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回頭,誰知道會不會趁着我愣神的功夫,這家夥突然沖上來朝我心口怼上兩刀,陸吾的人辦事特别狡猾,根本不分方式,隻講究結果,我嘲諷的撇撇嘴說:“我很好奇,明明你現在就可以幹掉我,爲什麽不動手?難道幹掉對手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說:剛才我說過了,殺手不問對錯,隻講酬勞,這次格殺你,也是應兩個雇主的要求,現在錢還沒有到位,等酬勞支付到我的卡上,我自然會動手,下次見吧,成虎兄!
說罷話,他嚣張的轉身就打算離開,大大咧咧的把後背暴露在我眼前,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偷襲他,他越是表現的有恃無恐,我越不敢掏槍,生怕自己還沒來得及動手,腦殼就讓人給嘣碎。
“狗日的,說的老子好像是案闆上的肥肉,你想啥時候切啥時候就能動手,别說我沒警告你,如果陸吾的人再敢動我一指頭,我保證讓你們有來無回!”我攥着拳頭沖他身後低吼。
青年轉過身子,剛準備開腔,他的後背就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跟剛才我撞他不同,這次那個殺手被撞的往前挪動了兩步,他詫異的回過去腦袋,我也愕然的望向殺手的身後。
當看清楚撞殺手的人模樣時候,我瞬間樂開了花,殺手的身後站了一個穿件淺藍色牛仔服,腦袋頂上紮着根“豬尾巴”小辮的男人,男人手裏攥着根烤腸,一邊吃一邊往前走,看都沒看那個殺手一眼,徑直望向了我。
“結巴怪,你他媽死哪去了,老子都快被人給欺負死了,你看看我這一身傷,差點讓人直接幹進閻王殿,你這保镖真不靠譜,說話不算數。”我故意裝出一副哭腔,朝着迎面走過來的男人嘟囔,沒錯!那家夥居然是消失很久的朱厭,朱厭面色呆滞,平靜的掃視了我一眼吐出句:“誰?”
我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小孩,總算盼到了自家大人過來,瞬間揚眉吐氣的指着他身後的那個殺手說:“就是你後面那個王八蛋是挑頭的!你說過不會平白無故幫着我傷人,可是他特麽的要宰了我!這事兒你管不管吧?”
朱厭将最後一口烤腸狼吞虎咽的塞進嘴裏,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漬,木讷的點點頭說:“管!”然後側頭望了眼身後那個殺手,朝他勾了勾手指頭命令式的招呼:“過來!”
那個殺手這會兒的臉色明顯變得極其不自然,再也沒有剛才對我時候的狂妄,如臨大敵一般的往後縮了縮身子低喝:“怎麽?”
我咧嘴大笑起來:“麻痹的,剛才不是欺負老子沒人嗎?怎麽現在看到老子的後台就立馬慫了?”
“你過去!”朱厭望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小賣部沖我擺手。
“好嘞,爺!”我沒任何廢話,趕忙跑了過去,一直跑到那間小超市的門口,我才鼓足勇氣朝着身後的農業大樓,二十多層樓高的房頂上,确實蹲着一個人影,距離比較遠,我看不太清楚那個人影具體在幹嘛,說不準真是個狙擊手。
“朋友,不關你的事兒,我奉勸你不要管陸吾的事兒,否則,天涯海角,我們一定追殺到底!”那殺手明顯就是慫了,色厲内茬的搬出自己的組織吓唬朱厭。
朱厭不爲所動,呆滞的臉上不見任何表情:“過來!”
“你敢碰我,我的狙擊手肯定會打爆你的頭。”殺手已經心生退意,慢慢的往後挪動兩腿。
“開槍前,殺掉你!”朱厭慢絲條理的解開牛仔服扣子,猛地一把丢向天空,接着一個俯沖已經閃到了那殺手的跟前,單手掐住了他的脖頸,那殺手剛剛要把手伸向後腰,朱厭速度更快,先他一步,從他腰後摸出匕首,一刀狠狠的刺在那殺手的小腹上。
然後硬扳着那個殺手的身體,和那對方的位置發生掉轉,将自己的腦袋藏在那殺手的臉後,這個時候朱厭剛剛抛起的那間牛仔服才“唰”的一下落在地上。
朱厭歪了歪脖頸沖着殺手說:不想殺人,但别碰他!
