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胡同我們對射的時候,那男人憑借自己瘦弱的身軀藏在電線杆後面,如果他再堅持幾分鍾,完全可以将我們的子彈消耗一空,但不知道那家夥是刻意留手,還是着急想跑路,并沒有那麽幹,再有就是他們剛才突然掉頭紮進人行道裏,那時候如果GL上的人如果朝着我們開槍,我們肯定多少要受點傷。
“不管他想不想與咱們爲敵,但是抓了安佳蓓的事情肯定得解決。”我歎了口氣,踢着腳下的碎石子喃喃低語:“回去以後不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菲菲她們,别讓她擔心。”
回到住的地方,客廳的茶幾完全變成了三個女人的辦公桌,鋪滿了圖紙和一些亂七八糟的資料,地闆上也扔着不少材料,三個女人忙的跟陀螺似的不是翻資料就是做筆記,格外的忘我,時不時低聲讨論幾句,好像是在商量從新宿區什麽地方圈地。
“咳咳,美女們要不要喝點什麽東西?”我拍拍手朝着她們笑問。
仨妞誰也沒搭理我,恍然沒聽到一般,仍舊自顧自的埋頭忙碌。
“小白,你出去給姑奶奶們買點喝的吧。”我沖着白狼擺擺手,一屁股崴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瞅着完全看不明白的島國連續劇,我陷入了發呆模式,跟幾個忙碌的女人比起來,我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個吃軟飯的。
這個時候我兜裏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騾子打過來的。
“有什麽發現嗎?”我趕忙問道。
騾子抽了口氣道:“虎哥,我的人找到那台别克車了,被丢在江戶川區郊外的便道上,車上什麽都沒有,車子是一家憑租公司的,租車的人用的是假身份。”
“那就是沒任何發現呗。”我皺着眉頭撇嘴,騾子的辦事效率真心太低了,身爲本地蛇真是什麽事情都指望不上他。
“也不是一點發現沒有,我手下找到當時租車給對方的業務員,那業務員說對方當時是給他轉賬租車的,用的是國内一家銀行卡,銀行卡号我待會給你發過去。”騾子趕忙解釋:“國内銀行卡好像必須得提供真實身份證吧,虎哥您看看能不能發現點啥。”
“好,賬号發給我吧。”我揉捏兩下太陽穴,長出一口氣。
跟銀行打交道我倒是不犯怵,金融街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銀行,讓他們幫着查詢一個戶頭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當然國家的政策肯定是不允許的,不過政策是死的,執行政策的人是活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違法亂紀。
不多會兒騾子把銀行卡号短信發給我,我撥通唐貴的電話,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幫我查出來。
等信的過程,我點燃一支煙,盯着三條忙碌的倩影吧唧嘴,人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其實認真起來的女人也相當有魅力。
“能不能出去抽煙,沒看我們正忙着呢。”蘇菲捏着鼻頭,不滿的瞪了我一眼,邊訓斥我變拿手在臉前面扇風。
“成成成,我滾出去行了吧。”我無奈的吐了口濁氣,氣呼呼的走出客廳,我發現我現在從蘇菲的眼裏完全就是一根釘子,不管幹啥說啥,她都能找出來不順眼的理由,一次兩次我還能忍,可是老這麽下去,我肯定要爆發。
“得嘞,隻當是特麽來島國學藝的吧。”我郁悶的蹲在小院的門口,吧嗒吧嗒的嘬着煙嘴,剛剛升起的怒火又被我自己找各種理由咽了下去,不遠千裏來趟島國,啥啥沒學會,裝忍者的本領我倒是越來娴熟了。
我正悶着腦袋不知道該幹點啥的時候,蔡亮揣着口袋走到跟前,輕聲道:“你擱門口蹲着數螞蟻呢?”
