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麽知道的?”胡金錯愕的也望了眼浴池方向。
我笑了笑沒回答,剛才吃完飯是孫至尊主動提出要到“清華池”來泡澡,在得到我同意後,他表現的格外亢奮,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從看守所裏蹲了那麽久,有點花花腸子很正常,讓我注意到的是,自打進了這個洗浴以後,他的眼神總是有些漂浮不定,讓人感覺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可是根據他自己說的,他是第一次到這裏來玩,很明顯這孫子跟我說了假話。
别看胡金剛才表現的那麽強硬,實際上他這個人特别善良,見我笑而不語,胡金幹咳說:小三爺,要我說吧,咱還是恩威并施吧?畢竟以後他們可都是我的兵,嘿嘿..
“喲喲喲,這還沒怎麽着呢,就開始護犢子了!行吧,聽你的。”我沖胡金咧了咧嘴,如果不是腿上有傷,我還真想去感受一下傳說中的中藥浴,鮮花浴,牛奶浴,蒸汽房到底是個啥滋味。
等他們玩鬧了一會兒,我們就換上白色的純棉浴袍上了二樓。
很所有的洗浴中心一樣,清華池的二樓也分爲休閑大廳和小包間,隻不過他們這家洗浴裝潢的比較大,光是休息大廳就有兩三個,樓梯口站着兩個穿白襯衣的侍應生,看見我們一群人湧上來,趕緊扯着嗓子喊道:“歡迎光臨!”
孫至尊故意踩得木質樓梯“砰砰”作響,肆無忌憚的笑着跟在我身後,朝着兩個服務生樂呵呵的問:有特色服務沒?老子要開葷!
胡金瞪了眼孫至尊罵道:“你急個毛線啊,一宿時間慢慢玩,能不能先捏個腳再說?服務生,幫我們安排一個沒人的大廳,我老大喜歡安靜!”
服務生禮貌的帶着我們往前走,孫至尊有點做賊心虛的沖着我憨笑說,不好意思啊三哥,從裏面關的太久了,我就是有點太想那啥了,絕對沒有惹事的意思。
“理解!”我無所謂的擺擺手,幾個人繼續往休息大廳的方向走,不經意間我回了下頭,看到走廊裏的一個小包間裏猛然伸出一顆光頭,瞟了眼我們幾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尤其是當瞅着孫至尊的背影,那光頭臉上更是出現一抹怪異的表情,很快又把頭給縮了回去。
我摸了摸下巴颏露出一絲笑意,看來我之前猜的沒什麽偏差,順手摟住孫至尊的肩膀問:孫子,這地方你真沒來過?我還尋思讓你幫我介紹幾個長得不錯的妞呢。
孫至尊猶豫了一下,幹笑着點點頭說,三哥我過去哪有錢來這麽高檔的地方潇灑!
我“哦”了一聲,笑着說: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對我,以後就算住在這兒都沒問題。
孫至尊咬着嘴皮,遲疑幾秒鍾仍舊沒有吭聲,看他沒想法跟我坦白,我也沒用繼續多說什麽,揮了揮胳膊招呼大家走進休息廳。
休閑大廳一片漆黑,隻有兩個大液晶電視放着不知所謂的影片,靠牆的座位上,一排身穿藍色短裙的濃妝女子正百無聊賴的坐着聊天,看見有客人上樓,她們趕緊迎了上去,用夾生的普通話熱情的朝我們鞠躬的招呼着:“幾位老闆,需要按摩麽?”
瞅見這幫女人,哥幾個眼珠子都亮了,我笑了笑說:喜歡做什麽服務就做什麽,但是不要太過份哦!
我一直緊緊的盯着孫至尊,看到他眼珠子來回的瞟動,最後象征性的摟起一個小姐也出門了,我不漏痕迹的跟了上去,看到孫至尊兇神惡煞的問樓梯口的服務生:李豔麗沒來上班嗎?
服務生恭敬的回答:她正在上鍾。
孫至尊拽的像個二五八萬似的說:讓他馬上過來陪我,錢是小問題!
