但是這麽一手就說明這娘們不止一般變态,留在王興身邊,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場滅頂之災。
“整不明白,男歡女愛這種事兒,我特碼都是從書裏杜撰的,不怕你笑話,哥長這麽大都沒像你們這幫孩子似的敢愛敢恨過。”倫哥夾着煙蒂,擺擺手道:“暫時相信她是真失憶,不過回頭還是得安排人跟一段時間,讓至尊來吧,真的回頭我出面給王興道歉,假的直接讓至尊叩扳機,其實白狼最适合這事,隻是算了..”
“合适不?”我皺着眉頭輕問,剛才王興的表情我們全都瞅的一清二楚,他朝蔡亮吼出“十刀夠不夠”的時候,絕對不是氣話和玩笑,我相信那會兒隻要蔡亮點頭,他肯定敢直接上手。
“沒啥不合适的,都是家人,事情做到前頭,話放到後頭,我相信王興能理解,況且最近大家都有事情幹,總讓孫子從家裏跟個哨兵似的窩着,難保他心裏會有啥想法。”倫哥點點頭道:“再有就是王瓅,這幾次的刀劍相向,惡虎堂和疆北堂折了不少人,最近這小子也有點不知所措。”
“唉...”我又是一陣大歎氣。
“三子,龍頭沒那麽好當的,說簡單點就是如何發号施令,說難點你得會承上啓下,哄的好保護傘,護的住把兄弟,每個環節、方方面都得想到,好在這幫人都是一塊起家的兄弟,你一個眼神,大部分就明白應該咋做。”倫哥拱了拱我胳膊笑道:“我跟你說,我小時候瞅着我師傅每天忙的腳不沾地,那會兒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太能裝逼了,一個破逼幫派大哥整的好像國務院總理似的,呵呵..”
“哥,你說四哥也面臨過和我一樣的事情?”我朝着倫哥輕聲問道。
“可不呗,其實他比你還難,遠的不說就拿宋康這一支來打比方吧,宋康、文錦、宋福來,包括人家家裏還有一大攤兄弟,這夥人在天門就屬于國中國,表面上他們都是王者門徒,可實際上脫離了我師父,這夥人照樣活的潇灑,爲什麽還要留在天門?”倫哥咧嘴笑道:“這就是四哥的作用,我也沒當過龍頭,所以怎麽運作還得靠你自己。”
“嗯,我琢磨琢磨。”我沉默的點了點腦袋。
“現在你是打算培養二代了麽?”倫哥又給自己續上一支煙問道。
“有這個想法。”我眨巴了兩下眼睛,從歲數上說李俊傑他們跟我差不了多少,但是從輩分上講他們确實是二代,跟十虎同輩,我想讓這波老兄弟上岸,他們的活就必須得有人幹。
倫哥咧嘴一笑:“自打你讓李俊傑他們進駐工地,我和蔡亮就研究過這事兒,你做的确實沒問題,咱們這波兄弟受的罪不少了,确實應該朝正道靠攏靠攏,可是髒活累活還得有人幹,隻是李俊傑能扛得起不?”
“扛的起就上,扛不起就讓,起碼我給過機會,不止是他,這次我把十虎也給拉出來了,咱家的傳統,誰行誰上位。”我叼着煙卷低聲道。
“那十個兔崽子全部到位了?”倫哥驚詫的問道。
我點了點腦袋:“養他們這麽多年了,總讓他們幹些看家護院的雜事,那我不如多花點鈔票雇些馬仔,這幫虎犢子忠誠方面沒問題,能力也湊合,别看雲飛、唐貴不顯山不漏水,他倆身上的活兒多着呢。”
“擦,你這麽一感悟,我越發覺得自己老了,麻痹的回頭得找個媳婦去了。”倫哥拍了拍自己腦門長籲:“等這把東京的事情穩當以後,哥就找個婚姻介紹所去。”
“切,你想找媳婦,那還不是招招手的事兒。”我白了一眼倫哥,不管是憑長相還是講身份,我倫哥張張嘴,相信願意跟他的姑娘能從石市一路排到崇州。
“你說的那雞八是床友,洗浴中心五百包宿還能送雙襪子的。”倫哥站起來,朝着蔡亮的房間走去:“得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待會接上菲菲、馨然回家一龍二鳳吧,我去陪我家亮亮棍對棍。”
“老沒羞,操!”我吐了口唾沫,笑罵一句,朝着工地的指揮部方向走去。
去的路上,正好碰上李俊傑開輛破夏利載着黑皮和阿鬼出門。
“幹啥去啊?”我朝着李俊傑問道。
“田哥聯系了一批石子,本來該今晚上到位,結果供應商裝犢子,我這不請他們吃頓飯、賄賂賄賂去。”李俊傑從車裏下來,恭敬的朝着我哈了哈腰,一手攥着手包,一邊拍了拍自己胸口上的鐵槍。
“多走心少走槍。”我沖着李俊傑交代道。
“明白,不然我也不能揣錢去。”李俊傑換了一身運動裝,腦袋也剃成了小平頭,連帶黑皮他們幾個也褪去自己那身埋汰的服裝,全部換成精神的運動衫。
“把自己拾掇的利利索索多好,過去一個個都跟上山下鄉的知青似的,行了你們忙去吧,有啥事及時溝通,當然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靠自己。”我沖着李俊傑擺擺手:“回頭給你們介紹點兄弟。”
“穩妥!”李俊傑打了個響指,又翻身上車,臨啓動的時候,他把腦袋湊出車窗外問:“趙哥,興哥和亮爺的事情嘀咕明白沒?”
“大概是明白了吧。”我模棱兩可的擺擺手。
李俊傑意味深長的吐了口濁氣:“如果大佬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下手,您記得随時聯系我,惡人我來當,興哥殺不了我。”說罷話,他開車揚長而去。
“有點意思。”我舔了舔嘴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