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沒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我此刻根本顧不上吭聲,說老實話箱子裏面的佛頭屬實有份量,看起來頂多像籃球那麽大,可是抱在手裏絕對超過五十斤,一邊急速往樓下狂奔,我心裏一邊吐槽:“一個爛石頭有毛可搶的。”
可能是我對神靈太過不敬畏,當場就被現世報了,眼瞅着我都要跑到門口,結果沒注意到腳下,左腿絆右腳,直接把自己卡了個大跟頭,幾乎是用飛的形勢沖出旅館,隻不過是臉先着的地。
“我勒個槽!”這一跤可把我摔慘了,大門牙磕在木箱上,整的半張嘴沒知覺,胳膊肘上磨破一大塊的皮,我抱起箱子打算繼續逃的時候,馬靖和那兩個平頭青年已經将我包圍起來,特别是馬靖氣的臉色泛紅,一隻手摸向後腰,若影若現的露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呵呵..那啥!兄弟,我要說我就是爲了檢測一下箱子的份量,看看遇上突發情況,我能抱着箱子跑多遠,你信不信?”我讪讪的朝着馬靖笑道,說話的時候,我眼珠子來回瞟動,琢磨着有沒有可以逃跑的路線。
“信,咱們是合作夥伴嘛,老兄說什麽我都信!既然你已經試驗完了,那就跟着我回屋吧?我把剛才沒說清楚的話繼續再跟老兄聊聊!”馬靖舔了舔嘴上的幹皮,皮笑肉不笑的走向我。
我咽了口唾沫,心底打定主意,我自己先脫身再說,反正已經知道佛頭在他們手中,隻要密切注意馬靖他們三個就可以,等和羅權、宋鵬碰上面,我們再研究“奪寶”的細節。
想通以後,我幹脆将木箱子放到地上,沖着馬靖聳了聳肩膀說:“老弟啊,我我想了想這次任務太危險,我不能跟着瞎摻和,要不你們另請高明吧,我還有點事兒,就先撤了!”
嘴上雖然說着退,但我沒敢亂動彈,對方手裏的槍可不是擺設,我就算跑的再快也肯定快不過子彈,而且他們三人站的角度很有講究,呈錐子形,正好将我的所以退路都給封死,另外我相信,他們一定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就像我們以爲他們是“文物販子”一樣。
“老兄,我現在對你的身份充滿好奇!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解惑?”馬靖冷笑着走到我對面,随時都可以把槍抽出來,威脅的味道很濃郁,我倆的距離不到半米遠,我深呼吸兩口,打算先束手就擒再說。
這個時候,突然一簇紅色的東西從旅館裏面丢了出來,正好落在我們腳跟前,緊跟着“噼裏啪啦”鞭炮的響聲伴随着濃霧從我們腳邊炸開了花。
趁着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一肘子推在馬靖胸口,他順勢從腰後摸出了手槍,我慌忙攥住他的手腕舉高,先用腦袋狠狠的撞在丫的鼻梁上,接着又擡腿沖他的肚子上使勁磕了一膝蓋,他立馬疼的如同隻大蝦米一般弓下了腰杆,我又連續磕了他肚子兩下,卸去他手裏的槍。
本來還想着順手給他來一槍的,後來又一琢磨畢竟隻是場演習,沒必要真要了誰的命,從他腦袋上補了一腳後,我貓着腰抱起木箱子打算趁着鞭炮的濃霧逃離。
“放下。”一個平頭青年寒着臉攔下了我,就像王子命令自己的馬夫似的,這個青年長得都是很帥氣,濃眉大眼,就是臉色白的很不正常,有點像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那種慘白,之前喝酒的時候,我還逗趣的問過他是不是有白血病。
“放下就放下呗,你嚷嚷啥!”我慢慢彎腰将木箱子又放到地上,剛準備掏槍吓唬吓唬他的,誰知道他竟然兩個跨步沖到我身前,兩隻胳膊直接抱住了我,我倆距離的實在太近了,接着一個“旱地拔蔥”将我摟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喲,我槽尼娘嗌!”我覺得自己的骨頭被他這一下抱摔都快整散架了,仰頭躺在地上,手槍落在一米開外,好半天沒能爬起來,這個時候鞭炮聲漸小,煙霧也慢慢散開,我看到身材魁梧的羅權正在跟另外一個平頭青年對打,馬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制住我的白面青年,看了一眼正跟自己同伴打鬥的羅權,然後俯視着我問道。
“中國人!土生土長的龍的傳人!”我戲谑的吐了口唾沫,費勁巴巴的從地上爬起來,被人居高臨下的逼問,任由誰都不可能老老實實的作答,這個傻逼現在的神情讓我莫名其妙想起來閻王和吳晉國,他們也總是用這種藐視的眼神打量我。
“去尼瑪的!”我忍着後背的劇痛,猛地擡起拳頭就朝他的腮幫子怼了過去。
“不說是麽?”白面青年霍然出手抓住了我揮過去的胳膊,我立馬就如同小雞過電一樣軟了下來,狗日的手上一使勁,冷冷的喝道:“跪下!”
