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坐下,小四眼一幫人緊挨着我們也坐了一桌。
服務員剛把菜和肉端上來,隔壁桌的小四眼的小混混們就開始譏諷挑釁起來。
“最後的晚餐嗎?”小四眼戲谑的瞟了我們一眼,故意朝地面“呸”的吐了口焦黃的粘痰,惡心的我瞬間沒了食欲。
“老大,你說那幫廢物會不會打算在颠鸾倒鳳裏養老?”
“窩囊廢的世界,老子怎麽懂,就算他們想賴在這裏,洪鸾也不可能讓他們無期間的住下去。”
“哈哈”周圍的人又笑了起來。
原本我是不打算招惹這幫小崽子的,可特麽這幫逼貨叽叽歪歪的吵個不停,我就算是泥人也被撩惹的動了真火,我把筷子放下,深呼吸兩口氣朝着王興道:“蒼蠅太多,惡心的我吃不下飯。”
“那就拍拍蒼蠅吧!”劉雲飛和王興“騰”一下站了起來,他倆剛一起身,十虎也紛紛站了起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如果不是因爲我之前壓制,恐怕在二樓演藝廳的時候就幹起來了,此刻見我表态,所有人全都顯得格外亢奮。
原本我是沒打算在“颠鸾倒鳳”裏鬧事的,可是看剛剛那個叫正東的馬仔的意思,洪鸾估摸是不打算跟我見面,看來得招惹點事兒逼出來她了。
“哎喲喂,這是急眼了麽,怎麽滴?是不是想幹我啊?有本事動我一指頭試試,紅安社的場子不許鬧事,誰敢惹事,誰就是跟紅安社作對,廢物們,有本事咱們到外面試試!”小四眼有恃無恐的站起來,兩手攬在胸前,身體站直像根圓規似的吧唧嘴。
小四眼站起來,周邊的那幫小混混們也紛紛耀武揚威的起身,還有幾個家夥故意嬉皮笑臉的拿着筷子“叮叮當當”的敲着碗盤,很是猖狂的哈哈大笑。
見到我們兩邊劍拔弩張,餐廳的幾個服務生快步跑了過來勸架。
我把手盤遞給一個服務生,滿不在乎的說:“今天造成什麽損失都算我的,我原價賠償,另外幫我通知一聲洪鸾,就說我想跟她談筆買賣,一筆事關紅安社往後發展的大買賣!”
服務生快步離去,那個小四眼尋思我吓唬他們,歪着脖頸斜楞眼指向我:“光說不練嘴把式,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跟我出去解決,我保證不打死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一直沉悶不語的白狼,三步并作兩步的蹿了出去,伸手就攥住他的手指頭,使勁朝上一撅,聽見了“嘎巴”一聲脆響,那小四眼當時就跪下了,“哎喲,哎喲”的慘嚎起來,白狼沒理那話茬,甩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嘴巴子抽在他臉上。
“草泥馬,放開我老大!”一幫小混混叫嚣着朝白狼沖了過去。
劉雲飛一擺手,“十虎”紛紛抓起一把椅子就迎了上去,十虎的年紀都不大,看上去滿是稚氣,但是下手是真不含糊,一個個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掄起凳子沒頭沒腦的往對手的身上猛砸。
前後不到四五分鍾,那幫小混子就都被幹躺在地上,“十虎”按住地上的人又是一頓暴踹,劉雲飛一個不留神,被地上的碎酒瓶子劃破了腳,氣的劉雲飛撿起來半截酒瓶,朝着地上一個混混的大腿處使勁劃了一道兒,緊接着那人抱着腿就開始痛苦的呻吟。
白狼一把扯住“小四眼”的衣裳,掐着他的脖頸按在餐桌上,随手從邊上抓起一隻鐵質的筷子“噗”的一下直接紮進小四眼的手背上,筷直接把小四眼的手掌和餐桌釘在一起,小四眼立馬哭爹喊娘的慘叫起來。
緊跟着,白狼又薅住小四眼的頭發要往滾燙的火鍋裏面按,我趕忙喊了一聲:“小白,差不多了,教訓一下就好,不要整出人命!”之前聽小四眼和紅安社馬仔的對話,我估摸着這小四眼可能在昆山多少也有點地位。
白狼這才猶豫了幾秒鍾,松開滿臉鼻涕眼淚的小四眼,指着我站立的方向冷聲道:“滾過去,給我大哥跪下磕頭,否則我今天就活煮了你們的狗腦,保證說到做到!”
