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被逗的前俯後仰,大笑不止,胖子噘着嘴罵罵咧咧的将身上的襯衫給脫掉,舔着個大肚腩朝遠東集團的大門口走去:“我撒泡尿去!”
我這才注意到,這家夥的後脊梁上不知道啥時候紋了尊青面獠牙的惡神,惡神胡子拉茬,身穿一件猩紅色的蟒袍,手裏攥着兩隻小鬼,作勢要往嘴裏塞,腳下還踏了一隻猙獰的骷髅頭,看上去栩栩如生,一看這效果就是出自胡金的手筆。
“三爺,我也想往背後畫這樣的圖,太帥了!”大傷初愈的佛奴滿臉羨慕的指了指胖子後背的紋身。
“你紋個雞八,回頭自己找佛爺說去!”我沒好氣的瞪了眼佛奴,轉頭好奇的沖胡金問道:“金哥,你給他紋的啥呀?”
胡金得意洋洋的回答:“鍾馗伏魔,鍾馗代表咱們王者,雖然看起來兇惡,實際上滿滿正氣,三隻小鬼分别代表稻川商會、兄弟盟和八号公館,跟咱們叫闆,他們就這點實力。”
“紋的不錯,挺尿性得!”我點了點腦袋誇贊,仰頭看向朝遠東集團大門口越走越近的胖子,原本以爲這家夥是要到人家大樓裏借廁所,誰知道這貨是真牲口,居然直接解開皮帶,沖着遠東集團的正門口開始“淅淅瀝瀝”的放水。
“卧槽!胖哥今天出門是真把臉丢到抽屜裏了!”唐貴揉了揉眼睛,直接站了起來,其他哥幾個也紛紛伸直了脖子,這會兒好像正是遠東集團換班的時間,不少衣着光鮮的小姑娘正議論紛紛的從大樓裏進進出出,此時親眼目睹胖子開閘,一個個臊紅着臉快步奔離。
“喂,你幹什麽!”三十多個遠東集團的保安拎着橡膠棍就把胖子給圍上了,一看三十多歲,剃着短發頭,看起來孔武有力的青年憤怒的指向胖子,估摸着應該是個保安頭。。
胖子很無所謂的抖了抖自己的“家夥事兒”,還惬意的打了個哆嗦後,才慢悠悠的提起褲子道:“瞎啊你?這麽大個人了,不知道我在幹啥?”胖子紮好皮帶,一本正經的朝對方解釋:“大哥剛才在撒尿,學名小便,土話抖雞兒,渾話遛鳥,漲知識沒?”
“哈哈..”我們一桌人頓時再次笑噴。
被胖子急赤白臉怼了一通的保安頭頭,伸手拽住胖子的胳膊,冷聲喝斥:“誰讓你往我們公司門口尿的?”
“me!”胖子指了指自己,大大咧咧道:“我自己的家夥事兒自己不做主,難道還得聽你的?而且老子沒越界,這片地方都是屬于我們的,老子喜歡撒尿就撒尿,喜歡拉屎就拉屎,樂意看,你待會買張票,不樂意看就閉上眼,往後稍一稍,别他媽踩過界!”
說罷話,胖子一肘子甩開那個保安,拍了拍自己肉囔囔的胸脯道:“就憑你剛才沖我瞪眼,老子決定了,以後你們遠東集團的人不準踩着我們的廣場路過,小毛我讓你準備的牌子拿過來沒?”
“拿來了胖哥!”一個很是精神的小青年抱着一塊長條牌匾跑到胖子的跟前,将木牌豎了起來,當看清楚牌匾上的字時候,我們一幫人再次笑傻了。
木牌上用正楷寫了一行大字“稻川商會與狗禁止路過!”旁邊還有一排歪歪扭扭的蝌蚪文,我估摸着應該是日語,胖子一肘子推在那保安頭頭的胸口上,呲牙咧嘴的瞪眼:“認識字吧?往後滾..”
“草泥馬得!”一衆保安立馬群情激昂的将胖子包圍起來。
“嘿卧槽,顯擺你們人多是吧!”胖子驟然提高嗓門:“咱家的弟兄們亮亮嗓子!”
廣場上瞬間傳出“呼呼啦啦”的響聲,四五百号門徒幾乎一人拎起一支啤酒瓶,異口同聲的咆哮:“王者天下!”
