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吓得打了個激靈,趕忙低下腦袋繼續給陳圓圓處理傷口。
“三哥,我想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啥壞心思,假如我有想法的話,剛才在倉庫也不會從閻王的手中救下來你和圓圓,不是麽?你先把槍放下,咱們是兄弟,我坑誰能坑你麽?”程志遠蹲在車外朝我扯開嗓門喊。
我抽了抽鼻子問他,剛才的事情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那現在呢?你現在你帶了這麽多兄弟風風火火的把診所的門堵上,是圖了什麽?深更半夜的找到我們,肯定費了不小的勁兒吧?我是不是應該嘉獎你的忠心耿耿呢?
程志遠沉寂了幾秒鍾後喊話:“三哥,我隻是單純的想救圓圓,我對圓圓什麽心意,你不是不清楚,你現在都已經混成這樣了,圓圓跟在你身後,不是自找倒黴嗎?你就讓我把她帶走吧,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你現在一個人進來,陪我等着圓圓處理完傷口,然後把她背走,你看咋樣?”我樂呵呵的出聲:“如果連爲她死都不敢,你還有什麽資格說喜歡她麽?”
外面的程志遠頓時間熄火了,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見他不吭氣,我朝着外面冷笑道:“阿遠,我自問待你不薄,你到石市投奔我,寸功未建,隻是喊了一聲大哥,我就把長安區拱手送你,王者幾次經曆混戰,你帶着自己的手下裝傻充愣的躲清閑,我全都當作沒有看見,很多兄弟跟我提到過,但是我都力排衆議的捧着你,不爲别的,就覺得咱們之間的關系應該比别人更親近,看來我想錯了。”
好半晌後程志遠才開腔,這次他收起來那副聾子都能聽出來虛僞恭敬,直呼我名字道:“趙成虎,我承認确實一直挺不服你的,我覺得你就是走狗屎運才會混到今天的地位,如果給我幾個敢拼敢殺的兄弟,我一定不會比你玩的次,但是我感激你,感激你在我找上門的時候,給我一口飯吃,拿我當成兄弟看。”
“那你感激人的方式還真是夠特别的,我記住了!”我嘲諷的吐了口唾沫,程志遠說出這樣的話,已經證明了他現在的立場。
門外的程志遠接着說:“所以我一直都在猶豫,當初江夢龍找上我談合作的時候,我沒有同意,這次稻川商會的人找上我,我仍舊沒有答應,我确實做過一些不講究的事情,可我真的沒想要弄死你,聽我的,你收手吧,惹了江夢龍或許還罪不至死,但是得罪一個軍區的實權派少将,你根本沒有任何再爬起來的機會,我勸你帶上足夠下半輩子養老的錢,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潇潇灑灑的過完這一生,成都來的那幫兵大爺馬上就要到了,你現在從窗戶後面逃走還來得及。”
“遠哥,我還是小瞧你了,你對這周圍的環境完全是了如指掌啊,看來一定沒少做功課吧?”我心底一驚,扭頭來回看了看,才在靠近屋子角落的地方看到一扇窗戶。
程志遠笃定的說,關你的倉庫附近隻有這一個鎮子,我早就做過詳細的勘察,你從窗戶口逃走,直線往前跑,大概跑個四五裏地,就是崇州市的漢王山,翻過山就徹底逃出崇州市了,時間不多,你自己考慮。
“阿遠,不管你這些話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手上,我會留你一條命,好了,就這樣吧,如果真喜歡圓圓,你就一個人走進來把她帶走。”我眼珠子來回轉動兩下,踮着腳尖退到醫生的跟前。
此時他已經差不多把陳圓圓後背上的傷口包紮好了,我壓低聲音低斥:“給她打針退燒藥,再給我拿點消炎藥感冒藥。”
外面的程志遠一直沒有動靜,猛不丁我聽到又是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緊跟着門外開進來幾輛綠色吉普車,八九個剃着“小平頭”的青年從車裏蹦出來,這幫家夥跟程志遠他們不同,手裏全都拎着火器,下車以後直接就橫沖直撞的往診所裏面闖。
“别他媽進來,全給我退後!”我慌忙抱起手槍朝他們嘶吼,同時沖着地面“砰”的就放了一槍,那幫家夥慌忙往外退,借着車身當掩體朝着診所裏面就“砰,砰,砰”開槍。
一瞬間診所前面的玻璃櫃台,就被打爛了,震耳欲聾的槍響聲,如同過年放的“二踢腳”一般猛烈,醫生吓得止不住“啊!啊!”尖叫,鑽到桌子底下,兩手抱頭的高呼“救命!”
