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湊了過來,一齊沖我點了點頭。
我再翻過去找彩信發送的時間,竟然是那天晚上我被那幾個搶劫犯打暈的時候,那時候我被打暈了綁起來,除了那幾個家夥旁人根本不可能碰過我手機,也就是說王叔的消息是透過我走漏出去的?
我愕然的長大嘴巴,胖子滿臉是淚的小聲喃呢:我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昨晚上我們還和師傅、花椒兩口子一起高高興興的吃火鍋,怎麽今天小磊就死了,師傅也失蹤了。
“花椒昨晚上來找過你們?”我驚訝的問道。
胖子點點頭說,是啊!昨晚上花椒和他媳婦買了一大堆羊肉和蔬菜過來涮火鍋,當時師傅可高興了,我還起哄說要照張全家福,師父猶豫了半天沒同意,說是他長得不上相,照出來不好看。
“那當時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沒有?”我倒吸了口涼氣問道。
胖子搖搖頭說,奇怪的事情?沒有吧,昨晚上我們吃到了半夜,花椒他們走後,師傅還一個人在屋裏還喝了半斤多酒呢。
“怎麽沒有,你忘了花椒他們前腳剛到,後腳就有兩個民工跑到院子喊有沒有人租房子,你和師傅一起出去打發走的。”柳玥擰着眉頭出聲提醒。
胖子拍了拍後腦勺說,對對對,你要不說我都忘了,花椒他們剛來沒一會兒,就有兩個民工跑到院子裏問租不租房子,當時我把他們攆走的,師父在門口站了好半天,才進的屋子。
聽完胖子的話我沉默了,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信息确實是我洩露出去的,我很少使手機照相,偶爾拍點警隊裏的資料,人物照片隻有那麽一張,一張陌生人的相片自然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想找出來王叔不容易,但是照片上還有陳花椒和陳珂,随便放兩顆釘子跟蹤他們,很容易就能挖到王叔,而劉偉說過,那幾個劫犯帶頭的人外号黑龍,黑龍是跟着孔家混飯吃的,也就是說除了第九處動手以外,孔家也派人動手了!
一瞬間我感覺腦子有點天旋地轉,是我害的王叔,孔家人不一定能認出來了王叔,但是他們潛意識裏會認爲這個人對我肯定很重要,“孔家!是孔家動的手!”我咬牙切齒的低吼。
“什麽?”屋裏的所有人全都望向了我。
我抹了一把臉,嘗試的撥通那個接受彩信的手機号碼,沒什麽意外,電話已經關機了,眼下最迫在眉睫的問題是得想辦法把那個黑龍給抓出來,我耷拉着腦袋深呼吸兩口後,朝着王興說:興哥,待會你安排幾個兄弟保護好胖子和柳玥,倫哥你把杜馨然安全的送回咱們洗浴,我出去辦點事情。
“三子,你千萬别沖動!現在你越着急越容易出亂子,有什麽事情咱們靜下心來好好研究。”倫哥拽住我的胳膊勸阻。
我點點頭說:“放心吧,我不會沖動的!”
說完話,我就離開了病房,開車直奔裕華區,我想找孔老爺子問個清楚,現在這種情況我應該怎麽辦?他家的人已經要殺我兄弟了,我是不是就應該伸長脖子等着挨刀。
孔家的大本營坐落在裕華區最中心的“空中花園”,是一片很奢華的别墅小區,據陳二娃打探的消息,整個小區二十多棟别墅都屬于孔家,裏面住的人不是孔家的直系親屬就是和他們關系很密切的人物。
能在石市最中心的地帶建這樣一大片别墅本身就是一種地位的象征,更不用說二十多棟别墅裏都住滿人,孔家的實力到底有多強盛,我甚至都不願意細細琢磨。
很快到了小區的門口,幾個穿灰色制服的保安把我給攔了下來,别看我開着警車,身穿制服,可幾個保安是一點不帶犯怵的,闆着撲克臉非要我下車登記,我登記好以後,他們又問我找誰,需要打電話确認,那副牛逼哄哄的派頭,整的好像他們是公安,我是保安似的。
我冷着臉甩出工作證說,我找孔老爺子。
“哪位孔老爺子?這空中花園裏住的人基本上都姓孔,說的具體點!”一個皮膚黝黑,看起來像是個小頭頭的家夥,說話特别沖的撇了撇嘴角。
一時間我還真有犯懵,一直都喊他“老爺子”,他具體叫什麽名兒,我還真回答不上來,我吸了吸鼻子說,我有案子需要找孔老爺子交談,耽誤了正經事,你們負的起責嗎?
