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大家身上的衣服漸幹,拐子将提前藏好的皮卡車開出來,我們一行人紛紛擠了上去,直奔南部地區駛去,這地方的路段基本都是土路,車子跑起來無比的颠簸,加上我們從水裏又泡了那麽久,體力消耗特别厲害,跑了沒多遠我居然暈車了,趴在車幫子旁邊大吐特吐。
直嘔到腸胃空蕩蕩的,才算作罷,我虛弱的躺在車後鬥裏,望着兩邊的密林,一個勁地唉聲歎氣,蔡亮輕拍我的後背微笑道:“三子,你覺不覺得如果在金三角發展旅遊項目應該能大火。”
“旅遊個雞八,這地方除了種罂粟的佃戶就是提溜着槍當玩具的狠人,蚊子大的能吃人,住的地方能浸出水,誰腦子有缺陷才會跑這兒來旅遊。”我煩躁的吐槽了一句,來這裏兩回了,沒有哪次給我的回憶是美好的。
蔡亮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樂呵呵道:“你說的那是以前,可如果将來換成小佛執掌金三角呢?但凡挂着咱們旅行社的旗幟都大開綠燈,你說會不會火?”
“嗯?你繼續說哥。”我迷糊的眨巴兩下眼睛,說到生意經我還真不是選手,倒是久居崇州市的蔡亮喜歡研究這些東西。
蔡亮笑了笑道:“咱們可以從這裏修建幾棟度假村,再開發點什麽小吃街啥的,金三角這地方曆來給人的感覺很神秘,而且又比鄰中、泰、越、撾幾國,咱們用點心,把這些國家的特色都挪過來,想不發财都難。最重要的是可以搞壟斷,還可以提高絕對的知名度,全國的人都知道跟随王者的旅行社到金三角衣食無憂,到時候王者的招牌肯定要上升到另外一個新高度。”
蔡亮的話讓我很是動心,我忙不疊的點頭:“我看成,不過這事兒還得跟大哥談談。”
“小佛肯定同意,當大批的旅客湧入金三角,不光能夠提高咱們的收入,還能帶動這裏的經濟,可以解放出一大批的佃戶發展旅遊行當,互相雙赢,唯獨需要擔心的是,這裏的其他勢力,會不會買賬,畢竟減少罂粟種植會讓他們少很多收入。”蔡亮一臉的躍躍欲試。
我望着兩邊的風景陷入了沉思,提到金三角人們的第一想法就是毒窩的發源地,毒枭遍地橫行,人們衣不蔽體,一個字亂到掉渣,但是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地方其實環境優美,植被茂密,仍舊保持着大批的原始叢林和獨特的異域風情,各種小寨子依山傍水,美的不要不要的。
這幾年國内的旅遊行業異常的火爆,人們手裏都有點閑錢,尋思着出去走走,漲漲見識,如果我們可以開辟一條獨特的航線,也符合了當下人們的探險的心理,指不定真能火成狗。
兩個多小時後,我們抵擋了目的地“東瓦寨”,遠遠的望過去東瓦寨和金三角那些小寨子沒多大差别,木質的小房矗立,狹窄的街道上不見多少人,房門幾乎各個禁閉,感覺格外的蕭條,唯一的區别就是東瓦寨的規模好像大出來不少,粗略掃一眼過去,差不多得有七八百戶。
這就很了不得了,要知道金三角腹地的大寨子頂塌天了也就三四百戶。
小佛爺将車停到寨子口,招呼我們下車,好奇的沖着王一問:“我聽人說東瓦寨很富裕,而且男女皆兵,怎麽感覺不出來這裏有多繁榮呢?”