我沒想到這幫“兵哥哥”這麽蠻橫,竟然會直接開槍,他們分明就是奔着要我命來的,一時間也有些慌了,趕忙藏在擺放藥品的貨架子後面,也朝着門外“砰,砰”的連續扣動兩下扳機,一邊開槍我一邊看向病床上的陳圓圓。
原本昏昏欲睡的陳圓圓這個時候也緊張的爬起來,朝着我問道:“成虎,你沒事吧?”本來我以爲她肯定會吓得失聲尖叫,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沉得住氣。
我搖搖頭指了指窗口的位置,示意她趕緊爬出去,陳圓圓搖搖頭問我:“你走麽?”
“嗯。”我點點頭,拿眼神告訴她,肯定走,陳圓圓這才步履蹒跚的往窗戶的方向跑。
我沖着外面又開了兩槍,替陳圓圓打掩護,等她徹底爬出去以後,我換了個彈夾,才邊開槍邊往窗口退,我剛要往窗戶外面爬的時候,就看到之前藏在桌子底下的那個醫生竟然詭異的朝我咧嘴一笑,接着他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然後又從懷裏掏出兩把手槍,對着門外“砰,砰”射擊起來。
這醫生居然在掩護我?我當時真的傻眼了,不過也來不及想太多,麻溜的翻出了窗戶口。
我剛爬出窗戶,就看到陳圓圓躺在地上,閉着眼睛昏迷不醒,陳圓圓的跟前還躺着一個男人,男人是臉朝下躺着的,赤裸着身子,後背上竟然紋着和我一起的“九龍拉棺”圖案,看側臉也跟我很像。
陳圓圓和那個像我的青年旁邊站着一個挺拔的身影,穿一身黑色的西裝,正盯盯有神的注視着我,沒想到竟是林昆這個傻狍子。
“昆子,裏面的醫生是你們第九處的人麽?”見到林昆我松了口大氣。
林昆點點頭說:“嗯,我長話短說,待會你按照程志遠剛才說的路線逃跑,一定可以安全離開崇州市的,我趁着機會把你和李志調包,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嗎?
“程志遠是真反了還是爲了配合你?”我快速問道。
“你的槍給我留下,拿着這把防身!”林昆從懷裏摸出一把手槍遞給我說:“程志遠的反叛半真半假,一半是爲了配合我,一半是他的真實想法,我和他達成一個交易,他配合我演這出戲,長安區以後正式屬于他,他不想做王者的馬仔,想要跟咱們平起平坐,江夢龍和閻王都有找過他合作,所以他來演這碼戲的話,再合适不過。”
屋内的槍響仍舊“噼裏啪啦”的進行着,林昆把我的手槍放到趴在地上的李志的手邊,然後沖着我笑了笑說:“程志遠先是和閻王合作把你抓了,這樣可以制造出你舌頭爲什麽會被割掉的緣由,然後他又說服閻王,說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混到你身邊,成爲你的心腹,最後跟我合力演了這場大騙局,三子你放放心心的走,家裏事情交給我處理...”
“那陳圓圓怎麽辦?”我出聲問道。
“我會處理好的,等她醒過來跟她實話實說,剛才我打暈她了,給她吃了一種可以休克兩小時的藥,對外就說她被我弄死了!”林昆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照着自己的小腹就來了一刀,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朝着我擺擺手驅趕:“你趕緊撤吧,一切保重!兄弟們在家等着你王者歸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