我瞬時間隻覺胳膊像被夾進了老虎鉗子一般,毫無掙紮的餘地,腦門上的汗珠子瞬間就淌落下來,不過嘴上卻倔強的扯開嗓門嘶吼:“兒子要老子磕頭,可是要遭雷劈的!”
當時我腦子裏一直存在一個疑惑,明明是我先出的拳頭,爲什麽他卻後發先至,抓住了我的手腕,還有明明同樣是新兵,爲什麽這小子的功夫會如此淩厲?難道是别的班作弊了?
“跪下!”白面青年冷笑着,再次加大手上的力度,嘲諷:“再不跪下你這條胳膊就别想要了!”
“你喜歡就拿走吧!”我額頭上的汗水“唰唰”的往下滑落,身子也漸漸不由自主地佝偻起來,但我死咬牙關不肯彎腰,當時我腦子裏就一個想法,老子是王者的龍頭,還是六班的士兵,這一跪可就把王者和六班的人全都丢了,盡管對方肯定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另外一邊的打鬥的羅權,一個利索的“背摔”将自己的對手給抛飛,沖着我凝聲吼叫:“虎子,你他媽别死撐了!暫時服個軟,不丢人!”
“誰說的不丢人,我丢的..丢的是整個六班的臉..”我覺得自己的胳膊真的快要折掉了,此時完全麻木,隻剩下一口不服輸的精神還在硬撐着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街頭的方向踱步而出一個身影,呼哧帶喘的低吼:“六班的人不是你想欺負就欺負的!要麽松手,要麽跟我打!”
宋鵬那個憨小子也怒氣沖沖的趕了過來。
“我要是不松呢?”壓制住我的那個白面青年,獰笑着扣緊我的胳膊,将我的腦袋又往下按了幾分,繃着一張臉沉笑道。
“那随便吧,反正你治住我們一個人,我們卻抓住你兩條狗!這波買賣不虧,鵬仔幫忙!”羅權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從身上掏出手槍,威脅的指向馬靖和另外一個平頭青年,宋鵬疾步走過去,拿自己的胳膊肘勒在馬靖的脖頸上。
我們雙方當時就陷入了僵持,沉寂了一兩分鍾後,反扭我胳膊的白面青年押了口氣問:“你們想怎麽樣?”
“先把我兄弟放了,然後再把那個木箱子送給我們,咱們兩情!”羅權眨巴兩下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木頭箱子微笑着說道,他雖然不一定知道箱子裏裝的什麽,但是絕對看的出來我拼命也想帶走。
“做夢,不可能!”白面青年憤怒的厲喝。
“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耗,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要麽答應我的條件,要麽你掐死我兄弟,我幹掉你同夥,咱們繼續血拼,我估計警察一會兒就能到!”羅權有恃無恐的聳了聳肩膀,“咔嚓”一聲将手槍上膛。
空氣中飄散着一股子鞭炮燃燒完的火藥味,鉗制住我的白面青年,猶豫了再三後,一把将我推開,氣急敗壞的吼叫:“滾!”
我甩了甩自己幾乎失去知覺的左胳膊,冷眼看了看那青年道:“下次見面,我一定把場子找回來!”
“嗯?你知道我的身份?”白面青年眉頭擰成“川”字形。
我嘲諷的吐了口粘痰說:“不用裝了,大家手裏的家夥式都一樣,互相也應該猜到彼此是幹什麽的了,你剛才明明有機會可以一槍嘣掉我的,但是沒那麽幹,顯然是有這方面的忌諱,雖然你今天沒殺我,但是嚴重侮辱了我,這個梁子咱們徹底結下來了!”
“随時恭候,我叫唐恩,新兵營十三連的!佛頭你們帶不走,回去的路上準備被我們攔截吧。”青年是真的一點心眼沒有,我随口一詐唬,他居然全盤托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