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福清幫的人還是挺講究的,不光幫我找到蘇菲,送進醫院,還特意安排了幾個壯漢從門口保護,我推門走進病房,蘇菲半躺半靠的倚在床頭櫃上,她可能也是剛剛睜開眼,正緊張的來回打量病房,見到我突然推門闖入,蘇菲吓了一跳“三三,你也被他們抓了嗎?”
“傻樣吧,沒人抓咱,你這是在醫院呢,你沒事吧媳婦?”我趕忙上前握住她的小手。
蘇菲搖搖頭,伸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反問,我沒有事,那些人後來打沒打你?你哪受傷了,給我看看?
剛剛蘇醒的蘇菲嗓子還有一些啞啞的,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不放心的左顧右盼盯着我的臉和身上來回打探。
“必須沒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公我銅筋鐵骨螺旋屌!安了,啥事都沒有,你踏踏實實的養着,我哪也不去了,就從你身邊老老實實的陪着你。”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媳婦,誰救的你,你知道嗎?”
蘇菲歪着腦袋回憶了半天後,搖搖頭說:“我不記得了,當時你讓我什麽都别管,咬牙往前猛開,你下車以後,我慢慢挪到駕駛座上,就按照你說的做,開了大概幾分鍾,我發現後面有兩輛車在追我,特别的緊張,油門都踩到了底,好在那兩輛車跑的并不快,一直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的心髒還是忍不住猛跳起來。
蘇菲接着說:“後來我發現汽油不多了,特别的着急,好不容易看到一處服務站,就想着把車停過去,看看能不能甩開後面的車,那兩輛車當時被我甩的很遠,因爲是看不到我拐彎的,停車的時候,我覺得肚子很疼,不知道怎麽就暈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這裏。”
“人沒事就好,老天爺保佑!”我大口大口的喘息兩下,甩了甩手心裏的冷汗,之前被醜皇拿槍頂着腦門的時候,我都沒有剛剛那麽緊張。
蘇菲眨巴兩下眼睛小聲說:“三三,我模模糊糊的記得,我昏迷前好像看到一輛汽車從對面橫沖直撞的開過來,不隻是是我産生了幻覺還是别的,其他就沒什麽印象了。”
“從對面開過來一輛汽車?在高速路上逆行?”我迷惑的喃呢。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接着兩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就走了進來,兩人的臉上都戴着口罩,醫生模樣的男人拿着一份病曆本例行公事的問:“您好,是蘇菲嗎?”護士走在後面,随手就将病房門給關上了。
“嗯,我是蘇菲。”蘇菲點了點頭。
接着那個女護士從旁邊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溫度計遞給蘇菲說:“測一下體溫吧。”
“我來吧!”不等護士走到蘇菲的跟前,我直接接過溫度計擋在了她前面。
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就是住院最正常不過的手續,但是我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具體哪裏奇怪我也形容不上來,我緊緊的靠在蘇菲的旁邊,不漏痕迹的打量他們。
那個女護士感覺像是挺負責的,先走到窗戶邊把窗簾關嚴,然後又将窗簾給拉上,一邊做着這一切,那護士一邊嘟囔:“不知道産婦不能吹風嗎?還故意把窗戶打開。”
她這句話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懷疑,來醫院之前,我特意問過蒼蠅,孕婦應該都注意什麽,蒼蠅告訴我,應該多保持通風和呼吸新鮮的空氣,最好能時不時的曬曬太陽,可是這護士的說法卻和蒼蠅完全相反,相比起來我更相信蒼蠅的話,畢竟我眼睜睜的看到他救活了歐陽振東。
最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她的腳下竟然穿着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靴,醫院裏有專門的工作服和工作鞋,就算不穿工作鞋的話,也很少有人穿高跟靴,特别是這種産婦的樓層,“哒哒哒”的皮靴聲會影響到孕婦休息的。
之所以會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爲前兩天我帶蘇菲到醫院做檢查,當時一個護士長就因爲這件事情訓斥一個新來的小護士,可是看這護士的模樣,很明顯不像是剛畢業的小女孩,怎麽可能不懂這點規矩。
“你是病人家屬吧?孕婦現在是待産期,本身就比較危險,不要再讓她做劇烈的運動,否則對胎兒和大人都不利的。”醫生翻了翻病曆本,朝我交代道。
“嗯,好的,謝謝您!”我沖他點頭感謝。
“你看下這份病例診斷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話就簽下字吧。”他把手上的病曆本遞給了我,我們中間隔着大概兩三步遠,我要是走過去的話,旁邊的護士剛好可以接近到蘇菲,如果是之前我沒有懷疑的心理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走過去簽字。
可是現在我對這個所謂的醫生和護士的身份都産生了疑惑,我遲疑了幾秒鍾後笑着說:“行,待會我到您辦公室去簽字,這會兒腿站的有點麻,不好意思哈。”
醫生隔着口罩笑了笑說:“年紀輕輕的身體就這麽不好,來,我拿給你看看!”
