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金三角的門朝哪邊開都沒摸清楚朝哪開,我們要是就被抓進了派出所去,别提多卡臉了,走的時候羅權可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不完成任務絕不回來。
跟對方交手,更是劃不來,傻子都知道邊境地區的防守有多嚴密,萬一再引來當地的駐軍拿迫擊炮轟我們,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兩個警員從後面邊喊邊追我們,我們仨分頭蹿進對面的小巷子裏,宋鵬的速度最快,眨巴眼的功夫已經翻過牆頭逃之夭夭,我和羅權剛準備爬牆就聽見後面的女警嬌喝一聲:“站在,否則我開槍了!”
我倆立馬比兒子還老實的停下了腳跟,邊境地區的警員身上有配槍,這事兒之前馬靖跟我們說過,所以我倆是真不敢賭命,“舉起手來!”女警和同事朝我們慢慢推進。
聽到對方的警告,我們下意識的舉起了手。
兩個警察立馬沖上來将我們撲倒,胳膊反扭的铐了起來。
“警察同志我們是好人!”我轉過去腦袋朝着對方幹笑着解釋,這才發現對方剛剛不過是在詐唬我們,壓根就沒有槍。
“好人見到警察會跑?回所裏再說!”女警皺着眉頭一臉的嚴厲,旁邊的男警察将我倆推搡進警車裏,我們被他們帶到小鎮中心的派出所内,随即我倆被扭到了一間辦公室裏。
五六個警察将我們的渾身上下都搜了個遍,香煙、打火機一件不留的翻了出來,臨走的時候還将我們的皮帶和鞋帶也給抽走,就是防止我們逃跑。
“蹲到那邊去,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女警指了指牆角的方向朝我和羅權努嘴,把玩着我的防風打火機冷笑道。
“警花姐姐,我們真是美院的學生,來這裏就是單純的爲了采風找靈感的,請您明察秋毫啊!”羅權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的哀求。
“姑且當你說的真話,那你告訴我,你們是那家美院的學生?叫什麽名字,我現在就打電話求證,如果你們說的屬實,我馬上給你們解铐,賠禮道歉!”女警坐在辦公桌後面,拿起一部固定電話。
“這..”羅權一下子被怼住了,跟我對視一眼。
女警狡黠的笑了笑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給你們時間慢慢考慮,想好了随時可以喊我,不要妄圖逃跑,否則後果自負!”說罷話,女警踩着平底鞋走出了辦公室。
确定她走遠後,羅權壓低聲音問我:“咋辦?”
“還能咋辦!踏踏實實等馬靖來救咱呗。”我耷拉着腦袋唉聲歎氣,真是特麽出師未捷身先死,啥事都沒幹呢,就被人給請到了派出所喝茶,我都懷疑是不是因爲出門的時候沒有翻黃曆。
現在誰也指望不上了,隻能等待“江洋大騙”馬靖來救援,相信馬靖也有那個實力,畢竟狗日的可是騙遍五湖四海,迄今爲止都沒有被抓到過的狠人。
一直捱到傍晚,仍舊沒有人來保釋我倆,羅權不免有些着急了,輕聲道:“虎子,你說馬靖他們會不會還不知道咱倆被抓了?”
“你當宋鵬是啞巴啊?”我白了眼他。
說話的功夫,那個女警提着兩個飯盒走了進來,沖着我們道:“想好沒有?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還有你們跑掉的那個同夥去了哪?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就可以吃飯了。”
我和羅權瞬間化作鐵骨铮铮的硬漢,一語不發的低下腦袋。
見我們依舊不配合,女警“咯咯”笑了兩聲,當着我們面開始吃飯,還故意發出吧唧嘴的聲音,香菜的香味立時間撲鼻而來,趕了兩天的路,一路上我們都是靠着礦泉水、面包充饑,冷不丁的聞到飯香味,我肚子不争氣的打起鼓來。
“姐姐,吃飯吧唧嘴不是好習慣,而且女孩子應該少吃肉,你長那麽漂亮,萬一胖了多可惜。”羅權賤嗖嗖的朝着女警哼唧。
“老實一點!”女警柳眉倒豎,“啪”的拍了下桌子。
這個時候一個警察走進來,朝着女警低聲道:“琴姐,縣裏刑偵科的同事來了,說是要提審他們兩個。”
“來的這麽快?”女警疑惑的眨巴兩下眼睛,沉思了幾秒鍾後點點頭道:“讓他們進來吧!”看架勢這個女警應該還是個小頭頭,怪不得說起話來盛氣淩人。
不多會兒,兩個民警打扮的青年走進屋内,其中一個短頭發,側臉上長了一顆痣的民警從口袋掏出一張印戳着公章的文件遞給女警,笑容滿面的道:“你是江琴江副所長吧?你好,我們是縣局刑偵科的,這是提審函!”
