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給劉雲飛打了個電話,一再提醒他們千萬注意安全,挂掉電話後我回到産房,蘇菲剛好也喝完一大碗的紅糖水,正和韓沫、杜馨然小聲的聊着天,我的小公主不哭不鬧的躺在她媽媽的身邊,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房間裏。
蘇天浩不知道從哪找來個小鈴铛,叮叮铛铛的搖晃,白癡似的逗着孩子:“小念夏叫舅舅,叫舅舅給你買糖吃。”
“哥,你這有點難爲我閨女了哈,她都沒有沒學過叫爸爸,怎麽可能會叫舅舅呢。”我湊到旁邊笑嘻嘻的看着孩子,很想上手抱抱她,卻又怕不小心傷到她。
“滾蛋,我逗孩子呢,你看不出來?”蘇天浩立馬收起臉上的笑容,不耐煩的瞥了我一眼。
我也沒慣着他,直接擋在他面前說:“别人我說了不算,但我閨女我說了算,不給你逗,想逗自己生個去!”
“你再給我說一遍?”蘇天浩鼓着倆金魚眼,氣呼呼的指着我。
“要鬧出去鬧,待會吓到念夏,大人沒點大人樣,幸虧是個閨女,萬一是個兒子,将來不得跟你倆似的變出二百五!”韓沫笑嘻嘻的起身,把我和蘇天浩推出了産房。
我和蘇天浩剛被推出門,幾個護士就推着擔架車要往裏走,我也沒太當成一回事,尋思估計是“醫生”安排的人把蘇菲接回房間去,這個時候立在門口的白狼突然動了,伸手攔住護士,冷聲道:“你們身上有殺氣!”
殺氣?我和蘇天浩瞬間站穩了腳跟,盯盯的注視幾個護士,一共四個護士,看起來都很平淡無奇,身上穿着“聖保羅”醫院标準的護士裝,被白狼質問的那個護士愣了一下,微笑着說:“先生,您别開玩笑了,産婦現在需要轉移到病房,麻煩您讓一下。”
說老實話,我端詳了半天,也沒發現這四個護士哪不對勁,長相普通,笑容可掬,就跟我們之前見到的那些沒啥差别,我心說白狼該不是這會兒犯病了吧,沖着他努努嘴說,小白别玩了,讓開!
“她們真的有殺氣,我能感覺到。”白狼有些委屈的揉了揉鼻子。
一看到白狼那副初中生的模樣,我更加确定這家夥肯定是犯癔症了,我擺擺手說:“好了好了,我知道有殺氣,你先讓開行不?”雖說他有點犯病,但是看得出來他現在對我們确實是實實在在的好,不然也不能這麽小心翼翼。
“可是她們真的..”白狼急赤白臉的辯解,見我臉色寒下來,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耷拉下來腦袋嘟囔:“好吧。”還算乖巧的挪到旁邊。
前面兩個護士剛剛推門要進去的時候,白狼突然一躍而起,拳頭直接砸向其中一個護士的腦袋,速度快到我連喊停都來不及,而這個時候怪異的事情發生了,被白狼偷襲的那個女護士竟然靈巧的把身子錯開,順着擔架車滾到另外一邊,剩下的三個女護士一齊從兜裏掏出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攻向了擋在産房門口的白狼。
“有詭!”一瞅這架勢,我立馬明白确實誤會了白狼,抄起手邊的垃圾桶照着其中一個護士就砸了過去,一下子把她給砸倒在地,我的速度快,邊上的蘇天浩速度更快,原地跳起,膝蓋繃曲,狠狠的撞在一個護士的後腰上。
幾個裝扮成“護士”的女殺手,眼見我和蘇天浩包抄過去,其中一個厲聲喊了句“撤!”四人頭也不回的朝着樓道口就逃竄而去,蘇天浩和白狼剛剛起身要追,我趕忙喊道:“不要追,防止調虎離山!”
