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手機的人還在賓館嗎?”陳花椒問門童。
他搖搖頭說,應該不在了吧,你們前腳剛走進賓館,後腳就有一輛白色的“吉利”車跟了過來,然後那位先生交代我做的事情,交代完以後,那位先生就走了,我親眼看到的,我還以爲你們是朋友,鬧着玩呢。
我挑動兩下眉頭,順着門童的話往下順了一嘴,樂呵呵的說:“他倒是對你蠻放心的,都不怕你拿錢不辦事,行了!禮物我收到了,你趕緊幹你的活去吧,别讓老闆抓到了扣工錢!”
門童點點頭,轉身往樓下走去。
“三哥,我發現..”蒼蠅剛打算開腔,我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先别吱聲,待會兒再說!”
目送那個門童走下樓,我們仨人沒有繼續再爬台階,而是從通道進去,将兩部電梯都按了上來,完事又從裏面将所有的樓層按鍵都給按亮,才坐電梯跑到上面一層樓,賓館的每一層都有一間類似大廳健身房似的小型運動室。
我們來到這層的運動室,裏面空無一人,我才問蒼蠅,剛才你發現什麽了?
“那個門童肯定會功夫,我搜他身子的時候,發現他的胸肌和腹肌格外的發達,而且我發現他的手掌上有一些繭子,趙哥你知道的,我是學醫的,我對人體的骨骼肌肉相對比大部分人更懂行,健身健出來的肌肉和那種實戰出來的肌肉明顯不同。”蒼蠅想了想後出聲。
我點點頭說:“确實,那小子太淡定了,剛才我問一句,他回答一句,完全就像是背台詞,一個普普通通的賓館門童碰上這種情況,肯定害怕都說不出來話,他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那三哥咱剛才爲啥不攔下他?”陳花椒好奇的問我。
我撇撇嘴說,攔下來以後呢?拽到房間裏嚴刑逼供?最後一刀把他給宰了?這可是帝都,能不惹事盡管别扯犢子,給他這部手機的人,肯定會給咱們打電話的,待會看看啥架勢再做打算。
我掏出那部手機又反複的按了半天,仍舊沒有研究出來有啥特殊的。
陳花椒撥拉了自己一腦袋花花綠綠的頭發,憨乎乎的問我:“三哥,咱們接下來怎麽辦?就從這裏等着?”
我走到一台跑步機上,慢悠悠的跑了一會兒說:“不然呢?回房間,鬼知道現在房間裏藏着殺手沒有,出賓館的話,萬一賓館外頭埋伏了一大群刀手,咱們跑都沒地兒跑,就從這兒老老實實的憋一會兒,等到十一二點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咱們再悄悄的換個地方住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三人就在這間小型的健身房裏消磨時間,蒼蠅和陳花椒分頭從賓館的幾層樓裏來回轉悠,打探一下大概的地形,看看還沒有什麽後門之類的。
大概過去二十多分鍾左右,那部手機突然響了,我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把電話貼到耳邊。
“哈喽啊,趙老大,能不能猜出來我是誰?”那頭立時間傳來一陣讓人雞皮疙瘩都泛起來的賤笑聲。
一聽到這道令人作嘔的嗓音,我就知道肯定是白狼那頭人皮畜生,諷刺的冷笑:“兒子,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從石市跟到我京城,咋地?是不是你媽愛上我了?想給你找個後爸?”
“趙老大要這麽說話可就顯得沒水平了啊?好歹你也是一方枭雄,就會逞口舌之利是不是有點小兒科?”白狼語氣平淡的哼唧兩聲,有時候必須得佩服這孫子的承受能力,不管是面對面,還是隔着電話罵,都很少看到他有氣急敗壞的時候。
“行了,别墨迹!有事說事兒。”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白狼“桀桀”怪笑兩聲說,趙老闆我要是告訴你,那部手機通話器的地方被我塗抹了一大片的毒藥,你信嗎?就跟你之前胸口中的毒一樣,發現的晚了就得換血,我猜你現在嘴巴肯定是貼着手機呢吧?
