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有個孔家和王家!”我實話實說的回答,透過反光鏡又瞄了眼後面,發現那台沒有挂牌照的本田越野車仍舊不緊不慢的吊在我們後面,心底的懷疑越發加深。
知道這兩家還是因爲孔令傑和王建豪,提到王建豪我忍不住笑了,那個好像沒見過女人似的纨绔現在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了,當初在崇州市的時候,我可沒少招待他,空閑的時候應該讓陳二娃和蔡鷹打聽一下這家夥,指不定能對我有什麽幫助。
李二餅吸溜了兩下鼻子說,石市四大家,孔杜王柳,孔家實力最強大,也最高調,王家柳家算是聯姻家族,做石料和汽車生意,最低調的就是杜家,我聽咱們所裏的老同志說,杜家除了老家長過世以外,綜合實力一點都不比孔家次,而且杜家門風很正,教出來的子嗣也都很懂禮。
“你意思是說杜馨然是杜家的人喽?”我又望了眼反光鏡,加大了腳下的油門力度。
李二餅搖搖頭說,是不是杜家人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她跟我差不多同時入崗的,當然我是協警,人家坐辦公室的,畢竟她是正規警校畢業的,可實習生就有獨立辦公室,别說在咱們派出所,就是石市公安局也沒這待遇吧?最開始的時候,杜馨然是在戶籍科的,後來主動要求調到出警隊,不管是以前的老所長還是後來代職的馬哥,包括現在的曾亮誰都不會主動去找她,很多時候咱們所裏的同事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冰山女警花。
“扯半天犢子,跟沒說一個屌樣!”我沒好氣的白了眼李二餅,說了半天也沒給出我一個正經的答案。
李二餅趕忙擺手,壓低聲音說:趙隊,我還沒說完呢,去年咱們全所到醫院做體檢,那天早上我去比較早,看到有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把杜馨然送到了醫院門口,全石市滿打滿算也就兩三輛“幻影”,杜家剛好有一台,而且一直都沒聽說過杜馨然有對象啥的,她也不太像被大款包了那種。
“哪個被包養的臉上寫着字呢?”我望了眼反光鏡,發現後面跟蹤我們的那台越野車不見了,不由松了口氣,點燃一支煙沖着他撇嘴,其實對李二餅的話已經有幾分相信,人的模樣可以僞裝,但是氣質僞裝不了,細細想來杜馨然的身上确實有那麽點貴族味兒。
李二餅老鼠似的呲呲牙說,趙隊我說這些都是小道消息,您可千萬别出去亂說,這些大家族整人的法子太黑暗了,人家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咱們就裝成不知道好了。
說話的功夫,我們距離棚戶區已經很近了,再拐個彎就到,我下意識的又看了眼反光鏡,确定後面沒有車跟蹤,放緩了油門,慢悠悠的打着方向盤,車頭剛拐過去,我慌忙踩了個急刹車,前面的拐角處停着一輛長安的商務車。
而且那輛商務車是橫着停着,兩邊都是得有将近一米高的樹林區,就這麽一條路,這一條路本來也隻能容納兩輛車錯車,剛剛夠了,但是現在那台商務車就這麽橫在馬路間,這樣前面後面的車都過不去了。
踩了一腳刹車,我趕忙挂檔往後倒車,同時朝着李二餅他們喊,馬上跟所裏聯系,就說咱們遇上黑澀會持槍械鬥,請求支援!
“持槍械鬥?沒有啊!”李二餅一臉茫然的伸直脖子往前猛瞅。
我沖着他罵了句,廢特麽什麽話,讓你聯系就快點聯系!