剛才我們雙方的對壘看起來很漫長,實際上也就是半分鍾的事情,幾個呼吸的工夫,那四個女殺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樓道口,“操!哪來個逼崽子!”蘇天浩勃然大怒的低吼。
“發生什麽事情了?外面叮叮咚咚的響,别把孩子吓到了。”産房内的女人們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韓沫拉開一點房門,伸出腦袋問道。
“我大舅哥聽說你要嫁給他,興奮的走路不帶眼,撞在垃圾桶上了!你會進去吧,沒啥事兒。”我側頭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說道,然後又迅速回過去腦袋,生怕突然再蹿出什麽人來。
“别貧嘴了,快點去喊護士把菲菲母女送回病房吧,産房裏味道不好聞。”韓沫嬌羞的推了我後背一下。
等韓沫進去以後,蘇天浩不滿的瞪着我問:“你丫又特麽得罪什麽人了?人家都找到醫院來刺殺,剛才那架勢擺明了就是針對我妹和我外甥女!”
“估計是陸吾組織的殺手。”我腦子裏快速轉動了兩圈,感覺也就陸吾組織的人好像最吻合那幾個殺手的條件,長相普普通通,一擊不中,馬上掉頭就撤。
“陸吾組織?幹嘛的?”蘇天浩擰着眉頭,猛然間松開,朝着我問:“你說的是活躍在南方城市的那個下三濫殺手集團吧?”
“你也聽過他們?”我苦笑着點點頭,之前在石市,我還能占據主場的優勢,人多,地形熟,這下來了上海,正經八百的屬于南方,到了人家陸吾組織的地界,怪不得這幫蒼蠅能很快的就嗅到我們的蹤迹。
“怎麽好好惹上那幫狗皮膏藥了,一幫見血的蚊子!”蘇天浩低頭咒罵,朝着我說:“我下去喊護士,你們兩個在門口守着,如果我妹和我外甥女有任何損失,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
蘇天浩快步跑下樓去,我回頭問白狼:“小白,你剛剛怎麽知道那幾個護士來者不善的?”
“味道,他們身上有血腥味,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就好像本能一樣。”白狼抓了抓腦皮,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回答,剛才多虧了他堵在門口,四個女殺手才沒能闖進産房,不過匆忙間,白狼的側臉也被劃出來一條很細微的傷口。
“謝了,兄弟!”我誠心實意的朝着白狼感謝,按年紀算的話,白狼其實應該比我大個兩三歲,但他現在智力下滑,頂多也就是十四五歲的狀态,而且也總喜歡喊我“大哥哥”,所以我當仁不讓的也托大,拿他當成弟弟對待,有時候我挺可憐他的,他這種人肯定不是天生就變态,總是小時候經曆過什麽重症才會導緻性格扭曲的,如果我們能早認識幾年,說不準真能成爲貼心貼肺的兄弟。
“不客氣的大哥哥,我一直想問你,嫂子生的是女寶寶嗎?”白狼趕忙搖了搖腦袋,嘴角呈九十度的上揚,看起來邪氣凜然,那副模樣把我給吓了一跳,過去這家夥一耍陰招的時候,就習慣這麽瘆人的笑,我下意識的拿自己的身體擋在産房門口。
見我怔怔的注視着他,白狼挽起自己的袖子,從手挽上解下來一條小紅繩,繩子的那頭還吊着一塊小鈴铛造型的玉墜,遞給我,傻乎乎的笑着說:“大哥哥,這是我送給女寶寶的,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玉石保平安,希望女寶寶可以健健康康,這塊玉石我戴很多年了。”
“嗯?”原本我以爲這家夥恢複了記憶,沒想到他竟然是要送孩子禮物,我心底不由被觸動了一下,接過那塊吊墜拍了拍白狼的腦袋說:“小白,你以後不許像剛剛那麽笑,很難看,不然将來找不到對象,還有别女寶寶女寶寶的喊,你是趙念夏的小叔叔,她是你的小侄女,如果你永遠都是現在這樣子,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白狼兩隻眼睛猛然跳動起來,咬着嘴皮喃喃有聲的念叨。
“對的,咱們是一家人!”我靠了靠他的肩膀微笑。
“大哥哥,小白一定會保護好小侄女和你的。”白狼像是做下什麽決定一般,深呼吸兩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給我保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