我吓了一哆嗦,趕忙把手機從耳根子邊挪開,按下免提鍵朝着白狼臭罵: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除了使這點兒不人不鬼的手段,還會幹啥?想單挑我兩個兄弟挑戰你,你接都不敢接,想群幹,你挑地方,咱們真刀真槍的拼一把,操!
“趙老大動怒了,唉..您怎麽那麽容易發火呢?我再猜你現在肯定把手機給挪開了吧?哈哈,放心好了,其實我是逗你玩呢,哪有什麽毒藥能夠真正做到無色無味,況且你身邊還有個醫術不錯的野郎中,手機啥事都沒有,我隻不過是從裏面裝了一塊炸彈而已,算算時間,差不多再有十分鍾就應該爆炸了,放心吧,威力很小的!炸不死人,頂多是受點皮外傷。”白狼這個瘋子,又蹦出一句幾乎讓我抓狂的話。
“卧槽尼姥姥!”我憤怒的把咆哮。
白狼陰森的鬼笑說,千萬别恐慌,越慌越容易着急,我再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你現在去試試能不能拽開房間的門,我記得特意安排人把門從外面反鎖上了,趙老大慢慢的享受一下,我沒打算一次性搞死你,就是先試試效果,我喜歡讓人在無限恐懼中死去,這帝都就是你趙老大的葬身地。
我瞬間驚出了一腦子冷汗,還好我沒直接回房間,不然的話,今天還真有點懸了,白狼不光是個變态,還是個心機販子,一步一步都計劃好了,我的行蹤,這狗日的真是難纏。
聽他在那邊得意洋洋的大笑,我低聲說:“兒子,能不能問你個問題,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快就找到我的行蹤?”
“得知你要到京城探訪孔老爺子,吳總就開始部署了,他安排人在石市裝模作樣的堵你,我先一步帶人來到醫院附近監視,等了兩天才總算把你盼到,我還以爲趙老大中途改變主意不來了呢。”白狼狂笑起來。
我深呼吸兩口接着問:“你敢不敢告訴我,消息是孔令傑賣給你們的,還是另有其人呢?”
“石市道上不都說趙老大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嘛,你自己猜呗,反正知道這事兒就孔家的内部核心,不是孔大少就是那位活躍在石市政壇上的風雲人物,嘿嘿嘿,一想到趙老大渾身裹滿繃帶的樣子,我就覺得心疼...”
聽他在那頭仍舊喋喋不休的自我陶醉,我已經将手機悄悄的放到了窗台邊上,沖着迎頭走過來的陳花椒和蒼蠅擺手:“趕緊下樓!”
白狼是個瘋子,那手機裏興許真安着炸彈,可惜賓館的窗戶全都是封死的,要不然我真想把手機扔下樓去,現在能做到的就是盡可能讓少點人受傷吧。
“三哥我們找到一條員工通道,能直接出去。”陳花椒邊跟着我跑邊解釋。
“前面帶路!”我點點頭焦急的吩咐道。
我們仨電梯都沒敢坐,直接順着台階往下樓下跑,跑出去大概四五層樓的樣子,猛然聽到上面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感覺樓層好像都跟着顫動了兩下。
“狗日的,還真他媽弄了炸彈!”我憤怒了罵了一聲。
之後,我們從賓館的員工通道離去,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快速離去,賓館發生爆炸案,這事兒肯定得經公,甭管到時候誰對誰錯,賓館肯定有監控錄像,錄像聽不到白狼跟我的對話,但是絕對看的清楚是我把手機放到窗台上的,我們指定會成爲重點懷疑對象,不管我跑不跑的了,從接手那部手機開始,這個啞巴虧就已經注定了。
“麻痹的,這波又被坑了!”我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朝旁邊的蒼蠅說,蒼蠅你快給我号下脈,看看我中毒沒有?這個雜碎白狼玩的真嗨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