我還是低估了想要這幫偷襲者的膽量,我以爲我們開着警車,而且還是警察身份,對方應該不敢太過份,哪想到人家根本不理這個茬,我着急忙慌的往後倒車,誰知道越慌越容易出錯,連續兩次往後倒車我都不小心熄了火。
最後汽車幹脆發動不着了,“卧槽尼瑪的曾亮!”我憤怒的使勁拍了一把方向盤,不用說又被狗日的曾亮給耍了,派出所的警車調動一直都是曾亮這個王八蛋說了算,包括今天馬洪濤替我申請的這台。
我回頭望了一眼車後,發現剛才一直緊緊吊在我們後面的那輛本田越野車也橫停在了路邊,而且對方還嚣張的故意按了兩下車喇叭試圖引起我們的注意。
“怎麽辦趙隊,手機沒有信号,對講機呼救不出去。”這個時候李二餅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哭撇撇的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攥着對講機沖我問,我掏出手機看了眼确實沒有信号,估計是偷襲者故意搞了什麽鬼。
這個時候,一個看不清楚長相的人,從那台“本田”越野車上面下來,那人臉上帶着一個面具,是一個小醜的那種面具,小醜面具的臉是血紅色的,兩隻眼睛卻是白色的,男子不高,下來的時候特别的從容淡定,他還帶着一副手套,手裏攥着一把左輪手槍。
橫在前面的“商務車”裏也跳下來六七個帶着面具的男人,臉上全都帶着各種各樣的小醜面具,有的手裏拎着砍刀,有的是扛根棒球棍,怪叫着朝我們一蹦一跳走出來,感覺就好像是地獄裏蹦出來的小鬼一樣可怖。
“下車,往樹林裏跑!誰逃走了,記得馬上回所裏喊馬哥支援!”我心一橫沖着李二餅幾個協警喊道,這個地方雖然距離棚戶區很近,可是白天棚戶區基本上不會來什麽人,估計是等不到什麽幫助了。
“趙隊,咱們可是警察啊,他們真敢把咱怎麽樣嗎?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咱們下去解釋一下吧,我不想死...”李二餅都快吓哭了,鼻涕泡順着嘴角往下淌。
我深呼吸兩口說,兄弟這世界上很多人不屌警察的,相信我,抓緊時間跑路,沒啥事兒是比活着更重要了,兄弟們聽我的,我喊一二三,咱們一塊往兩邊的樹林裏跑!
“三..二...”眼瞅前後兩邊的人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摒住呼吸倒數,才剛倒數到二的時候,李二餅可能是真吓到了“啊!”的大吼一聲,推門車門就跑了出去,才邁出去不到三四步,緊跟着就聽到“嘣”的一聲槍響,李二餅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後腦勺中槍,身體不規律的抽搐兩下。
“二餅!”我眼睛都蹬圓了,怎麽也沒想到一分鍾前還活蹦亂跳的人瞬間失去了呼吸,更沒想到這幫人竟然真的如此瘋狂,絲毫都不在意我們的身份和身上的制服。
“啊,啊!”這一下車裏的其他四個協警也全都吓壞了,一窩蜂似的往出跑,有兩個人跑的太着急,還把自己同伴給推倒在地,那個臉上戴小醜面具的男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擡起胳膊連續叩動扳機,而且一邊開槍,他還像個變态似的一邊翩翩起舞,幾個協警根本沒來得及跑太遠,就被射中躺倒在地上慘嚎,那家夥不給任何人機會,晃悠着身體連續就是幾聲點射。
我坐在車裏心急如焚,雖然這些協警跟我沒有太過感情,可好歹是跟着我出來的,眼看他們一個個橫死街頭,我卻沒有任何辦法,急的把自己的嘴皮都咬破了,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逃出去。
“冷靜!冷靜!”我甩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早以前師父告訴過我,左輪槍一共5—7個彈巢,也就是說這逼最多開七次槍,就得換彈夾,當最後一個協警被射中撲倒在地上慘叫的時候,那個“小醜”男果然停下腳步,把手伸向了口袋,趁着這個機會,我認準一個方向踹開車門就狂奔向對面的小樹林。
我跑下車的時候,餘光瞟了一眼那個小醜男,似乎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