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亦師亦父,師父對我沒得說,簡直當成老兒子一般對待,相信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父母都一樣,嘴上恨不得踢死你,可你一旦真碰上事情他們絕對是沖在最前頭的那個。
至于他說的找扈七聊聊,我也覺得挺可行的,扈七的人品肯定沒問題,不然王叔也不會将他帶到身邊那麽久,跟我們之所以總是貌合神離其實主要還是欠缺溝通,我們中間始終差一步,如果大家能夠把話攤開,共同經曆幾件事情,相信也能很快成爲莫逆。
我給扈七去了個電話,沒多會兒他就夾個手包,悶着腦袋推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我對面的沙發上,陰沉着個臉什麽話都沒說。
“怎麽了我七哥?”我迷惑的問向他。
扈七“哼”了一聲,将手包一把扔到旁邊,仰頭看向我道:“外面人都在傳我是内鬼,說我吃裏扒外昨晚上聯合島國人偷襲了你,三子這會兒沒外人,我托大喊你聲老弟,你說哥哥我是那樣的人麽?”
“你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人麽?”我微微一笑,盤腿倚靠到沙發上。
扈七的眼神中迸發出一抹委屈:“三子,我不敢說自己忠肝義膽,但是這種埋汰事兒我還真幹不出來,雖然你和其他人都沒有拿我當心腹看,可誰也沒把我當成外人,在去金三角之前,我幹爹就跟我聊了一夜,讓我以後跟着你的鍋台吃飯,我也磕頭發過誓,我确實沒拿你當成自己老大,可他媽不至于聯合仇人害自家兄弟。”
“嗯,你繼續說。”我點點頭,說老實話我現在漸漸冷靜下來,認真分析了所有,确實正如王瓅說的那樣,這幫人裏面如果有内鬼,就數扈七的可能性最小。
扈七深呼吸一口:“我是孤兒,最開始在火車站小偷小摸的生活,後來碰上了個幹爹,他給我吃給我喝,供我去上學,教我識字做人,我拿他真是當成親爹一樣看待,你說哪個兒子會不聽自己爹的話?我行得正坐得端,事情是我幹的,你打斷我腿,我都不帶有任何怨言,可誰要是把屎盆子非往我腦袋上扣,這個委屈我不受。”
“所以呢?你現在想表達什麽态度?”我側着腦袋問他。。
扈七抓起手包“啪”一下拍到茶幾上,從裏面摸出把手槍來。
“你要幹嘛?”我皺了皺眉頭。
扈七長喘息兩口,将手槍推到我跟前,咬着嘴唇道:“三子,我就想聽你的意思,你要是覺得事情真是我做的,拿起槍直接幹掉我,省的大家以後說話辦事都得防備我,你要覺得不是我幹的,這把槍就留下來保命,還我個清白。”
說罷話,扈七兩眼直勾勾的看向我,我也同意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我倆互相對視了幾秒鍾後,我拿起桌上的手槍,指向了他的腦門,扈七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慢慢的閉上眼睛,一副認命的模樣。
“七哥,你這槍做工挺好的啊。”我冷不丁咧嘴笑了。
扈七突兀的睜開眼睛,錯愕的望向我:“你..你信我?”
“我有啥理由不相信一個把名譽看的比命還重的爺們?”我眨巴兩下眼睛,将槍揣進手包裏,朝着他微笑道:“我信你,你今天能夠這麽正大光明的坐到我面前,足以說明自己不心虛,這槍就當你送我的禮物吧,大小也合适,我蠻喜歡的。”
扈七咧嘴笑道:“這槍就是個殘次品,我找歐陽振東要的,等咱們回石市,我給你打磨一把真正的精品,幹爹從郊區開了一家造紙廠,白天生産紙,晚上打磨槍,到時候王者的高層人手配一把留着防身。”
我沉思了幾秒鍾後問他:“七哥,我信你,但是清白暫時不能給你,你願意陪我演一出戲不?”
“演啥戲?”扈七迷惑的湊到我跟前。
“咱這樣...”我把腦袋伸到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後,笑眯眯的看向他:“你覺得咋樣?”
