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不是應該在石市麽,怎麽會突然跑回來?難道也是因爲你麽成虎?”陳圓圓好奇的問向我,沖着我說:“要不要過去給他打聲招呼?”
“不用!”我搖了搖腦袋,我們在昆山鬧出了大麻煩,這事兒程志遠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以雷少強的性格絕對不會派他回來,程志遠本人也肯定不願意因爲我跟林昆對上,也就是說這家夥十有八九是自己跑回來的,那他回來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抓了抓頭皮朝着陳圓圓說:“圓圓,你别老瞅他,這小子現在是敵是友暫時不清楚,我不怎麽信得過他。”
“啊?”陳圓圓一臉迷惑,随即點了點腦袋。
我裝作提褲子的模樣,站起身緊緊了褲腰帶,不漏痕迹的瞟了一眼程志遠同桌的幾個青年,看穿着和打扮那幾個青年都很普通,二十來歲上下,既沒有剃軍人的那種“小平頭”,也不像是陸吾組織那幫子陰嗖嗖的模樣,感覺很是平淡無奇。
雖然并沒有被他們察覺,但我仍舊有種不安全的感覺,我點燃一支煙朝着陳圓圓微笑說:“圓圓,咱們走吧,這地方我感覺不太安全。”
“好!”陳圓圓乖巧的點點頭。
我倆結伴慢悠悠的朝着啤酒廣場外面走,盡量做到自然,快走出廣場的時候,猛不丁我一種心悸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刀刃從皮膚上割過,涼涼的,剛想要回頭,就感覺到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頂到了他的後腦勺上,有個男人輕聲道:“别動!”
我楞了一下,心裏“咯噔”狂跳起來,緊跟着,旁邊上的陳圓圓猛的回頭,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同一時間,我感覺自己脖子後面一陣輕微的疼痛,酥麻酥麻,我渾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徑直“咚”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眼睛都睜不開了,“麻痹的,是電棒!”我在閉上眼之前,竭力往後扭動身子,隻模模糊糊的看見了幾個黑衣人,其中一個家夥手上還攥着注射器,以及程志遠和那幾個青年急沖沖站起來朝我這邊跑動,這是我失去意識之前,唯一的記憶。
我感覺好像睡了很久,等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被捆綁在一把鐵質的椅子上面,兩條胳膊被綁在椅子把手上,雙腿也讓麻繩兒捆綁的特别的結實,我的嘴裏還被人拿東西給死死的堵住,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我迅速掃視了一眼四周,周圍的環境異常的昏暗,我使勁搖了搖腦袋,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嘗試着掙動一下手腳,費了半天勁兒,出了一腦子的汗,愣是什麽效果沒有,也不知道哪個王八犢子捆的,手法真他媽特殊。
我“呼呼”喘息兩口,又望向四周,此刻我的眼睛已經能夠适應黑暗,這地方可能是個廢棄的工廠,或者是個倉庫之流的地方,總之特别的空曠和荒涼。
我費力的扭動身體,試圖發出“嗚嗚”的聲音,能夠引起人注意,萬一正好有哪個好心人路過的話,我說不定能夠獲救,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之處忽然之間亮出來了一點燈光,類似電燈泡的那種昏黃昏黃的亮光。
我眯着眼睛朝亮光處看去,由遠及近的出現兩個人,準确的說是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另外一個人從後面推着,這兩人都穿一身黑衣裳,黑外套、黑褲子,黑皮鞋,頭上還扣着黑色的鴨舌帽,推車的人臉上帶着京劇臉譜似的面具,坐在輪椅上的家夥臉上帶着小醜面具,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看到小醜面具的時候,我的第一想法是稻川商會的醜皇。
而亮光正是那個坐在輪椅上那個男人手裏抱着的煤油燈散發出來的。
兩個人來到我面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側了側脖頸,他身後的那個家夥走到我面前,掄圓胳膊照着我的臉上“咣咣”就是幾拳頭,這幾拳打的格外的用力,我的鼻子和嘴巴瞬間見血。
“唔唔..”我憤怒的瞪着他們,心裏一個勁的罵着“草泥馬”,但是嘴上卻說不出來半句話。
