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這個玩意真不能多喝,尤其是喝到懵逼,就徹底的原形畢露了。
我倆精神病似乎一路唱一路叫的往洗浴中心走,好幾次差點讓車給撞到,快走到勝利大街路口的時候,我再也扛不住了“哇..”的一下蹲在地上開始嘔吐起來。
唐貴一邊幫我拍打後背,一邊大着舌頭嘲笑,我還以爲你挺能喝的,敢情也是裝出來的啊。
說着話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倆像是孩子似的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他就埋頭哭了,我不知道他是耍酒瘋還是怎麽,也沒搭理他,此刻已經臨近黃昏,街頭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瞟着我們兩個醉漢在出醜,猛不丁的唐貴擡起頭看向我說,三哥你知道嗎?這些年我經曆過很多人,受到過很多背叛,也曾把自己搞的狼狽不堪,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碰上你,又重新燃起了我對兄弟這個詞的期盼。
我腦袋覺得很沉,“嗡嗡”的直發懵,卷着舌頭說,我這個人其實很虛僞的,除了自己兄弟,誰想從我這兒換點真心難于上天,不過我認可的兄弟,除了背叛我,我永世不會抛棄他。
我倆互相攙扶着往回走,剛好從不遠處的網吧裏走出來一大波染着五顔六色頭發的小青年,有男有女,一個個穿着掉檔褲,大闆鞋,看起來很是社會,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嘴裏叼着煙說話也是各種帶把兒。
要是平常我肯定躲着他們走,不是因爲有多害怕,隻是覺得招惹這樣的小孩兒很丢臉,今天我和唐貴都喝多了,走起路來頭重腳輕,也顧不上給這幫小混子們讓路,尤其是唐貴還不小心碰到一個小太妹的身上。
這幫“社會小哥”們當場就炸了,一個個叫嚣着就把我們包圍起來,嚷嚷着叫賠錢,被唐貴碰到的那個小太妹更是演上了,眼淚汪汪的揉着肩膀直喊疼。
看對方不過是一群小孩兒,我也沒想太多,畢竟咱也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估計這幫小爺們就是缺網費或者飯費了想要勒索我們一筆,我尋思給他們二百塊錢打發走得了,左掏右偷的摸錢包,這才想起來,身上的衣服都是新換的,兜裏除了那十幾張銀行卡,一毛錢現金都沒有,剛才喝酒都是唐貴買的單。
我靠了靠唐貴胳膊說,拿二百塊錢賠給小哥幾個吧,咱們還有事兒呢。
唐貴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急赤白臉的搖晃胳膊罵街: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老子從馬路上好好的走着,你們故意撞我還有理了?小小年紀就他媽不學好!
喝完酒的人本身就給人一種很惡的感覺,再加上唐貴剃個瓜皮頭,一身緊緻的小西裝,五官長得也有幾分狠厲,一嗓子下去還真把這幫咋咋呼呼的小崽子給震到了當場。
罵完以後,唐貴拉着我胳膊罵罵咧咧的推開擋在我們前面的小崽子橫沖直撞的往前走,我有點想笑,這幫小混混碰上我們也算倒黴了,哪知道還沒來得及笑出聲,我就感覺腦後一陣閃過一股涼風,完全是這麽多年挨打挨出來的條件反射,慌忙往旁邊側腦袋,順手推了唐貴一把,回過去腦袋。
我看到一個紮着鼻釘,燙着“超級賽亞人”發型的紅毛小混子從街邊抄起一塊磚頭要往我後腦勺呼,得虧我剛才反應的快,要不然這會兒估計已經中招。
看我躲過自己的偷襲,那小子幹脆直接拿闆磚拿暗棋朝我臉上就砸了過來,同時氣急敗壞的嚎叫:一起上!
