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好奇的是,我才剛剛回京城,而且過去也沒得罪過京城的任何人,爲啥這幫家夥要整我?難不成吳晉國或者是周泰和的手伸到了京城?
被強光台燈刺的我眼睛火辣辣的疼,我幹脆閉眼厲喝:“我真是被冤枉的,我特麽見義勇爲還勇出錯來了?當時周圍有很多人都看到,不信你可以去調查,也可以去問問那對島國父女!”
我想我終于明白,爲什麽現在敢扶老頭老太太過馬路的人越來越少,從街上看到摔倒的人能躲多遠多遠,做十次好事扛不住碰上一回人渣。
“既然抓你,就說明我們已經掌握了全部情況!明明你就是個劫匪,現在還往别人身上潑髒水?救人救什麽人?人家親生兄弟難道還沒有你這個外人近麽?好,既然你說你是救人的,那我問你,被你救的人叫什麽名字?”紅臉漢子把台燈挪開。
那兩個島國人是親兄弟?我頓時間有點傻眼。
見我悶下腦袋不再吱聲,紅臉漢子接着問:“槍從哪裏來的?”
“槍不是我的,是那個裝成女人的家夥的,上面肯定有他的指紋,你們可以去化驗!”我深呼吸了一口,此刻的回答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敢情自己又上套了,那兩個島國人是合夥整我的。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如實交代,我會盡最大的能力爲你向法庭求情。”紅臉漢子的嗓門驟然提高。
我撇撇嘴笑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大哥你省省力氣吧,我說了我是冤枉的,而且我也告訴你,我的身份了,我是一名人民子弟兵,犯不上幹這種作奸犯科的醜事,您要是真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早就把我放下!”
審訊的常規套路就是“一吓二詐三提法!”把嫌疑犯帶到審訊室,先吓唬一通,吓唬完了,開始虛虛實實的詐唬,最後再擺事實講道理的告訴你老實交代會減刑,實在行不通再把你家裏人拿出來說事。
紅臉漢子氣的呲牙瞪眼,本來就紅的面頰,一刹那間變得更加紅光滿面,我知道他肯定恨不得抄起橡膠棍狠狠的抽我一頓,但是他不敢,除非我死在審訊室,否則将來在法庭上告他“逼供”,他就承受不起。
紅臉漢子氣的走回桌前喝水,擺擺手示意另外兩個武警繼續問我。
來來回回始終都是那點問題,我的槍從哪來的,爲什麽要在旅遊景區綁架人質,還有我到底是什麽身份,剛開始我挺配合的回答,可那家夥好像吃了複讀機似的始終就是這兩句話,我也懶得再吭聲,我們陷入了僵持當中。
起初我還有點慌張,後來想明白了,沒什麽好怕的,我和百合約定在旅客大廳碰頭,找不到我,百合肯定會想辦法,剛才從山門口鬧的那麽大,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就知道我的下落。
耗了差不多兩三個鍾頭,問話的武警也累了,紅臉漢子更是趴在桌上打盹,這個時候鐵門被人推開,一個年輕警察走了進來,手裏抓着一個檔案袋,快步走到紅臉漢子的跟前,聲音很小的說:“隊長,調查出來他的資料了,這個人叫趙成虎..”
紅臉漢子立馬來了精神,拿出檔案袋裏的資料翻看起來,越翻他的臉色越黑,最終“啪”的一下将檔案袋摔到桌子罵了句:“胡鬧!”然後起身走到我身邊,帶着笑意的問:“你真是衛戍區的兵?”