“我亮哥,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沒溜了啊,讓你去跟蹤個小毛孩,你居然消失了一整天。”我仰頭朝着他吐槽,蔡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孩子沒啥問題,從咱們這兒出去以後就跑到商業街上賣花了。”
“我和小白剛剛碰到綁架安佳蓓的那夥人了,不過讓丫給跑了,操特媽的,我現在真是一肚子氣,破逼東京城,我是既不認識道,又聽不懂人說話,一上街就跟瞎子和盲人差不多。”我煩躁的丢給他一支煙。
“多大點逼事,既來之則安之,剛去石市的時候你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猛如虎麽?”蔡亮蹲在我邊上,斜叼着煙卷笑眯眯的安慰。
“叔叔..”這個時候突然從街邊跑來一大堆衣衫破爛的半大孩子,叽叽喳喳的圍到我們旁邊。
“這是要幹啥呀亮哥?你該不是把人們丐幫分舵給拆了吧。”我咽了口唾沫問道蔡亮。
“叔叔。”早上給我們送信的那個孩子眼淚汪汪的從人堆裏擠出來,畢恭畢敬的朝着蔡亮鞠了一躬,手裏攥着一圈鈔票,我看到他的腦門上裹着白紗布,鼻青臉腫的像是被什麽人給打了一頓似的,對這麽點大的孩子都能伸出手,可想而知打他的人是得多龌龊。
“叔叔,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小毛可能就沒了,你是小毛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人堆裏,一個估摸十四五歲,稍微大點的男孩言語清晰的朝着蔡亮又鞠一躬,估計他是這群猴崽兒的孩子王。
蔡亮簡單跟我說了說事情經過,早上我讓蔡亮跟蹤那個小男孩,期間他見到男孩被兩個幫派分子勒索,也沒有多管閑事,不管是國内還是國外類似這種半乞讨爲生的小孩兒肯定都是被本地一些有名的蛇頭控制着,幫他們其實就是害他們。
原本蔡亮都打算離去了,那那倆幫派分子竟然當街拎着棍棒打起了男孩,還要拖着孩子去賣血,蔡亮當時就氣不過了,不光現身暴揍了兩個垃圾一頓,還強制那倆家夥帶他們找到帶頭的惡霸,一杆槍頂着對方,讓他自己去投案自首了,事後蔡亮把男孩送到醫院,留了一筆錢。
“不是啥大事兒,你們都回去吧,有家的趕緊回家,沒有家的去找找東京的紅十字會什麽的,你們年齡都這麽小,應該好好讀書,有本事了将來才不會被人欺負。”蔡亮和顔悅色的朝着十多個孩子擺擺手。
“叔叔,我們都是棄兒,平常就睡在橋洞和車站,靠拾荒和賣花賣煙爲生,每天給那些人交錢,雖然生活的很苦,但是我們喜歡在一起,不願意去紅字會被他們分開,不管怎麽說,我替他們謝謝你,我聽小毛說,你要找什麽人是麽?東京市我們很熟悉,如果有那人的照片,我們可以幫你們找。”那個稍微大點的孩子很誠懇的看向蔡亮。
“這..”蔡亮側頭看向我。
我掃視了一眼這幫跟小叫花子差不多的孩子,這些孩子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但是卻透着一股子和年齡極不相符的老成,本該沉溺在父母懷中撒嬌的歲數卻早早爲了生計奔波,也是一幫可憐人,我沉思幾分鍾後點頭道:“找人的事情先不急,你們都還沒吃飯吧?待會讓叔叔帶你們去吃點好東西,肚子飽了才有力氣幹活,以後你們要是沒地方吃飯,沒地方住了,就來這裏找我們。”
“謝謝老闆。”一幫小孩兒齊刷刷的沖我鞠躬。
我拍了拍蔡亮的肩膀道:“去吧亮哥,領他們吃點好的,回頭再把啞巴和張思澳的照片給他們看,能找到人最好不過,找不到咱們也算行善積德了,等咱們離開島國的時候,幫他們聯系一家寄宿學校。”
“诶,我這就去辦!”蔡亮看起來也挺稀罕這幫孩子的,樂呵呵的帶着他們朝街口走去,自打妻兒發生變故以後,很難在蔡亮的臉上找到真誠的笑容,有點事情讓他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挺好的。
老早以前師父跟我說過“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我不知道好人會不會有好報,但我明白見死不救絕對是在犯罪,我慶幸身邊的這幫兄弟都有一群熱血滿滿的好兒郎。
目送蔡亮走遠,兜裏的手機再次響了,電話是魚陽打過來,他從電話那頭二逼嗖嗖的吧唧嘴:“喂,雷猴啊!以後請叫我魚總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