那保安頭目瞪着倆牛眼,語氣不善的吓唬我:别說你一個區區的破隊長,就算是市區的歐局長親自過來,也照樣得按照規章辦事,這裏是孔家的私人領地,你能懂什麽意思嗎?
“去尼瑪的,狗眼看人低是不是?”我立時間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脖領按倒登記桌上,掏出腰上的手铐直接就把他給铐了起來,本來想要吓唬吓唬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保安,誰知道一個保安吹了聲口哨,瞬間就跑出來十多個保安将我給包圍起來。
“怎麽個意思?打算襲警是吧?來來來,誰動我一指頭試試!”我幹脆解開自己的制服扣子朝着這幫保安拍了拍自己的臉,别看他們狂的沒邊了,真讓他們動手,誰也沒那個膽量。
這個時候一輛紅色的路虎越野車從小區裏緩緩開出來,“哔哔”按了兩下喇叭,緊跟着我就看到一身黑色小西裝的孔令傑從車裏跳下來,昂着腦袋問:怎麽回事?
“孔少,這個家夥要硬闖小區,還說要找孔老爺子,我們讓他電話通知一下,他就直接給我動手!”被我拿手铐鎖起來的保安頭目,委屈的沖孔令傑抱怨。
“喲,這不是我三哥嗎?趙大隊長今天怎麽有閑心跟我家的保安比劃拳腳?我聽說運鈔車被劫了,你不尋思怎麽辦案,反而跑過來欺負我家保安,是想顯示什麽嗎?”孔令傑斜眼瞟着我,不屑的咧嘴笑了,沖着十多個保安努嘴說:你們瞎啊?連最近風頭正勁的趙大隊長都敢攔截,不想要命了?不知道趙大隊長最擅長的就是公報私仇嗎?到時候把你們一個個全都丢進看守所就老實了!
孔令傑夾槍帶棒的嘲諷完我以後,立了立自己的襯衣領口說:趙隊長真不巧啊,您是來看我爺爺的吧?他老人家心髒不好,最近到京城去靜養了,有什麽事情跟我說一樣。
“老子就是專程來找你的!”我松開那個保安頭子,一把攬住孔令傑的肩頭想把他往車裏拽,這個時候從路虎車裏跳下來兩道身影,一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扭,接着從我後背上一推,我就失重的摔了個“狗吃屎”,另外一個如同隻大鳥一般欺身撲過來,單手就掐住了我的脖頸。
兩人的速度都特别快,快到我根本沒反應過來,我被扼的有些喘不上來氣,伸腿一腳狠踹在那個掐我脖子的家夥肚子上,他很輕盈的松開我,往後倒退了兩步,退到孔令傑的身後。
“孔大公子現在真是牛逼了啊!竟然敢公開襲警,佩服!”我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指着孔令傑低吼。
孔令傑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趙隊長又開玩笑,這裏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剛才要打我,自己又沒站穩,不小心給摔倒了,怎麽這也能賴上我嗎?
“就是,就是!”十多個保安全都搗蒜似的點頭。
我眯縫眼睛看向剛才動手的兩個男人,估摸都是二十七八歲,清一水的黑色中山裝,一個平頭,眉心正中有條顯眼的刀疤,另外一個是大光頭,隻不過腦袋後面紮着一條特别細的麻花辮,脖頸上有一片紅色紋身,被襯衣擋住了大半,看不清楚具體紋的什麽東西。
兩個男人的眼中不帶一絲表情,打量我的時候,就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孔令傑戲谑的叼着一根煙朝我眨巴兩下眼睛說:趙隊長,我剛才說了,我爺爺到京城去靜養了,孔家這頓時間我做主,有什麽事情的話,您可以直接跟我談。
“談你麻痹!人在做,天在看,你又忘了上次跪在我面前喊爺的時候了,孔令傑老子最後警告你一次,你犯賤可以,别碰我兄弟,這是底線!”我看實在讨不到什麽便宜,而且警察的身份貌似也不太好使了,長籲一口氣什麽都沒說,轉身就往警車的方向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