“其他的都沒問題,我就是怕魚陽和佛奴這倆虎逼真把我宰了,你是不知道剛才他們看我的眼神兒,那架勢似乎我隻要敢頂嘴,直接大卡簧紮我肚子上,三子這倆家夥真心太生猛了。”扈七苦着臉吧唧嘴:“咱們拿刀都是吓唬人,他倆完全就是奔着殺人。”
提到這倆彪貨我也覺得挺無語,我苦笑道:“七哥受委屈了,等咱們回國以後,先把血色堂搞起來,我給你個正兒八經的身份。”
“行吧,那我先出去了,咱們短信聯系吧。”扈七心悸的梭了梭嘴唇,掉頭走出了房間。
十多分鍾後,倫哥和王瓅急急忙忙的闖進房間,王瓅一臉焦急道:“三哥,佛奴和魚陽把扈七給捅了,這會兒扈七滿肚子是血,人已經昏迷過去了。”
“卧槽,咋回事啊!”我趕忙站了起來。
倫哥歎了口氣道:“怪我,我把你和小佛昨晚上被偷襲的事情跟這倆損犢子說了一遍,還嘴欠的說了句你懷疑是扈七,這倆家夥今天就跟瘋了似的,時不時的拿話擠兌扈七,扈七也是個暴脾氣,剛才跟魚陽嗆了起來...”
“那扈七人呢?現在擱哪呢?”我趿拉上拖鞋就往出跑,跑到酒店大堂,先是看到一攤血迹,大廳的茶幾被掀翻了,滿地的玻璃茬子和狼藉,佛奴和魚陽讓肥波、拐子拉拽着,另外一頭扈七被胡金攙扶起來,半蹲半靠在牆壁上,手捂着肚子,鮮血就跟擰開的水龍頭似的,滴滴答答的順着指縫往下淌。
兩幫人正在叫罵,魚陽急赤白臉的攥着把卡簧嘶吼:“草泥馬扈七,别讓我找出來證據,不然捅你兩刀都是小事,老子肯定把你皮扒了。”
“你不用狂,離開趙成虎你問問自己算啥?”扈七臉色白刷刷的,咬牙切齒的還嘴。
一堆服務員從邊上瞅着面面相觑,誰也不敢上前多嘴。
“都他媽幹什麽呢!”我虎着臉咒罵一聲。
“趙成虎,你來的正好!今天我他媽把話跟你攤開了,既然王者容不下我,咱們好聚好散,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幹爹的血色我帶走,以後各不相欠。”扈七虛弱的推開胡金,兩隻眼睛死死的瞪着我。
“你跟誰他媽的?昂?再說一句試試!”魚陽沖破肥波的阻礙,握着刀子就要往扈七的跟前湊,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着樓梯口怒吼:“給我滾上樓去,要不就滾回國,草泥馬,我說過不許跟自己兄弟動刀子不?說過沒有?”
“扈七他算個雞八自己人?來島國的時候就埋怨了一路,昨晚上幹仗磨磨唧唧,他拿咱當自己人看沒?”魚陽梗着脖子跟我叫闆起來。
“我讓你滾蛋,聽懂聽不懂?”我的眼睛直接眯成一條縫,冷冰冰的說道:“你要是覺得自己行事,不如這個家你來當,我往後聽你安排,成不成?”
“我沒那意思。”魚陽怔了怔,吐了口唾沫指向扈七低吼:“姓扈的,你給老子記清楚了,别讓我知道你從背後偷偷摸摸的使絆子,不然老子撅了你的祖墳。”
罵完以後,魚陽一把拽起佛奴,兩人“哒哒哒”的蹿上樓。
“七哥,你别往心裏去..魚陽就是這種人,說話辦事不過腦子。”王瓅也湊到跟前,低聲安撫:“咱們先去醫院吧,待會三哥一定給你個交代。”
“被人紮成馬蜂窩了,你讓我别往心裏去,我的心得有多大?”扈七一把推開王瓅的攙扶,指着我鼻子冷笑:“趙成虎,剛才魚陽把你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你們打一開始就沒拿我當自己人,我也不死皮賴臉的往上湊了,就這樣吧,以後各玩各的,告辭!”
“七哥!”
“扈七..”倫哥和王瓅、胡金趕忙攆了出去。
“讓他滾,草特馬得!真拿自己當棵歪脖樹了。”我惱怒的咆哮一聲,喝住追出去的仨人道:“給強子打電話,讓他把血色的人全都清出王者,以後從石市見到一次幹一次。”
“三子,你冷靜冷靜。”倫哥皺了皺眉毛。
“冷靜個雞八!就是因爲太冷靜了,我和佛哥昨晚上才會被幹,本來到島國咱們就是想找找啞巴,現在整出一大堆亂碼七糟的破事兒,操!”我吐了口濁氣,掉轉身子上樓,餘光打量周圍,看到大廳裏最少四五個攝像頭,這次松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