他說着話就走了過來,他動,旁邊的那個女護士也跟着往我們跟前湊,我一個跨步邁過去,擋在他們身前,接過那個病曆本說:“這會兒又好多了,往哪簽?”
“你倆不是醫生和護士吧?”我很突兀的問道。
“嗯?什麽?”兩人全都驚愕的望向我。
“我開玩笑呢,稍等一下啊,福清幫的兄弟,勞駕進來一下!”我笑了笑,捶打自己的小腿肚子,眼睛不住的從床下尋找有沒有可以拿來當武器的工具,結果瞄了半天,什麽也沒找到。
我現在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們絕對“來者不善”,大熊他們找到蘇菲的時候,蘇菲是昏迷的,也就是說根本沒人知道她叫什麽,而這醫生卻可以清楚叫出來蘇菲的名字,沒鬼才怪!
說話歸說話,我餘光一直牢牢的注視他們兩人,防止他們有任何異動,醫生一動沒動,那護士兩隻手好像無意識的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我剛簽下名字,就聽到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吵罵聲,聽架勢好像守在門口的幾個“福清幫”漢子跟什麽人吵起來了,我下意識的側了下腦袋。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護士探進白大褂的手突然抽了出來,掌心裏握着一柄指頭那麽長的小刀,徑直刺向我的腦袋,我趕忙往後退身子,鋒利的刀尖從我臉上劃出來一條傷口,涼冰冰的,很疼,我也急眼了,想都沒想,一個“砍踢”就踹在那護士的腿上,她吃痛的捂着腿就癱坐到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個醫生打扮的男人也動了,擡腿就朝我肚子上踹了過來,怕傷到身後的蘇菲,我硬挺着沒敢動彈,被他一腳踹的差點背過去氣,他好像也吃準了我不敢亂動,殘忍的一笑,也從大褂裏掏出一把小刀,徑直捅進了我的小腹,一陣鑽心的絞痛,讓我忍不住喊了出來。
“三三!”蘇菲激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媳婦你趕緊躲到廁所裏,給雷少強打電話!”我一把摟住那個醫生,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将他撲倒在地上。
蘇菲也知道現在不是膩歪的時候,赤着腳丫就跑進了病房的衛生間裏,将門牢牢的反鎖上,我死死的抱住那個醫生不敢松手,他更狠,攥着小刀沖我的小腹、大腿上連續狠捅了好幾下,幸好刀身不夠長,疼歸疼,但還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抱緊他,拖延時間,靜等雷少強他們來救援,之前雷少強就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到刑城了,隻希望他們能夠在我被弄死之前趕過來,本來我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結果剛剛被我一腿砍躺下的那個護士竟然也扶着牆壁站了起來,她從衣服裏面取出一把尺子那麽長的匕首,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