“呵呵,财不露白的道理佛爺難道還不懂麽?男女皆兵不是指每個人都提着槍從大街上轉悠,而是遇上有外人入侵的時候,都敢舍身保衛。”王一眯縫眼睛看向整棟寨子,深呼吸兩口:“前幾年我來過這裏一趟,那會兒這寨子還不到現在的一半,看來我這位兄弟現在發展的不錯。”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幾個剃着青皮頭,身材不算高大,但身體卻異常結實的青年出現在我們面前,先是用緬甸語官方話跟我們嘀咕了幾句,王一和對方攀談幾句,青年拿對講機說了幾句暗語,互相點點頭。
完事後王一回頭朝着我們道:“不要有任何異動,他們要搜身。”
說話的同時,王一目光朝着距離門口最近的一棟像是崗哨似的木塔樓瞟了一眼,我看到那棟木塔樓上,伸出兩支黑漆漆的槍管,估計是狙擊槍之類的大口徑武器。
将我們身上的匕首和槍全都卸下以後,對方分出來一個青年不卑不亢的帶着我們走入小寨,走進去後我才發現,這東瓦寨絕對不止七八百戶,裏面連綿不絕的木樓足足能有兩三千戶,都快趕上國内一個小型城鎮了,這在金三角絕對屬于人口密集的超大型寨子。
隻是大白天的,我們并沒有見到幾個鬼影子,倒是時不時能看到一些槍管突出窗外,弄的人心裏各種緊張,整間寨子隻有一條主幹道,我們走出了七八分鍾的樣子,路段開始變得下坡,兩邊的木屋也漸漸稀少,對面出現了一片茂密的矮林。
矮林的門外站了足足能有十多号身披迷彩裝拎着卡賓槍的壯碩男子。
“把基地建在林子裏面,有點意思。”小佛爺撫摸着下巴颏咧嘴笑了。
那幫拎槍的男人中規中矩的又檢查了一遍我們的全身上下,這才擺擺手放行,一進林子,瞬間讓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敢情外圍的那片矮林隻是擺設,裏面有一棟特别大的院子,足足能有五六千平米,大小差不多趕上七八個足球場,院落裏蓋了有些磚牆瓦房的車間,雖然有些老舊,但看着卻異常的熱鬧。
各個車間的門口都有大量穿工作服的工人來回穿梭,隔着老遠就能聽見機器轟鳴的聲音,工人有男有女,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高高興興的交流幹活。
“老王,這地方是..”小佛爺滿臉的不解。
王一樂呵呵道:“生産一些木質的手工藝品,國内流行的文玩菩提,根雕擺設、蜜蠟手鏈,碧玺項鏈,包括最近大火的越南沙金基本上都是從這裏出去的,我這位老友一年的收入至少以億計算,反正金三角叢林居多,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
“嚯..”小佛爺倒抽了一口涼氣,吧唧嘴巴:“南疆之王果然名不虛傳!”
“爺,什麽是南疆之王?”佛奴迷惑的問道。
小佛爺笑了笑道:“金三角除了昆西以外還有三個中型勢力,分别是南疆之王張天旭,毒狼風華和藥娘陳文瑞,其中毒狼風華和藥娘陳文瑞都是走毒的,不過跟昆西不對路,據說他倆從來不往中國境内銷藥,大多是發貨到東南亞一些小國,也是被昆西打擊最嚴重的兩夥,我一直在琢磨能不能聯系到他們一起反抗昆西。”
“那南疆之王呢?”我輕聲問道,單聽外号,感覺這個張天旭好像更霸道一些。
小佛爺嘴角抽搐了兩下,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不太好定義,據說他跟昆西的關系不錯,一直都知道他的勢力不小,但從來不知道他靠什麽起家,今天算是漲見識了。”
“哈哈..佛爺其實是想說,我是昆西的狗腿子吧。”這個時候從一個車間裏走出來一夥人,帶頭的家夥估摸三十出頭,梳着個牛犢子舔的小中分的青年,青年身上套一件草綠色的舊時軍裝,感覺有點像二戰時期國X黨的中層軍官,模樣倒是特别的俊朗,自帶一股子大将之風。
“王哥,好久不見!”青年熟絡的朝着王一伸開了雙臂。
“兄弟,别來無恙吧!”王一同樣文绉绉的跟對方回以一禮,兩人擁抱在一起。
人向來都是以貌取人的,别的不說單憑張天旭的長相,加上他身處金三角卻沒有靠販藥爲生這一點,我就對他的印象特别的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