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扒皮說過按照這種自殺式的訓練模式,最多一個月就可以看出來效果,軟坐在地上我腦子裏已經開始YY唐恩那個傻狍子跪在地上求我的畫面,就喜歡看那種自命不凡的人抱頭痛哭的模樣。
我正幻想到時候應該先使左手扇唐恩嘴巴子,還是拿右拳怼他鼻梁的時候,姜衡就跟鏟球似的一腳踹在我屁股上,掐着腰罵:“鬼喊什麽..把木人樁扛回寝室去!”
“啊?”我當時有點傻眼,木人樁起碼得二百斤往上,扛着它上樓就跟背着胖子沒多大差别,說老實話我這會兒連挪挪胳膊的力氣都沒有,聽到姜衡的命令我真差點掉出眼淚來。
“班長爸爸,要不明天再搬吧,我現在真是一點勁兒沒了,騙你我是你兒子。”我祈求的朝着姜衡作揖。
“老姜頭,要不我替虎子背回去吧,他手都成那樣了,你别爲難了!”羅權很講究的挺着胸脯走到我們身邊開腔。
我立馬朝他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姜衡瞥眼冷笑:“要不以後你也替他吃飯得了?或者上戰場的時候替他完成所有任務,畢竟你們兄弟情深嘛!”
“我靠,你這話啥意思?你丫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了?”羅權瞬間暴怒。
姜衡扶正自己的軍帽,沉聲道:“你覺得你現在幫他就是情深意重了?我告訴你,你才是真正的在害他,眼睛不瞎吧?看看訓練場的圍牆上貼着什麽标語?”
我側頭望向四周的圍牆,幾乎每面牆上都挂着十個大字的标語“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趙成虎你身子可真嬌貴,要不你明天别訓練了,就從寝室裏給大家繡鞋墊呗?”姜衡用一種極其侮辱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兩手抱起木人樁就扛到了自己肩上,然後回頭沖羅權和宋鵬命令:“你們兩個也把自己的訓練器材扛回寝室,器材就像是咱們的夥伴,你不把它當回事,它們憑什麽好好配合你們訓練?别像某些人似的,生了一張爺們臉,偏偏扮點娘們事兒。”
明明知道姜衡是在激将法,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忿忿的爬起來,一把搶下他肩膀上的木人樁,讓羅權和宋鵬幫忙扶到我肩上,大步流星的朝寝室樓的方向走去。
回宿舍以後,宋鵬幫着我将手上的紗布換了一遍,然後大家一起去沖了澡,躺到各自的床上休息,躺下以後,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睡意!
盯着手上纏繞的白紗布,斑斑血迹滲透出來,此時我的兩隻手掌幾乎完全麻木,肉體上的疼痛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最大困擾,最讓我難受的還是精神上,一想到這種瘋狂的訓練還得持續二十九天,我就想死,即便沒有去軍醫那裏診斷,我也猜得出來我現在肯定肌肉拉傷,拳骨輕微變形,甚至還有可能骨裂。
但是姜衡說過,這種極端的訓練方式就是爲了讓骨頭錯位,達到一定程度的麻木,用以增加拳頭的堅硬度,“也不知道當年朱厭那個變态是怎麽想到并堅持下來的!”我小聲的喃呢,潛意識裏,我已經把發明這套方式的人當成了朱厭。
“不對,姜衡說過,發明這套方法的人不光練自己的拳頭還練胳膊肘和膝蓋,也就是說那人一天絕對不止對着木人樁打一千下!”猛不丁我想起來姜衡之前說過的話,一屁股坐了起來。
睡不着索性不睡,我悄悄的爬起身,看了看羅權和宋鵬哥倆,他倆已經打起了呼噜,而姜衡最近晚上不知道在忙什麽,回寝室報個道就不見了人影,我踮起腳尖将豎在屋裏的木人樁費力扛起來,又偷偷的跑到訓練場裏。
完事我深呼吸兩口氣,站定步伐、腰腹發力、配合着肩膀,雙拳快捷無比地“啪啪..”擊在木人樁上,可能是休息了幾個鍾頭的事兒,現在除了疼痛感還在以外,我覺得自己身上再次充滿了立刻。
此刻的木人樁也不再像是對他冷嘲熱諷的敵人,而像是一個在默默鼓勵他支持他的戰友,我開始嘗試拿自己的胳膊肘和膝蓋擊打木人樁,又是新的一輪疼痛順着我的神經性傳遍大腦,不過好在最難熬的時光已經過去,我的身體依然難受,但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夜深人靜的訓練場上,隻能聽到我一個人“啪,啪”的擊打聲,悠長卻又動力十足。
我自己估摸時間,練了差不多有兩個多鍾頭,又扛起木人樁往回走,畢竟明天還得訓練,我就算是個鐵人也熬不住這麽幹,快走到寝室樓的時候,我突發奇想,要不扛着木人樁嘗試跑兩圈八百米試試?