聽到民警的聲音,我一直高高懸挂的心髒頓時落了下來,這家夥是馬靖,雖然完全化成另外一副面孔,但是聲音沒有任何改變。
“過去怎麽沒見過你們啊?提人平常不都是孟隊長來的麽?”叫江琴的女警警惕的拿起提審文件看了兩眼,好奇的問道。
“孟隊長今天到市裏開會去了,所以安排我過來,我以前在思茅區當片警的,前兩天才剛剛調到咱們西盟縣來,我叫江輝,你可以打電話證實一下!”臉上有痣的民警笑了笑。
“那倒不必,我隻是好奇孟隊長怎麽沒來!提審函沒問題,你們可以把嫌疑人帶走了,不過一定要注意,這兩家夥鬼的狠,而且跑的也特别快!”江琴上下眼皮翻動兩下,朝對方擺了擺手。
“多謝了!”民警點點頭,跟随同伴分别将我和羅權給拉了起來。
“等一下!”江琴猛不丁出聲,我能感覺抓住我胳膊的馬靖吓了一跳,他回頭不解的問:“怎麽了?”
“手铐還給我們啊,我們派出所的警備資源本來就有限。”江琴指了指我和羅權手上的鐵铐,馬靖這次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後腦勺,給我們解開手铐以後,江琴擺擺手道:“替我給孟隊長問好。”
“好嘞!”馬靖忙不疊的點頭,推搡着我們往出走。
我們走出派出所,正好有一輛桑塔納警車開進大院裏,馬靖趕忙催促:“快走,要露餡了!”
因爲鞋帶被他們抽走了,我和羅權幹脆甩掉鞋,提着褲子狂奔起來,跑出去差不多二十多米遠就聽到身後有人喊:“站住,不許跑!”尤其是那個叫江琴的女警嗓門最爲響亮:“你們别想跑掉!”
“拜拜了,小娘皮!”哥幾個頭也沒敢回,繼續大步流星的往前猛跑,馬靖帶着我們逃向一條胡同裏,然後大家翻過牆頭,七拐八拐的就逃出了小鎮,出現在一條砂石路面鋪成的小道上,沿着蜿蜒的小路,我們一直跑到一處山腰上,大家才停下腳步。
旁邊的灌木叢“沙沙”作響,接着宋鵬從裏面跳了出來,分别遞給我們一瓶礦泉水。
此刻四周景色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峻嶺崇山,蒼翠森林,再也不見一絲文明的氣息,羅權蹲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道:“馬哥,你們咋現在才來啊?”
“我權哥你是真蹲着說話不腰疼呐,你當僞造提審函、偷警服,打聽縣局和那個女警的名字不需要時間啊,一下午能做到這樣,我都是賣了老命,好了,休息休息,今晚上就有去金三角的偷渡船。”馬靖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子翻着白眼埋汰。
本來我以爲這次事件頂多算這次行動的一個小小的調味劑,哪知道後來我們還真被那個叫江琴的女警給盯上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大家喘息了幾分鍾,馬靖和唐恩卸去臉上的僞裝,換下來身上的警服,沿着另外一條小路下山替我和羅權重新買了雙鞋子和皮帶,等到淩晨一點多鍾的時候,馬靖又替我們簡單化了下妝,我們才悄悄的下山,跟随馬靖來到一條無比寬闊的河邊。
看着一望無垠的河面,馬靖低聲交代:“這條河叫湄河,走兩個多鍾頭的水路就能到達金三角,帶咱們偷渡的是越南的捕魚船,不過沿途肯定會有海關設卡,咱們藏到船艙的底部,記住你們不要亂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