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去兩三步遠,騾子猛然出聲:“朋友,怎麽稱呼?”
“我啊?”我趁勢回過去腦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笑道:“我叫趙成虎,混國内的,狗籃子一個,騾子哥還有什麽指教麽?”
“你們是打算在江戶川區立棍紮根麽?”騾子挑了挑眉毛:“那跟着歐陽振華可不算什麽明智選擇。”
“棍不棍的都是小事兒,無非混口飯吃,誰給飯吃誰就是朋友,朋友有難八方支援嘛。”我謙遜的笑了笑:“騾子哥如果不介意,咱們也可以是朋友。”
說實話我這會兒特别想暴操歐陽振華一頓,辦的這他媽叫啥事,但是我不能,憑借這麽多年的社會經驗,我總結出一個定理,在敵人面前捧朋友,你的身價自然會水漲船高,在敵人面前黑朋友,你也會貶的一文不值,畢竟人們普遍都信“物以類聚”的老話。
“朋友?”騾子玩味的摸了摸自己下巴颏,看了眼歐陽振東冷笑:“你确實教了個好朋友,如果今天沒有他,我跟你之間肯定不會是這種方式結束,你好自爲之吧。”
歐陽振華臉色不善的梭了梭了嘴皮子,一句話沒多說,騾子瞟了我一眼,微笑着道:“希望咱們能成爲朋友。”
“必須的!”我打了個OK的手勢,朝着二人幹笑:“失陪一下。”
不再理會二人的恩怨情仇,我帶着哥幾個徑直離開包房,離開騾子和歐陽的視線後,我快步拐彎,低聲道:“大哥,陪我上趟廁所。”
前腳剛一進廁所,我扒住馬桶“嘔”一嗓子直接吐了出來,連續三杯酒下肚,我這會兒暈的瞅天花闆都發飄,清酒這玩意兒剛開始喝的時候味兒很淡,感覺不出來啥,可是後勁特别猛,剛才從包房門口站着,我兩腳就止不住的打轉。
“你丫也是浪催的,不能喝就特麽少喝點,沒看人家都說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你他媽到好,直接當白開水似的往嘴裏倒,活雞八該!”小佛爺一邊輕拍我的後背一邊朝着門口的佛奴招呼:“去前台要瓶礦泉水過來。”
“不是我想裝,實在是咱這筆買賣談的太特麽不像人了,四千萬的饑荒啊,被咱給生生賴去一半,内個騾子嘴上什麽都不說,心裏其實恨不得把我給五馬分屍掉,這事兒幹的忒他媽孫子了。”我歎了口氣:“辦錯事不丢人,但是明明辦錯了事兒還不認賬,那就有點埋汰了,回頭找個機會,我得跟騾子好好喝一場,兩千萬的債說不要就不要了,這才是真正幹大事的人,這樣的人才可能成爲咱的盟友。”
“那歐陽振華咋整?”小佛爺低聲問道。
我吐了口濁氣:“暫時先用着,回頭給羅權去個電話,讓他抓緊時間傳真幾張啞巴的照片過來,歐陽在東京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底層的人脈圈子超出咱們想象,剩下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
小佛爺歎了口氣,拍了拍我肩膀:“傻逼狍子,讓你活的那麽累幹啥,萬事有我們呢。”
嘔吐了幾分鍾後,我滿眼都是淚水的朝着小佛爺道:“哥,如果有一天我變得跟歐陽一樣貪婪,你千萬記得把我拉回來,哪怕用大耳光子,皮鞋踹也要把我拉回來,我不想成爲那種唯利是圖的人渣。”
“自己變不變,你感覺不出來?”小佛爺拍打我的後背嘟囔。
我咳嗽兩聲苦笑:“貪到極緻,除了鈔票和利益還能看見啥?”
“你呀你,有時候真是讓人又恨又心疼。”小佛爺怔了幾秒鍾,攙扶着我又重新走回包房裏。
臨近包房錢,蘇菲靠在門口等我,沖着我撇眉噘嘴:“三三,你在飛機上可是答應過我,來東京以後一定帶着我到銀座的購物廣場去逛逛的,咱們飯也吃飽了,什麽時候出發啊?”
我從蘇菲的臉上啄了一口,樂呵呵的笑道:“我這兒談正事呢,你和馨然、圓圓她們先去玩,我随後就到,行不行?”