說罷話他摟着那個小姐就走進了一個小包間裏。
“看來這貨的确有熟人呐?”我笑着搖搖頭,走回休息大廳裏,如果隻是在這裏面有熟人的話,我倒是不怪孫至尊,畢竟誰心裏沒有點笑眯眯,不過剛才在走道看見的那個光頭,肯定是認識孫至尊的,難不成孫至尊以前是在這裏面看場的?我疑惑的琢磨着。
胡金也帶着倆小姐去辦事了,大廳裏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我躺在僻靜角落的沙發上看電視,忽然一個黑影走過來,沖我牛逼哄哄的喊道:“你!過來。”
我坐直身子,疑惑地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确認他是喊自己,再看那人的衣裝,也是桑拿服,并不是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員,應該和我一樣都是客人吧,難不成有什麽老朋友剛剛看見我了?
“對,就是你,虎哥找你,麻利點!”那個人梳着“雞冠頭”在燈光的幻影中不停變換着顔色,看起來特别的喜感。
虎哥?我特麽自己就是虎哥,天知道又從哪兒冒出來的虎哥,我好笑的舔了舔嘴唇,尋思反正也閑着沒事,索性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服,趿拉着拖鞋,跟着那個秃頭走向大廳對面的包間,當然臨走的時候,我沒忘記随手旁床頭櫃上的煙灰缸夾在胳肢窩。
那光頭帶着我推開一間包間的門,正是我剛才看到的那個秃頭的包房,裏面烏煙瘴氣,四個男人正圍着桌子打麻将,旁邊還各自陪着一個妖豔女子,幫着拿牌點煙,遞個水果什麽的,小日子過的滋滋有味兒。
我進來之後,環視眼房間,直接目視剛才在走廊探頭的那個秃瓢腦袋,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他找我,那秃瓢頭也是夠能裝逼的,“啪,啪”的拍着麻将叫喊:四條!就好像沒看到我進來一樣。
麻将桌邊的四個人,都是滿臉的江湖氣,赤着上身,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帶點紋身,脖子上清一色的挂着粗大的金鏈子,不管是胖是瘦,都是一臉的橫肉,看着就不像是善類。
我進來之後,他們根本連眼皮都不擡一下,繼續打牌,我倚靠着門檻打量了幾秒鍾,通過他們打牌之間的言語稱呼,确定那個所謂“虎哥”就是坐在南風口的秃瓢胖子,胖子的後背上盤着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後腦勺的槽頭肉一抖一抖的。
整整打了一局,這幫人硬是把我當做了空氣,開始第二輪洗牌的時候,我皺着眉頭說:“虎哥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昨晚上沒休息好,剛好去補一覺!”
說罷話我轉身就走,剛才把我喊過來的那個“雞冠頭”青年伸手攔阻我,嘴裏不幹不淨的罵道:“虎哥還沒發話你就想走,懂不懂他媽規矩?知不知道這裕華區誰照着的?”
說着話,他還上手從我胸口上推了一把,這個時候那個“虎哥”才緩緩擡起腦袋問我:你和孫至尊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哥哥的小弟!怎麽了?”我沒理睬那個“雞冠頭”,回頭朝虎哥問道。
“孫至尊的前妻是我現在的情人,他也是被我弄進看守所的,還有這家場子我罩着的,我是裕華區的黑虎!你待會給孫至尊帶句話,别特麽在這兒搞事兒,不然我打斷你們的狗腿!”虎哥斜楞眼睛瞟了我一眼。
我松了口氣,敢情孫至尊帶我們到這兒泡澡,确實是有原因的,原本我還想懲罰一下他的,不過一聽到“奪妻之恨”,心裏瞬間做出了決定,甭管怎麽說,今晚上必須得幫他找回來這個場面。
看我發呆,“雞冠頭”又從我胸脯上戳了兩下怒喝:耳朵聾了?虎哥跟你說話沒聽懂是不是?
我仰起臉微微一笑,接着“啪”的一聲,毫無征兆的一記重拳打在“”雞冠頭的臉上,他脆弱的鼻梁骨立刻就斷了,鮮血飛濺,我緊跟着拿出夾在胳肢窩的煙灰缸照着丫的腦袋“咣咣”就是兩下。
然後我又一膝蓋頂在他小肚子上,“雞冠頭”當場就被我給放倒在地。接着我蹲下身子,手握煙灰缸朝他的腦袋瓜上又是連續猛擊,兩三下之後,雞冠頭就被打的滿臉開花,血肉模糊了。
我身上白色的純棉浴袍,星星點點全是血迹,宛如雪地梅花開,然後我拍拍手朝着“虎哥”咧嘴一說說:巧了!我也叫虎哥,你說咱倆這二虎相争,誰會受傷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