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童佛奴盡職盡責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時不時還跟旁邊的同事調侃聊笑幾句,任由誰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即将準備殺人的小魔頭,不得不說這小子的心理素質真心強的一逼,反正如果身份對調一下的話,我指定做不到他這麽淡定從容。
“三子,你感覺阿奴怎麽樣?”小佛爺将面包一股腦塞進嘴裏,伸手拍了拍面包屑,朝我微笑着問道。
“心思如鼠,心狠如虎!這樣的狠玩意兒如果丢到國内任何一座小型城市裏絕對都能成爲大佬的級别,你說呢大哥?”我認真的回答道。
佛奴别看年齡不大,而且也沒經曆過什麽事情,但是這孩子給人的感覺就屬于格外的生冷,别的不說,如果這種人生活在石市,剛好又是我的某個對手,我鐵定頭疼的不行,這年頭不拿别人的命當成命的人很多,但是不拿自己命當成命的家夥太少。
小佛爺笑了笑道:“如果他生活在國内某座城市裏,此刻墳頭的草起碼得有三尺高了,換做是你,你會容忍這樣一顆炸彈成長麽?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把他給做掉,不遺餘力的做掉,我說的沒錯吧?”
“呃?”我怔了怔,随即點點頭:“沒錯!”
“所以說,想在這個社會生存的唯一标準就是活着,緬點黑道上流傳一句話,十年片刀換名聲,三年名聲換人生!用十年的熱血生涯換份偌大的名聲,然後再用名聲來換鈔票和地位,知道這裏面最重要的是什麽嗎?”小佛爺兩手哆嗦的從車後排拿出兩瓶六十多度的伏特加,朝着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知道他的毒瘾又開始犯了,趕忙點燃一支香煙塞進他嘴裏,搖頭回答:“我不知道什麽最重要,大哥您跟我說說呗。”
“最重要的是活着!完好無損的活着。”小佛爺擰開酒瓶蓋,仰頭喝水似的“咕嘟咕嘟”倒進嘴裏多半瓶的烈酒,手指顫抖的夾着香煙狠嘬兩口道:“想要爲自己換一份輝煌人生,首先前面的十年片刀生涯,你得保證出事兒,不入獄,不被弄死,這樣才有名聲來換鈔票,鈔票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是地位,也就是你的人生,所以佛奴隻适合生活在金三角,去别的地方,沒人會容忍他成長起來,三子你記住沒?”
“記住什麽?”我不解的問道。
小佛爺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左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褲子上,右手攥着酒瓶往嘴裏猛倒酒:“不論你的敵人是誰,也不敢你用什麽樣的方式逃出生天,隻要能活着,就肯定有卷土重來的機會,大哥不懂怎麽做人,但是大哥明白怎麽樣在最艱苦的環境下活着。”
“我記住了大哥。”我誠心實意的朝小佛爺點頭,此時他的毒瘾可能已經完全犯上來了,根本沒有看到我的敬意。
我再次點燃一支煙塞到小佛爺的嘴裏,學着過去拐子的模樣,輕輕的拍打他的後背安撫:“抽吧,抽吧,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
小佛爺溫順的如同一個孩子,低着腦袋“吧嗒吧嗒”發出嘬煙的響聲,情緒莫名有些失控,突然“嘤嘤”的啼哭起來,使勁抓着自己的後腦勺咒罵:“我一定會戒掉,一定可以戒掉!”
雖然我和佛爺認識的時候并沒有多長,但是這段日子我學到聽到接觸到的東西全是這輩子都不曾想象過的,很多年以後我都會在想,王者能夠輝煌,也許真的離不開小佛爺的言傳身教,當然這是後話,稍後再說。
随着時間的推移,距離我們行動的時間越來越近,而小佛爺則完全沉浸在他一個人的世界裏,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煙,整個車廂裏都煙霧騰騰的一大片。
我心驚肉跳的發動着汽車,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酒店門口的方向打量,門前的佛奴像是沒事人一般跟同事正有說有笑的聊着天,眼睛時不時朝我們車的方向瞄兩眼。
猛不丁小佛爺咬着煙嘴擡起腦袋,兩隻眼睛如同狼一般綻放着綠色的幽光,很是辛苦的朝我低吼:“三..三子,如果任務失敗..馬上撤離,把佛奴抛棄!”
