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爺眼皮微微眨動:“爲什麽對我這麽豁的出去?哥除了這雙手,真沒什麽拿得出去的地方,以後的路鐵定也幫不了你太多。”
“正如你說的,我沒讀過那麽多書,不懂怎麽做人怎麽辦事,唯一的處世之道就是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我勾住他的肩膀咧嘴笑道:“至于以後能不能幫忙那誰說的準,你我都沒有前後眼,萬一我一不小心捧出來個金三角皇帝,将來在石市還不橫着走呐。”
“哈哈..”小佛爺從我後腦勺上輕輕拍了一下。
睡在炕頭的佛奴可能是做夢了,吧唧嘴巴嘟囔:“誰也别他媽跟我搶,所有妹紙都是我的,對對對,那個胸最大的給我家爺留下...”
“這個臭小子!”佛爺掃了一眼翻身酣睡的佛奴,笑着搖了搖頭:“第一次離開金三角的時候,我身後坐擁八十鐵騎,叱詫風雲,不管是緬點的大佬還是越南的官方,看到我都得客客氣氣的尊稱聲佛爺,第二次離開金三角的時候,我身邊隻剩下不到三十人,各方權貴仍舊邀請我當座上賓,這一次離開金三角,我隻剩下你和佛奴。”
“大哥,你少說了一點,還有我的兄弟和人際!”我抓過他嘴裏的半支煙,叼在嘴裏壞笑:“除了媳婦以外,我的都能借給你。”
“人情冷暖薄如紙,世态炎涼似嚴霜,還好有你!”小佛爺長歎了一口氣。
之所以對小佛爺誠心實意,一個是因爲他的人品杠杠的,對我也絕對夠講究,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在押寶,我賭小佛爺這種人中龍鳳絕對不會久居人下,等他徹底認清楚自己就是鳳凰涅盤之日,假若有一天他真的踏足金三角的王座,而我是這個男人的兄弟,那關系自然不需要多言語。
人和人就是這樣的,他不行的時候,你卯足了心思跟他好,他将來混好了,也指定不會拿你當外人,可是當人家玩大了,你才尋思去攀交情,我想關系怕是也就隻能止于朋友。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半上午,我才被一陣鞭炮的聲音給吵醒,環視了眼房間,小佛爺不知道跑哪去了,隻剩下佛奴吧唧着嘴巴,一手抓褲裆一手枕腦袋的在打呼噜。
我沒理他,揉着眼睛從樣闆房裏走出來,剛好碰上蔡亮帶着一甘工人在收拾廣場,一夜沒見,廣場上林立起很多挂着廣告牌的移動小攤位,什麽“台灣雙皮奶”,“西安肉夾馍”,諸如此類的小吃應有盡有,整個廣場正處于建設過程中,一片狼藉,堆滿了裝飾材料,剛才的鞭炮聲就是爲了開工添個好兆頭。
“醒了啊三子。”蔡亮歪戴着個安全帽沖我咧嘴笑道。
“這種事情交給下面人幹多好,你和咋還親力親爲起來了呢,倫哥呢?”我接過蔡亮遞過來的礦泉水瓶漱了漱口,仰頭看向偌大的廣場。
蔡亮叼着煙卷憨笑:“我跟阿倫商量把活交給我幹的,反正閑的也是閑着,老早以前我就跟你嫂子保證過,一定要親手爲她建條小吃街,那會兒我窮,你嫂子又嘴饞,我們經常跑到崇州的小吃街溜達一大圈,最後隻買一碗兩塊錢的臭豆腐分着吃,現在想想都覺得心疼的不行...”
“都過去了,咱往後的日子隻能越過越紅火,嫂子既然喜歡小吃,那這個美食廣場就交給你們兩口子打理,賺的多是你們的,賠本了算公司的,就當我送給嫂子和大侄子禮物啦。”我靠了靠蔡亮的胳膊。
說老實話我對蔡亮挺内疚的,崇州市雖然是我們哥幾個打下來的,可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他在默默守護着,之前爲了避嫌,我特意讓雷少強跟他做了個對調,雷少強現在負責崇州市,蔡亮的身份多少顯得有些尴尬,石市明面上的事情是倫哥負責,經濟方面又有蘇菲,他一直都沒有準确的定位。
蔡亮不是愛墨迹的人,聽我這麽說,他也沒客氣,直接點頭道:“放心吧三子,哥雖然不是啥經商天才,但是做買賣不賠本的道理還是懂得,這個美食廣場你交給我,絕對妥妥的,沒啥意外的話,今晚上就能開張!”