“少來,今天你必須得陪我去玩一圈,人家可是喊來救兵了,咱們剛到島國不适合跟任何人發生矛盾,你别不聽勸,行不?”蘇菲的小脾氣瞬間上來了,拽着我胳膊一個勁的往門口拖。
“救兵?誰喊的?”我眉頭頓時豎了起來,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我現在受不了一點激,渾身的血液都感覺無比的沸騰,沒人找我事兒,我都恨不得找個人幹一架,更别提有人主動撞上來。
有過喝醉酒經驗的朋友都應該明白那種感覺,就覺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
“你有完沒完啊?陪我去逛街..”蘇菲柳眉倒立,小臉像是罩上一層寒霜似的,拉拽我胳膊搖晃:“人家自己的家事自己不會處理,你算什麽幹部,别動不動就往跟前靠,行不行?”
“三子,聽菲菲的,剛才我親眼瞅着呢,來了七八個人,看架勢都像是練家子的,帶頭的老逼梆子應該挺有牌面,歐陽振華和騾子都給人鞠躬問好,咱們别多管閑事了。”蔡亮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别鬧事了,水有點深。”
騾子所在的包房門是關着的,隻能透過剛剛魚陽踹出來的窟窿若影若現的看到裏面的蛛絲馬迹,屋裏的人像是在劇烈交流什麽,叽裏呱啦的吵鬧聲很是響亮,我沉思了幾秒鍾後點點頭:“咱們撤。”
我們一行人剛剛走出去沒多遠,包房門“次啦”一聲被人拽開,一個提着圓寸頭,脖頸上頭紋着一尾青色大蠍子的青年,兩手抱在胸前,牛逼哄哄的喊了句:“誰叫趙成虎,福清商會高爺有請。”
“誰?”我頓時轉過身子,迷惑的問道。
“草泥馬,你聾是不是?福清商會高爺有請!”圓寸頭梗着脖子,一臉不耐煩的指了指我喝斥:“我看你像這幫人的老大,剛才是你們打了騾子的人不?”
“對啊,我動手的,怎麽了?”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又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其他兄弟馬上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圓寸頭咧嘴冷笑:“我叫黑炮,是福清商會高爺手下的第一打手,你們動了我們的人,說吧,想怎麽處理?”
“黑炮是吧?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幹啥的?舔個大臉吆五喝六的裝你麻痹神兒呢?”魚陽挽起胳膊,上去就一肘子推在圓寸頭的胸脯上,圓寸頭也不是吃素的,反應特别快,左手奔着魚陽的脖領抓去,右手直接從懷裏摸出一把兩寸長的卡簧,低頭就往魚陽的肚子上捅去。
王瓅眼疾手快,一腳踹在黑炮的右手腕上,用自己肩膀當武器“咣”的一下就撞在黑炮的肩膀上,左手攥住對方的卡簧刀刃,鮮血頓時順着掌紋就流了下來,與此同時王瓅的右臂掄圓,照着黑炮的腦袋“咚咚..”就是兩記悶拳。
“就你這個段位還他媽第一打手?誰給你封的?你自己封的是吧!”魚陽一邊踹一邊破口大罵。
佛奴和扈七叫嚣着就湧了過去,把黑炮踹趴下,一圈人圍住擡腳一通猛跺,屋裏一瞬間跑出來七八個小青年準備動手,我想都沒想掏出手槍,照着其中一個家夥的膝蓋“呯..”的一下叩動扳機,其他人頓時全老實了。
“草泥馬,都是社會人是吧?來來來,亮出來自己的刀,我看看到底有多狠!”我擰着眉頭,吹了口槍管,沖着包房裏面喊:“裏面的狗籃子,我不管多大個臉三個數之内給我滾出來,不然别說我沒給你留面兒。”
随着我話音剛落,一個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穿件金色唐裝的老頭就走了出來,老頭看起來精神很好,左手搓着一竄檀香木的手串,微笑的看向我:“老弟,聽說你準備踩我們福清商會?”
“我誰都不想踩,單純的帶着家人出來旅遊而已,老叔您一看就是老前輩,如果您是來替他們兩家處理事的,您繼續,如果您是打算跟我掰下手腕,那随便搖人,今天我不走,你也别想走!”
我一腳踩在黑炮的臉上,怒氣沖沖的朝着老頭低吼。
黑炮咬牙切齒的咆哮:“你他媽踩着我,不嫌硌腳麽?”
“你快他媽消停的吧,你要是能硌着我,就不會趴在地上跟我對話,高爺是吧?你怎麽個意思!”我加重腳上的力度,用力的在黑炮臉上碾磨兩下,沖着老頭冷笑着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