喝醉酒的人不怕疼,我拿胳膊擋住磚頭,擡腿就是一腳将他踢了個四仰八叉,罵了句“上你麻痹!”本來我是不樂意欺負小孩的,可是這幫小混子欺人太甚,一個個好像狼崽子似的沖我撲過來,我要是不還手,今天鐵定撂倒在這兒。
我側頭看了眼唐貴,這貨剛才被我一把推開,不小心給絆倒在地上,此刻竟然呼呼大睡起來。
我幹脆從褲兜裏拿出甩棍,一個潇灑的起手式,劈躺下一個家夥,接着按照張竟天之前教我的,掄圓胳膊一記“橫掃千軍”甩到了出去,不知道是手法不夠熟練,還是喝了酒的緣故,我隻掄躺下兩個小家夥,其他人已經瘋了似的沖我跟前。
甩棍的優勢一下子使不出來,我拿胳膊擋在臉前,擡腿狠踢出去兩記“砍踢”,又放倒兩個小混子,剩下的人一時間不敢沖我跟前逼近,剛才匆忙間,我也被他們給踢了好幾腳,我回頭朝着唐貴吼了一嗓子:阿貴,報警!
其實我就是吓唬他們的,一幫小混子瞬間面面相觑,指着我鼻子罵了幾句髒話。
等他們跑遠以後,我苦笑着吐了口唾沫,現在的小家夥們真是越來越狠了,剛才有好兩個逼崽子竟然還準備拿匕首捅我,幸虧我眼快手疾,打了一架,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将唐貴扛起來繼續朝着洗浴中心走。
本來我以爲就是件平淡無奇的小事兒,誰知道那幫小崽子竟然還沒完了,這是後話,稍等再表。
我費勁巴巴的把唐貴扛回洗浴中心,将他丢在大廳的沙發上,完事喘着粗氣朝收銀台的梧桐和安佳蓓喊了一嗓子,幫我倒兩杯茶。
喊完以後我才反應過來,沖着梧桐問,咦?你怎麽還沒走呢?你師哥不是回來了嘛,沒來接你?
梧桐沒有接腔,幫我倒了一杯熱茶拿過來,眼睛紅紅的沖我小聲說,壞人,我想跟你談談,關于我哥哥的事情。
“行啊,談吧!别說讓我倆握手言和哈,我和閻王八字不合,他屬水,我屬火,不是他澆滅我,就是我燒幹他,其他事情都好商量。”我擠出一臉微笑朝梧桐點頭,嘴裏的酒味實在太嗆的慌了,我趕忙抿了一口熱茶漱口。
梧桐遲疑了一下,剛打算出聲,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的馬達的轟鳴聲,聽架勢起碼得有十幾輛摩托車,我尋思站起來看看是啥情況,這個時候我們洗浴的玻璃大門“啪嚓”一聲就被人給砸碎了,緊跟着就從外面沖進來一大群的小年輕,足足能有三四十口子,不過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孩兒,帶頭的人正是剛才打算拿闆磚偷襲我的那個“超級賽亞人”。
這小子跟在一個滿腦袋紮着麥穗小辮,長得皮膚黝黑的青年身後,惡狠狠的指着我說:哥,就是他!剛才在街上故意給我們鬧事,還打傷我們還幾個兄弟。
滿腦袋紮麥穗小辮兒的青年頂多十八九歲出頭,一身很洋氣的朋克裝,衣服和褲子上全都那種亮晶晶的小鐵皮,脖頸上帶條很粗的十字架大鏈子,而且他長得也挺有意思的,嘴唇片子格外的厚重,眼袋又深又黑,感覺像是個混血兒。
他沖我聳了聳肩膀,嘴裏像驢嚼幹草似的咀嚼着口香糖,沖我昂頭問:“Doyouknohotohelpyoungpeople?”
我直接将甩棍掏出來,一點不帶慣着他的喝斥:“說人話!”
安佳蓓和梧桐趕忙戒備的站在我左右,安佳蓓同時掏出手機打電話:死哪去了?快來我們洗浴中心一趟!
“你知道青年幫嗎?我是Jesse,你打了我的夥計,是不是應該...”那小夥撥拉了兩下自己好像被炮嘣過的腦袋問我。
不等他說完話,我直接不耐煩的打斷道,你愛誰誰,咋地?起個英文名字就能胡作非爲了?剛才誰砸我洗浴玻璃的?主動站出來,把玻璃給我換好,門口打掃幹淨,這件事情就算處理了,要不然今兒特麽誰也别想走。
安佳蓓湊到我耳邊聲音很小的說,三哥,王瓅他們可一個都不在啊。
“呃?”我頓了頓,沖着那個渾身好像生跳蚤似的小辮兒青年說,算了,今天大哥心情好,你們把門口給我收拾立整就可以滾蛋了,我當作沒發生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