我當時就站在距離他們六七米開外,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驚愕的直接長大了嘴巴,衣服扔高再落下,這中間頂多也就是幾秒鍾的時間,别看我叙述了這麽多,實際上一連貫的動作特别快,快到周圍過來過去的行人,都沒有注意到,朱厭已經輕松完成了一次格殺,正如他說的那樣,他隻是不想殺人,否則的話那個殺手恐怕已經斃命了。
朱厭揪着那個殺手的領口,借助他的身體走到我跟前,然後一把推開殺手,皺了皺眉頭低喝:“滾!”
那殺手驚懼的瞟了一眼我和朱厭,什麽都沒說,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步履蹒跚的離開。
“剛才咋不直接弄死他呢?”我埋怨道朱厭。
朱厭伸直脖子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農業大樓”,估計是看那個狙擊手撤沒撤,然後他慢慢走到剛才交手的地方,撿起來自己的牛仔服外套,拍了拍塵土,喃呢:“罪不至死!”
“卧槽,陸吾的人差點弄死我,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口,胖子還從醫院躺着呢,天靈蓋差點讓人削掉。”我扯着自己的襯衣領子沖朱厭訴苦。
朱厭瞟都沒瞟我一眼,伸出三根手指頭道:“啊就..啊就,陸吾不好惹,他..惹到他們的話...他們就像狗皮膏藥似的,處處黏着你。”
“有你在,我怕啥?”我牛逼哄哄的挺起了胸脯,這世界上有那麽一種人,隻要他在你旁邊,即使什麽都不做,哪怕天塌下來了,你都會覺得無比的安全,對我而言,朱厭就是那棵大樹。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朱厭穿好外套,朝我撇了撇嘴巴:“啊就..我..餓了!”
“我去,牛逼了啊,出去晃悠了一段時間,都會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蹦了。”我靠了靠朱厭的肩膀,這家夥看起來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實際上心腸很熱,我相信這貨指定一直都在暗中盯着我,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巧,我剛剛從陸吾的人手底下受了氣,他馬上就出現。
朱厭沒接我的話茬,重複嘟囔:我餓了!
“餓了?那餓着吧,老子兜裏也一毛錢沒有,正尋思怎麽回醫院呢。”我聳了聳肩膀,對别人我不敢橫,但是對朱厭我分外的理直氣壯,因爲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傷害我。
朱厭二話沒說,閃身就鑽進了背後的那間小超市裏,幾分鍾後他抱着一大堆的面孔、火腿腸走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兩個保安從身後拉拉扯扯的拽着朱厭結賬,朱厭是真不拿我當外人,昂了昂下巴颏指向我:“他給錢!”
兩個保安立馬張牙舞爪的沖我圍了過來。
我咒罵着跺腳:“老子沒錢,我也不認識他。”
那倆保安可能覺得我比朱厭面善,不依不饒的薅扯我的衣裳,杜馨然好幾千塊錢給我買的禮服,瞬間被他們揪的皺皺巴巴,我一急眼直接掏出懷裏的手槍指向兩個保安低吼:“要多少?說,想要多少,我馬上到銀行給你們搶去!”
倆保安吓得“嗷”一嗓子,跌跌撞撞的逃回了超市裏。
“王者龍頭?丢人!”朱厭一邊往嘴裏塞火腿腸,一邊瞥着眉頭白眼我。
“你不丢人?你跑人家超市裏搶個雞毛!”我從朱厭的懷裏奪過來一袋面包,撇了撇嘴巴。
我倆邊吃邊往前走,原本我還尋思着到陸峰那借點錢的,看到朱厭瞬間忘了這茬,朝着朱厭挪揄的笑着說:“朱哥,朱老師...”
朱厭直接将咬了一般的火腿腸塞進我嘴裏,搖頭道:“免開尊口!”
“你奶奶個哨子的,都不等老子要說啥,你就直接拒絕。”我破口大罵起來。
朱厭斜楞眼睛上下掃視我兩眼道:“啊就..我不收徒..也不幫你帶人..”說着話,他猛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拉到旁邊,我剛要罵娘,一輛黑色的汽車帶着一陣狂風從我身邊飛馳而過,緊跟着一陣“吱”的急刹車的聲音,輪胎在地面劃出了一條驚心觸目的印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