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家夥,隔着面具看向我,喉嚨裏發出“咕噜咕噜”的詭笑聲,就好像狗日沒舌頭似的,緊跟着,站在我面前的那個混蛋,卯足勁兒又朝我臉上猛砸了幾拳頭,我當時真是苦不堪言,身體被牢牢綁在椅子上,躲都沒法躲,隻能硬挺着。
打我那家夥的手勁兒格外的大,七八拳頭下去,我就眼冒金星,覺得自己差點暈厥過去。
幾分鍾以後,又出現幾個和先前那倆人打扮的一樣的身影,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臉上的面具不太一樣,後來的這幫混蛋,手裏拖着一個女子,沒錯,這個女人就是陳圓圓。
當我看見陳圓圓的那一刹那,整個人徹底慌了,我眼巴巴望着陳圓圓,如同瘋了一般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但是根本沒啥用,我壓根就動彈不得,捆綁我的麻繩實在太粗壯了,除了凳子腿和地面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以外,狗屁效果沒有。
陳圓圓還陷入昏迷當中,她的雙隻手上戴着鐵手铐,身上也被麻繩兒給牢牢的綁着。
“唔唔..”我劇烈掙動身體,沖着那幫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扯開嗓門的喃叫,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家夥,喉嚨裏又發出“咕噜咕噜”的怪笑。
緊跟着,一陣“吱嘎吱嘎”齒輪磨動的聲音在空曠的庫房裏響起,就看到從半空中慢慢放下來一條鐵鎖鏈,鎖鏈頂頭是隻很大的鐵鈎子,有兩個男子将陳圓圓擡起來,挂在那隻鐵鈎子上面,陳圓圓像隻蝦米似的半弓着腰,隻有腳尖才能着地,那種姿勢想想就知道很難受。
這個時候剛才打我的那個男人一把按住我的脖頸,拳頭朝着我的後腦勺上“咣咣”又是幾拳頭,打的我暈暈沉沉的,坐在輪椅上那個家夥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白紙,高高的舉起,白紙上寫着幾個粗大的毛筆字:“三哥,遊戲,才剛剛開始。”那一瞬間,我有種特别熟悉的感覺,感覺好像在哪見過輪椅上的男人。
接着那個神經病喉嚨裏又是發出一陣“咕噜咕噜”的呼吸聲,這幫臉上帶着近京劇臉譜的混蛋,推着輪椅上的男人,緩緩轉身,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我卯足勁掙紮,但是根本扭不動,無助又憤怒的“唔唔”嘶吼。
幾分鍾後,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腦子裏快速轉動,抓我的人到底是誰?起初我的第一反應是程志遠,可是後來轉念又一想程志遠沒有那麽蠢,如果他要抓我的話,就不會出現在啤酒廣場,現在還多此一舉的坐在輪椅上,戴上小醜面具。
會不會是成都方面的人?我又迅速斃掉這個念頭,軍人身上的氣質,不是這些家夥可以模仿的,而且那幫大頭兵的目的是把我待會軍區去,剩下的就是陸吾組織和稻川商會。
剛剛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家夥臉上帶着的小醜面具,感覺跟我前幾次碰上的醜皇貌似一樣,但是這個家夥明顯是個廢物,他兩條腿始終沒有動過,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跛子。
臉上帶着小醜面具,雙腿被廢掉,那家夥給我的感覺又有點似曾相識,到底是誰?
這個時候被吊在鐵鈎上面的陳圓圓漸漸蘇醒,“成虎,成虎!”陳圓圓驚恐的喊叫起來,一邊叫,她一邊拼命掙紮身體,不停的晃動着上面的鐵鏈子,但是她自己卻沒有辦法掙脫開,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唔唔..”我使勁搖頭,示意她不要緊張。
“成虎,你不要害怕,剛才你被打暈的時候,遠哥看到了,他們一定會來救咱們的..”陳圓圓眼中噙淚的反安慰我,弄的我心裏暖暖的,我使勁點了點腦袋。
陳圓圓剛說完話,一個戴着京劇臉譜的男人走了出來,操着夾生的普通話冷笑:“既然都醒了,那麽趙成虎,遊戲正式開始,醜皇說過要你血債血償!”說着話,他走到陳圓圓旁邊,刀尖朝着陳圓圓的臉頰上下比劃:“還毀左臉還是右臉呢?”
一句話道破他們的身份,這幫王八蛋還真是稻川商會的狗。
“不要,不要..”陳圓圓吓得失聲尖叫,使勁扭動自己的腦袋,好離匕首遠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