我拍了拍蔡亮的肩膀道:“行呗,交給亮哥我放心,回頭讓嫂子給炖大骨頭吃哈,好多年沒吃過啦!對了,你幫我聯系一下程志遠,讓他過來一趟。”
昨晚上大家都喝嗨了,一個個東倒西歪,也不知道都跑哪貓着去了。
蔡亮輕聲回答:“他說去解決兄弟盟的事情了,晚點過來!”
“兄弟盟的場子在哪?”我接着問道,太長時間沒回來,對家裏的情況我了解的也不多。
“在裕華區的太平路上,一家叫新世界的娛樂會所。”蔡亮從兜裏掏出一部新手機遞給我:“這是我早上讓人去給你置辦的新手機,裏面存着咱們兄弟的号,有事你打電話。”
“成,你忙吧!等那群懶鬼醒了以後,讓他們安排手下把美食廣場今晚上開張的消息傳遍整個石市,搞的越熱鬧越好!”我指了指另外幾間樣闆房蔡亮交代完,然後返回我睡覺的屋内,把佛奴一腳給踹醒,沖着他嬉笑問:“想不想活動一下身子骨?”
“去幹嘛三爺,我還沒睡醒呢..”佛奴一臉的不快,伸了個懶腰,立馬像是世界末日一般驚恐的問我:“爺呢?爺去幹嘛了?”
“他生孩子去了,你要不要看看?”我沒好氣的白了眼他,這家夥對小佛爺好像有種偏執的依賴,一會兒見不到就渾身不得勁兒。
“嘿嘿..”佛奴讪讪的梭了下嘴唇道:“三爺,你要帶我幹嘛去?”
“鬧事兒呗!敢不敢?”我挑釁的朝佛奴撇撇嘴。
佛奴的性子本來就屬炸藥的,沒人點自己還想炸,更别說被我這麽一刺激,立馬生龍活虎的從床上蹦跶起來,抽出腰後的卡簧,咋咋呼呼的問:“能不能見血?”
“必須的必,不過絕對不能殺人,老子可沒那麽多錢替你買命!”
“真麻煩,還是緬點好玩兒!”佛奴鼓着眼睛一臉的不快,老早以前佛爺就說,這孩子身體裏藏着一隻野獸,平常人殺人心裏多少都會留下點陰影,他倒好,什麽陰影沒留下,反而殺戮的心性越發越暴戾。
我哈哈一笑,摟着他的肩膀就走出了樣闆房,管蔡亮要了輛破桑塔納,我們徑直沖裕華區出發,去的路上我還在尋思,裕華區一直都歸“天門”罩着,陸峰、林恬鶴、狐狸他們怎麽會容忍自己的地盤爬起來另外一夥勢力,難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我邊打方向盤邊小聲嘀咕:“诶,等辦完事去花街轉一圈,老長時間沒跟這幾個老友見面了,順便跟他們研究研究啞巴的事兒。”
“三爺,你有那麽多手下,出門辦事爲什麽不多帶點人呢?浩浩蕩蕩的去幾百個人多有面子啊。”佛奴揣捏着卡簧,好奇的問我。
我笑了笑道:“老祖宗有句俗語叫殺雞焉用牛刀,屠隻小雞崽兒,我如果都勞師動衆,那是給雞崽子漲臉,丢自己的面兒,相反咱們如果憑倆人就把事兒給辦了,誰以後還敢不給我面子。”
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出口,在石市打架就是打錢,參與的人越多越燒錢。
這次圈了遠東集團門前的廣場已經破壞掉石市原本的和諧,如果我再帶人到兄弟盟去砸場,石市勢必會混亂,别的不說,單是鄧州那一關我就肯定過不去,他絕對敢大肆抓捕一批王者的兄弟殺雞儆猴,到時候保釋人都是筆天文數字。
可如果就我和佛奴兩人鬧事,大不了東窗事發,我們買張回緬點的機票就OK,鄧州不會真把我們怎麽樣。
很快抵擋“新世界”娛樂會所的門口,可能是白天的緣故,會所顯得極其冷清,偌大的廣場上并沒有停幾輛車,連保安都沒有,我直接把桑塔納橫怼在會所的正門口,然後和佛奴大搖大擺的徑直跨進會所的門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