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在心底狂噴陸舞的祖宗十八代,狗日的明明說爲我創造機會跟姓羅的大少認識,還扯什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合着這“刀”是特麽要往我屁股上捅。
可能是我的出現打破了兩幫人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暫時陷入平靜,緊跟着那個黃皮膚黑眼睛的青年,将褲子往上猛地一提,朝着我大吼一聲:“哥們,麻煩你到999包房幫我喊一聲,就說羅權在廁所遇上麻煩了,日後我一定感激不盡!”
羅權?姓羅?我稍稍愣了一下,眯眼瞟了瞟那個青年,心說估計這小子就是我這次的目标人物,那位中将的嫡傳孫子,可眼下這情況别說拔刀相助了,我自己都有可能随時變成一盤菜。
“啊?我是盲人,什麽都聽不到..”我慌忙翻起白眼,兩手胡亂摸索着,朝門口的方向慢慢挪動,這尼瑪不是跟我開玩笑麽,七八個虎背熊腰的老毛子從衛生間裏杵着,瞅瞅人家那塊頭,不用打,我就已經先慫了,答應給他通風報信,我還不如直接讓這幫家夥削我一頓來的痛快,同時我從心底再次狠狠的問候了一遍陸舞的祖宗十八代。
本來我還尋思陸舞故意安排了幾個陸吾組織的殺手在行刺這位羅大少,隻要我一露面虎軀一震,那些殺手就會掉頭逃跑,現在看來,情況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媽蛋的!又讓陸舞那個臭娘們白白坑了我一百萬。
我翻着白眼,哆哆嗦嗦的往前走,哪知道我的手指頭剛剛放到門把手上,距離門口很近的一個長得好像頭狒狒的黑人小夥,一腳猛地蹬在門上,瞪着牛眼,指了指牆角的方向,沖我怪腔怪調的吼叫:“法克鱿,蹲在哪裏,不然打你!”
“還尼瑪挺押韻的!”我小聲嘀咕着,兩手抱住腦袋,心不甘情不願的滾到了牆角蹲下,别說我慫,那家夥比我高出來兩個腦袋都不止,黑黝黝的皮膚上好像抹了一層油,從燈光底下都反亮,身上穿件白色緊身背心,胳膊比我小腿兒還要粗。
我剛剛蹲下身子,那七八個外國小夥兒齊刷刷的叫吼一聲,一起朝着自稱羅權的青年沖了過去,羅權挺生猛的,跳起來一腳踹倒一個金發白皮膚的家夥,接着随手從邊上抓起一把馬桶搋子,掄圓胳膊“啪”的一下怼在另外一個棕色皮膚藍顔色的小夥兒臉上。
頃刻間幹趴下兩個對手,剩餘的四五個外國青年稍稍遲疑一下,互相看了看,沒有再急着進攻,而是呈半圓狀将羅權給包圍起來,羅權兩手橫在胸前,冷眼看着面前的對手,标準的國字臉上看起來英氣十足。
“Beat,him!”不知道誰吼了一嗓子,四五個外國小夥再次齊刷刷的沖羅權湧了過去,這個時候我看到羅權兩手拖着牆壁,後腿跟公狗撒尿似的,撒開歡的往後猛踢,一下子踢倒兩三個對手,緊跟着羅權的褲子又掉了下來,褪到了腿跟前..