“放棄佛奴?”我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小佛爺沒有再搭理我,繼續低頭舉起酒杯“咕咚咕咚”狂咽起來。
“該死的毒瘾!”我憤怒的咒罵一句,犯瘾之前的小佛爺何等的睿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叫人無可挑剔,可是一旦瘾上來了,他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九點半,是我們這次行動過的時間,然而目标彭友祥并沒有出現,我的心不由懸了起來,與此同時酒店門前的佛奴也變得焦躁了很多,左顧右盼的來回張望。
我實在是不能過去提醒他,要不然真想告訴他,老老實實的眯着。
“按三下..車喇叭!”小佛爺猛然擡起頭,一張臉變得完全扭曲,手指甲蓋在車窗玻璃上死命的撓着,發出“滋滋”的尖銳聲音,聽到人特别的心慌。
我依照他的安排,狂按了三下喇叭,門前的佛奴馬上像是得到什麽命令一般,變得安靜起來,眼神柔和的朝我們停車的方向看了幾眼,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繼續中規中矩的站在門口等候。
終于,在九點四十分左右的時候,酒店前面的旋轉玻璃門轉動,從裏面走出來四五個中年人,簇擁着一個穿灰色中山服的男人朝停車場的方向走過來,旁邊還跟着兩個身穿黑色西裝,面色冷峻的平頭男子。
我目光直視人群當中的那個穿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正是我們此次的目标彭友祥,忍不住輕聲念叨:“目标出來了!”
“把車子朝前稍微挪動幾米,車頭朝門口的方向,方便随時離開...”小佛爺喘着粗氣,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遞給我:“待會佛奴動手,你就朝天放三槍吸引保镖的注意力,等佛奴刺殺成功,你馬上回船廠。”
“那佛奴怎麽辦?”我擔憂的問道。
小佛爺使勁捶打兩下自己的胸口,咳嗽連連的低聲:“我已經提前爲他設計好了逃跑路線,如果能成功是運,如果跑不了就是命!”
盡管我心裏極其不情願,但仍舊老老實實的點點頭:“嗯。”
酒店門口,佛奴一路小跑到一輛加長林肯的車門旁邊,卑躬屈膝的替彭友祥打開車門,開車門的時候,他不小心胳膊撞了一下彭友祥,彭友祥旁邊兩個舔屁股的中年人立馬喝斥起來,對方說的緬甸語,我也聽不明白嘟囔的什麽。
這個時候突然看到佛奴的袖口寒光一閃,接着猛地一把推開彭友祥碰面一個中年人,左胳膊摟住彭友祥的脖頸,右手朝着他的小腹機械似的“噗..噗..”連續就是幾下。
緊跟着彭友祥就倒在血泊當中,幾刀過後彭友祥的嘴裏冒着血沫子,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癱倒,這個時候,守候在車門兩邊的保镖才突然覺察,紛紛掏出手裏的槍指向佛奴。
我趕忙拿出槍,對着天空“嘣,嘣,嘣”開了幾槍,一瞬間整個停車場裏的汽車全都發出“滴嗚滴嗚”的警告聲,我猛地方向盤,一腳油門踩到底,将汽車開出了酒店。
臨出門前,我于心不忍,沖着一個保镖“嘣”的又開了一槍,不管打沒打着對方,我這才卯足勁狂踩油門逃離。
透過反光鏡我看到佛奴并沒有逃走,反而出其不意,胳膊往前突然一送,摟住一個穿西服的保镖,朝着他的肚子不要命似的猛紮了兩下,然後才拔腿朝酒店門口的方向跑去,“這小子真他媽的生性!”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