胖子蠻橫的撞開堵住自己路的幾個保安,摸了摸自己滿是肉褶的大腦門嘲笑:“看門就好好的看門,别學人擺什麽黑澀會!不服氣的話,你們繼續往前邁邁爪兒,看看我能不能用啤酒瓶把你們埋了,操!”
三十來個保安木然的靜立當場,誰也沒敢繼續多說話,更有人敢往前挪動腳步。
說罷話,胖子雙手插着口袋一臉牛叉的走回座位,臨了還賤嗖嗖的朝我眨巴兩下眯縫眼嘀咕:“三哥,我看我這個逼裝的咋樣?有沒有你十分之一的功力?”
“你早就青出于藍勝于藍了,再裝逼的這條道上,你現在真是越走越遠!”我舉起酒杯朝哥幾個招呼:“喝酒喝酒,從今兒開始這就是咱們的根據地了,回頭都招呼各自手下,這兒的燒烤廣場是大家新的食堂,倫哥多找幾個燒烤師傅,輪番上陣,我準備将這裏打造成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不夜城。”
“好嘞!”倫哥很配合的打了個響指。
我說這些話肯定不止是爲了讓那些保安聽的,隻是想通過他們的嘴傳達給厄運,咱們新一輪的較量開始了,按照正常程序,今晚上厄運肯定不會冒頭,也不會跟我們發生任何大規模的械鬥,因爲他要臉,至少得讓石市的混子圈知道,他們稻川商會不怵我們。
“金哥,給強子打個電話問問走到哪了,讓他去保程志遠咋這麽費勁兒!鄧州不是早就批條了嗎?”我朝胡金示意道,剛說完話,就看到雷少強領着程志遠徐徐而來。
“我尋思你倆找了間旅館去生小孩兒了呢。”我笑罵着沖他倆招招手:“坐吧!”
“遠哥剛出獄,我帶他去洗了個澡,沖沖晦氣,所以耽擱點時間。”雷少強朝我擠眉弄眼的比劃了個OK的手勢,示意我交代他的事情已經辦妥,之前我讓雷少強委婉的轉告程志遠,将八号公館所有的場子全都冠名“王者”,意思就是讓他主動回歸。
程志遠歎了口氣道歉:“不好意思三哥,辦了點雜事,讓大家久等了!”可能是剛剛出獄的緣故,程志遠的精神并不太好,雖然理過發也刮了胡子,可他仍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來來來,兄弟們舉杯,咱們慶祝遠哥出獄,一起走一個!”我笑呵呵的舉起酒杯朝大家使眼色。
“回來了就好,啥也不說了,以前的事情全忘記,從今往後咱一起!”倫哥很有大哥範兒朝程志遠點了點頭。
一桌子兄弟們紛紛舉起酒杯,跟程志遠碰到了一起,大家隻字未提他之前背叛王者的事情,一切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該說的說,該笑的笑,期間程志遠不止一次朝我投來感激的眼神。
酒過三巡,程志遠的眼睛微微泛紅,借着酒勁沖我低聲道:“三哥,雖然兄弟們嘴上什麽也沒說,但是我心裏有數,不管大家認爲我是作秀還是别的,兄弟盟的事兒交給我,一個禮拜之内我保證讓鄭義夾着尾巴滾出石市!”
“當兄弟這種事情,心口如一就好。”我風輕雲淡的跟他碰了下酒杯,仰脖“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一大口,然後同樣借着酒勁微笑:“阿遠你記住了,我能把你捧到萬丈之巅,同樣也可以親手把你打進深淵!”
程志遠打了個冷顫,朝我連連搖頭:“我發誓這次回歸,除非我身死,否則八号公館永遠都隻是王者旗下的一個堂口。”
“發五發六都沒啥用,咱們事兒上見!”胖子醉醺醺的走過來,一把攬住程志遠的肩膀,指了指對面遠東集團的一群保安道:“我煩那群狗,尋思練套打狗棍法,你敢不敢跟我并肩?”
“胖哥,我跟你一起呗!”佛奴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混小子,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手腳已經開始不安分,笑嘻嘻的從後腰摸出唐貴今天剛送給他的卡簧,這家夥現在瘋狂的迷戀上了卡簧,死活覺得比匕首好使喚。
“别鬧,你自己問三哥,我可不敢随便指使你..”胖子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佛奴和胖子正絮叨的時候,程志遠已經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抓起屁股底下的凳子直接就砸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