想到就去做,我神經病似的背起木人樁開始朝跑道上奔馳。
最終我還是高估了自己,隻跑了多半圈我就累的差點暈過去,足足從地上躺了半個多小時我才起身,這個時候我冷不丁看到兩個身影從寝室樓的方向走過來,一高一低,等他們距離我近一些的時候,我和對方都愣住了。
那兩人我不陌生,矮個子的是跟我有過幾面之緣的馬靖,高個子的正是唐恩,兩人全都一副苦大仇深的瞪着我,我心說要懷菜,這讓對方抓着我落單,不得往死裏敲我,同時心裏直犯嘀咕,不是說唐恩的小腿骨折了麽,難道狗日的屬僵屍的,會自愈?我警惕的沖他們笑了笑:“早啊兩位戰友,你倆也起床撒尿?”
“趙成虎,咱可真是冤家路窄!”馬靖獰笑的走向我。
唐恩一語不發的也往我身邊逼近,我細細一看,他的腿腳還是有點不利索,做起路來稍稍有些跛,我咽了口唾沫,挑着眉頭賤笑道:“你們十三班的人,不是這麽輸不起吧?白天才剛剛說好十天以後開磕,晚上你倆就跟蹤我,偷襲我?如果你們十三班都是這種性格,那不用比了,我們肯定輸,畢竟我們有軍人的骨氣,再說了,大晚上的打打殺殺多傷和氣,咱們可是戰友呢,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嘿嘿..”
别看我嘴上說的好像挺大義凜然的,實際自己都替自己臉紅,白天不講規矩先動手的好像是我。
唐恩停下腳步,先是審視的看了眼我肩上的木人樁,然後又瞟了瞟我纏着紗布的兩隻手,嘴皮上挑,冷聲道:“給你時間,十天以後,我會在新兵比武大會上,打倒你跪下叫爸爸!”
“肯定會有人叫爸爸,但一定不是我們!”這個時候他身後傳來一道嘹亮的嗓音,羅權和宋鵬精神抖擻的橫擋在他們身後,跟我一前一後将二人夾擊,我一瞅自己來幫手了,直接“咚”的一下将木人樁放倒在旁邊,挽起胳膊,牛逼哄哄的呼喊:“咋地了?牛逼啥啊,剛才誰說想跟我比劃比劃來着?大哥接了!”
“老兄,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對無恥這個詞的定義!”馬靖橫眉冷對的盯着我冷笑。
“我無恥?那你是沒見過江夢龍,否則的話,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君子!”我翻了翻白眼,接着又補充道:“江夢龍是我們村辦澡堂的搓澡工。”
“少說廢話,你想怎麽着吧?”唐恩不耐煩的打斷我的扯皮。
“放心,大哥言而有信!你倆該幹啥幹啥去吧,十天以後咱們正式開磕。”我很大氣的揚了揚手,朝着對面的宋鵬喊:“鵬仔,幫我把木人樁扛回去..”
回到寝室裏,羅權一副見鬼模樣的審視我,虎子,你剛才竟然那麽輕松就放過他倆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鬼毛的性格,要不是我手疼的要命,肯定打哭那倆棒槌!”我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回答,然後又問他:“你倆怎麽好好不睡了,半夜夢遊呢?”
“姜扒皮把我們踹醒了,說你出去訓練了,讓我倆也跟上!”羅權欲哭無淚的罵娘,接着壓低聲音說:“虎子,我懷疑姜扒皮好像是個同性戀。”
“咋地了,非禮你了?”我興趣滿滿的問道。
“放你娘的狗屁,剛才姜扒皮領着一個男人來咱寝室了,那人雖然也穿着作訓服,但是一看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不是新兵,而且他腦袋上紮着個豬尾巴小辮,我天呐,老子頭一次看到紮小辮的兵,哪怕是少數民族參軍也必須得剃頭,你不知道兩人有多親密,摟摟抱抱的,跟兩口子似的...”羅權口若懸河的沖我帶說帶比劃。
“腦袋上紮着個豬尾巴小辮?是不是臉型消瘦,耷拉着個眼皮,感覺像是沒睡醒似的?”我嘴巴瞬間咧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