說這話的時候,白狼嘴角泛着妖冶的詭笑,不熟悉的人肯定以爲他在說笑,不過我很清楚,這家夥絕對沒有開玩笑,喚醒另外一面的他,别說活煮人頭,更誇張更變态的事情也能幹的出來。
“我的手廢了,沒有知覺了..”小四眼哭撇撇的指着被釘在桌上血流不止的手掌,驚慌失措的喊叫,可憐兮兮的模樣,怎麽看也沒法跟剛才那個耀武揚威的“大哥大”聯系起來。
“我數三下,自己滾過去,不然我幫你!三..二..”白狼抱着胳膊站在旁邊冷聲陰笑。
小四眼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原地就跪在地上,朝着我哀叫起來:“大哥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沖撞了你們,求求你們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放我一馬吧!”
“看在你爸的面子?”我瞬間别逗笑,側頭看了眼王興問:“你兒子?”
王興搖搖頭,壓根沒看出來我是在開玩笑,呆滞的說:“開啥玩笑,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從哪來的這麽大的傻兒子。”
我吐了口唾沫,走到小四眼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臉頰說,你爸跟我是兄弟麽?如果不是,我憑啥給他面子。
“你不知道我爸是誰?你竟然敢欺負我?”小四眼驚愕的長大嘴巴,那副模樣就好像他老子的照片印在鈔票上,我不認識都不算中國人似的。
“你爸是誰?那是你媽的秘密,這事兒我不能亂說。”我戲谑的抹了一把臉,旁邊的兄弟們全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我朝着小四眼道:“小家夥,今天我讓你一馬,不是因爲怕你爸或者你家什麽人,隻是覺得誰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雖然年輕沒有錯,但不分對手的胡亂裝逼很緻命,希望你記住,以後做人做事留三分餘地,手廢不了,抓緊時間去醫院,還來得及!”
數落玩小四眼一夥人,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滾蛋了,小四眼的手掌被釘在餐桌上,最後還是幾個馬仔擡着桌子一塊狼狽的離開了。
我們一幫人繼續坐下身子吃飯,王興叼着煙嘴說:“沒有蒼蠅吃飯真特麽的香。”
我則看向白狼勸說:“小白,以後下手不要那麽狠,沒什麽深仇大恨,上去就廢人,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生死大敵麽?”
“對不起大哥,我有時候真的是下意識,做那些事情完全像是本能,以後我會想辦法克制自己的。”白狼此刻的表情恢複成平常那副憨乎乎的模樣,老實巴交的連連點頭。
說話的時候,從外面進來八九個服務生,這幫服務生帶着拖把和掃帚,上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掃餐廳裏的狼藉,我們一幫人吧唧着嘴巴涮火鍋,幾個服務生從邊上“簌簌”的掃地,氣氛顯得怪怪的。
王興一邊吃東西,一邊問我:“三子,這事就這麽算了?我怎麽感覺不對勁呢?”
“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你們剛才沒聽見那個小四眼喊,紅安社不允許有人在他們的場子裏鬧事,咱們已經壞了人家的規矩,等于打了人家的臉,換做是你,可能就這麽算了嗎?”我涮着滾燙的羊肉往嘴裏塞,含糊不清的說:“先吃飯,吃飽了再研究别的。”
從始至終,我都沒把小四眼當成個對手,那種纨绔,估摸着就是家裏有倆騷錢,或者是老子有點什麽門路,屬于一瓶子不響,半瓶子晃蕩的那種角色。
白狼抿着嘴角,發了幾秒鍾呆後出聲:“大哥,沒那麽簡單!”
“什麽不簡單?”我好奇的問白狼。
白狼夾了一筷子生菜吞進嘴裏道:“剛才我看到那小子腰上紮着一根軍用皮帶,皮帶頭上有八一的标志,我估摸着應該是真的。”
“那小子是軍區的人?”所有人全都看向白狼。
這個時候,之前在演藝廣場警告過小四眼的那個青年走了過來,臉上不挂一絲表情的道:“趙先生,我們大姐現在有時間跟您見一面,請跟我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