我“噗”一下笑噴了,這一幕簡直喜感十足,估計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羅權也是在使這一招,隻是我想不明白,用這招難道還有什麽忌諱麽?爲啥非要脫下來褲子。
我随即想通了,羅大少絕對是在羞辱對方,故意拿自己的屁股嘲諷他們無能,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連罵人都罵的這麽生動形象,胡亂琢磨着,我看到羅權被剩下的三四個人圍到身前,掄拳猛揍,他褲子褪到小腿上,想跑都沒法跑,直接兩手抱頭的蹲在地上生受着,我趕忙站起身,左右打量了兩眼,從牆角一個滅火器,就沖了上去。
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爲了“拔刀相助”,此刻羅大少正被人胖揍,我突然竄出去,絕對可以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想到這兒,我不由加快步伐,舉起滅火器“咣”的一下砸在之前吓唬我的那個黑人腦袋上,那老黑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直接“咚”一下摔倒在地上。
我準備再來個二輪進攻的時候,一個燙着爆炸頭,鼻子和耳朵上紮滿圖釘的黑人轉過來腦袋,甩開膀子就是一拳頭砸在我臉上,狗日的拳頭上面絕對鑲鐵了,一拳頭上去我就有點眼冒金星,鼻血當時就噴了出來。
當然我也沒讓他好過,舉起滅火器沖着丫的腮幫子就是一下,接着我條件反射的擡起腿準備再給狗日的補上一記“砍踢”的時候,突然猶豫起來,思索了幾秒鍾後又把腿給蜷了回去。
在我遲疑的時候,一個光頭的白人漢子一記直拳搗在我眼窩,我“哎喲”一聲,捂着臉就蹲在了地上,接着剩下的幾個人全都湧向我,伸胳膊踹腿的就是一頓暴揍。
我兩手護着腦袋仍由他們猛打,同時透過縫隙看旁邊的羅權,那小子這會兒也不輕松,正被兩個非洲小夥兒“咣咣”的猛踹,雖然被打的很大,但是我心裏卻樂開了花,根據我從社會上混了這麽久的經驗來說,一起打人,絕對沒有一塊挨揍來的感情深厚,相信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以後,羅權就算跟我成不了哥們,但是最起碼也能算上印象深刻的朋友。
隻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堂堂中将的親孫子,怎麽會被一幫外國痞子這麽欺負,他難道沒配個私人保镖啥的?根據電影裏演的,這種身份的人最起碼身邊常年遊走四個膀大腰圓,戴着黑超墨鏡的中南海保镖才對啊。
可能真是挨打挨多了,這種程度的毆打,我竟然不覺得有多痛苦,甚至還有閑情雅緻盤算接下來應該怎麽幹,打了我們十多分鍾後,一個金發藍眼睛的白人小夥指着羅權叽裏呱啦絮叨了一通英語後,揮了揮胳膊帶着一幫朋友揚長而去。
等他們都走遠,我才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嗚嗚”的哭嚎起來,實在是擠不出眼淚,我都埋着腦袋,拿小拇指蘸着唾沫往臉頰上抹。
好半天後羅權才從地上爬起來,他先提了提自己的褲子,接着抹了抹自己鼻子上的血迹,低頭咒罵了幾句後,才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輕聲道:“哥們,啥也不說了,謝謝你剛才仗義相救,要是沒有你,我今天晚上鐵定被揍慘了,咱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挨頓打沒啥大不了的,走吧,我請你喝酒,我叫羅權,哥們怎麽稱呼?”
“我叫趙成虎。”我一邊抽抽搭搭的抹臉,一邊指着自己的鼻子邀功:“我不是想哭,隻是鼻梁骨被人幹折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事兒哈,趕明兒我幫你聯系個整形醫生,想整成什麽樣整成什麽樣,。”羅權很豪爽的擺擺手,都兜裏掏出一包沒有包裝的香煙,遞給我一支道:“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權哥,我能不能問下,那幫洋鬼子爲啥揍你啊?”我點燃香煙抽了一口,自來熟似的問他,這個羅權很好接觸,身上一點都沒有世家子弟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男人幹仗無非就是爲了女人和鈔票呗,我把人家的女朋友給撬了,結果今晚上被他們給堵廁所了,本來就有點拉肚子,再加上我褲子上的松緊帶莫名其妙斷了,所以戰鬥力大打折扣,我跟你說,要不是因爲松緊帶斷了,我一個人捶那幾個洋雜種跟開玩笑似的簡單。”羅權一邊提着褲子往前走,一邊靠了靠我肩膀調笑:“虎子,你也挺猛的嘛,竟然敢拎着滅火器給人開瓢。”
“虎子?”我愣了下神兒,随即笑着點點頭,心裏暗自提醒自己,我現在不是什麽三哥、三爺了,隻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小青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