“如假包換!”我點了點腦袋,因爲不知道檔案上到底記錄了我什麽信息,所以沒敢太過嚣張。
“那爲什麽會出現在靈山風景區?”他此刻的态度特别好,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很多。
出門前姜衡千叮咛萬囑咐的告誡過我,不許告訴任何人靈山基地的事情,否則軍法處置,我正尋思應該編了什麽瞎話搪塞過去的時候,紅臉漢子幹笑說:“如果有秘密任務在身,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我順着他的話,“嗯”了一聲,點點腦袋道:“抱歉,上面有交代。”
“理解!”紅臉漢子示意兩邊的武警将我手铐和腳鐐解開,然後擺擺手,讓他們出去,朝着我壓低聲音說:“同志,剛剛不好意思。”
“理解!”我學着他的口氣點點頭,揉捏着被手铐卡破皮的手腕禮貌的笑了笑。
紅臉漢子繼續道:“盡管我理解同志的難處,但是一些手續還是必須得走,眼下對你的情況很不利,那兩個島國人,異口同聲的指證是你劫持了孩子,而且還持槍傷人,事情又發生在風景區,所以..”
“我需要怎麽做才能脫身?”我懂他話裏的意思,現在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如果沒有個實權人物站出來保釋我的話,他根本沒辦法跟上面交差。
“方便的話,希望同志聯系一下你的所屬連隊或者是直接領導,其實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當然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将你暫時拘留十五天,最後以證據不足爲由把你放掉。”紅臉漢子遞給我一支煙道:“有些規定确實惱人,但是沒辦法!對方畢竟是島國人,如果處理不妥當的話,很容易引起糾紛。”
我想了想後,朝着紅臉漢子道:“可以讓我和那兩個島國人見面麽?完事我給我領導打電話過來贖我。”
他猶豫了幾分鍾後,咬着嘴皮道:“可以,但是必須得給你上手铐,萬一他們發生意外的話,到時候事情更難解決,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知道他是怕我一怒之下傷害那兩個島國人,我點點頭回答:“有勞了!”在我的眼裏島國人可能不是人,但是從上層的某些領導眼中,島國人或許比爸爸還親,這是一種無奈,更是一種悲哀。
紅臉漢子給我重新戴上手铐和腳鐐後,離開審訊室,幾分鍾後,那兩個島國人外帶小姑娘出現在我面前,紅臉漢子會意的也走了出來,隻留下我們四個人從屋裏大眼瞪小眼的彼此對視,我冷冽的看向那個中年男人嘲諷道:“閣下手段真高超,一來二去我就上了套,隻是我特别好奇,咱們無怨無仇,你們爲什麽要針對我?”
中年男人朝我微微欠了欠身子,操着夾生的中國話道:“趙先生古道熱腸,今天的事情令我感到很愧疚,隻是我們陣營不同,所以還望趙先生見諒!”
“我沒從你臉上看出來一絲歉意!”我冷笑着問:“你們是稻川商會的人吧?”
“趙先生慧眼如炬!佩服!”中年男人仍舊一臉笑意,已經承認自己的身份。
“敢不敢别糟蹋中國成語了,我們老祖宗發明那點好詞,從你們嘴裏吐出來簡直就跟被侮辱似的,行了!回去告訴吳晉國,這局算我輸,等我忙完這一陣子,一定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我夾槍帶棒的謾罵了一句後撂下狠話。
這個時候,站在中年人旁邊,那個之前扮成女人的模樣的人販子,往前傾了傾身子微微一笑,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趙先生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坂田次郎,中文名字叫厄運,今天的行動和吳桑完全沒有關系,完全是我一手策劃的,未來很長時間裏,我都将會留在石市陪您周旋!”
“厄運?呵呵..我還真是特麽厄運纏身!你很棒哦。”我眯縫起眼睛看向那個青年,卸掉僞裝後的他,看上去文質彬彬,一對桃花眼正滿含笑意的打量着我,嘴角上揚,說不出的得意。
“下次再有人罵島國人是禽獸,我一定會上去扇他嘴巴子,說你們是禽獸,簡直就是對禽獸的侮辱!厄運對吧?我這個人命硬,打小就可以趨厄避兇,日子還長,咱們慢慢爽!”我盯盯的看着那個青年,真恨不得一刀宰了這個小畜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