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嘴上的幹皮說:當然不是,還記得大老闆手下那對姓高的跟班不?
我将高勝的事情簡單和王興說了一下,被上帝偷襲的那天晚上,我們哥仨出去宵夜,安佳蓓和小七幾個小姑娘嫌棄太冷,又說什麽晚上吃飯容易增肥,所以沒和我們一塊出門。
我們仨人就從大廳裏商量去吃什麽,臨出門的時候,我看到高勝坐在沙發上抽煙,就禮貌性的問了他句一起不?不過高勝沒搭理我,如果沒有我們被上帝偷襲這事的話,一切其實都很正常,可是我們被上帝偷襲了,頓時間讓我感覺家裏有内鬼!
要知道,我們去吃闆面的那家攤子距離洗浴中心可是有段距離的,真被誰跟蹤的話,以胡金的機敏恐怕早就察覺到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把我們的具體位置透漏給了上帝,所以我思前想後,感覺高勝這個王八犢子最有嫌疑,他完全有這個動機也有機會,現在通訊很方便,隻不過一個電話的事兒。
之前考慮安佳蓓的顔面,所以我一直也不好對高勝下手,現在安佳蓓躺在醫院裏,即便真發生了什麽事情,出來以後我完全可以以誤會解釋清楚,就算不是高勝幹的,眼下我們和鬼組、孔家勢如水火,我也不能留下這顆定時炸彈從眼前來回晃悠。
往回走的時候,剛好路過一家玩具店,我猶豫了一下,讓王興進去買了把仿真的手槍吓唬人,因爲不确定高勝的手裏到底有沒有真家夥,所以我還特意交代了王興幾句。
回到洗浴中心,高勝正帶着他的幾個馬仔從大廳裏打撲克,見到我帶着王興進門,高勝的眼中出現一抹驚異,嘴角也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很輕微的動作,稍縱即逝,但我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沖着高勝微笑着打招呼,玩着呢勝哥,店裏生意咋樣?
高勝耷拉着一張死人臉,撇撇嘴說:一般。
我“嗯”的點點頭,掏出手機給王瓅打了個電話,然後又問王興,安排好兄弟們了嗎?
王興點點頭,馬上就到!
然後我倆站在高勝的後面,俯身看他的牌面,王興憨笑着說:四個A必勝的牌面呐!
我樂呵呵的說,不一定,萬一對家有倆王呢!
高勝有些不樂意的回頭沖我埋怨,觀棋不語真君子。
說話的過程,王瓅領着兩個惡虎堂的兄弟就走進來,朝我微微點頭招呼“三哥!”
見到王瓅,高勝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不耐煩的催促小弟,快點出牌,想雞八毛呢!
我揪了揪鼻子尖,一屁股坐到高勝的旁邊說,王瓅待會領着兄弟們幫我打掃一下衛生吧。
高勝往旁邊挪了挪,整的好像特别嫌棄我似的。
緊跟着又有七八個穿黑色西裝,胸口上繡着“王”字的小青年也疾步走進來,看到人都齊全了,王興詢問似的望向了我。
我抓了抓後腦勺,沖着後進來的這七八個小青年吩咐,哥幾個到樓上去一趟,暫時不要讓任何客人下樓,就說樓下正裝修呢,一會兒就好!
七八個小青年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我又沖着王瓅說,把門口挂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卷簾門暫時拉下來吧。
高勝這時候可能也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了,把撲克牌往茶幾上一甩,站起來說:不玩了,餓了!我先出去吃飯。
“别介啊,勝哥!咱老爺們做事哪有半途而廢的!好歹打完這一把,我也想看看對方手裏到底有沒有倆王!”我一把拽住高勝的胳膊,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茶幾。
高勝虎着臉問我:趙成虎你什麽意思?覺得我家小姐受傷了,想欺負我?
“你又是怎麽知道你家小姐受傷了?難道你家小姐受傷前未蔔先知,先給你打了個電話?”我拿起高勝丢在茶幾上的幾張撲克牌重新碼好,甩出去一張“四”,朝着旁邊那倆小弟微笑說:繼續啊,該誰出了!
我一句話把高勝給問傻眼了,高勝同樣也被自己的一句話給怼的啞口無言,神情變得有些慌亂起來,嘴裏嘟囔着“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就想要從我旁邊擠過去,我直接把腿翹到了茶幾上,王興上手按住高勝的肩膀壓坐到沙發上,冷笑:老闆沒有開完會,員工就準備走人,還懂不懂點規矩了?
高勝惱怒的一把推開王興的胳膊,咋咋呼呼的喊:趙成虎你他媽想幹什麽?
“閉嘴,老老實實的聽老闆訓話!”王興直接掏出一把手槍頂在了高勝的後腦勺上。
這個時候王瓅帶着兩個兄弟也把洗浴的大門給鎖好了,黑着臉一語不發的站在我旁邊,一雙滿是老繭的手不停的在褲子上蹭來蹭去。
“說說吧,我勝哥!有啥需要交代的?都不是外人,你要是不小心做了什麽錯事,态度誠懇點,興許我能網開一面呢!”我拿着撲克甩出去一條順子,沖着對面打牌的兩個小弟微笑說:到你們了,出牌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哈,我手裏可是有對炸彈,别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高勝鐵青着臉搖搖頭,擺出了一副甯死不屈的模樣。
高勝的兩個馬仔慌忙想要往起站,王瓅一個跨步邁了過去,一拳頭砸躺下一個家夥,同時抓起煙灰缸又狠狠的呼在另外一個馬仔的臉上,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打完牌再走。
惡虎堂的幾個兄弟分别按住了那兩個馬仔。
我抓起那倆馬仔剛才丢在茶幾上的撲克牌翻看了一眼,朝着高勝說,你看你就是沒有賭徒的心理,他們手裏沒有一家一個王,本來你這把穩赢的,還是心理素質不行呐!
我故意懶洋洋的靠在沙上,手裏夾着香煙,朝着高勝的臉上吹了口煙霧輕笑:我不知道你們金三角是啥規矩,但從咱們中國的道上混,講究個“義”字當先,玩社會要是沒義氣,狗都懶得搭理你,上回我想要弄死你的時候,是安佳蓓替你求情的,就說咱們過去有過節,我放了你一條命,不用你感激我,起碼對我的恨意應該小點了吧?
被王興的手槍頂住後腦勺,兩個馬仔也讓王瓅幹翻了,高勝顯然也豁出去了,惡狠狠的低吼:“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要殺要剮你随便!老子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死其實不可怕,可怕就是想死死不了!”我拍了拍高勝的肩膀,伸手往他的胸口探,果然摸出來一把手槍,然後又沖王瓅歪了歪腦袋問,部隊上有沒有法子可以讓人說出來,我想聽的話?
王瓅點點頭說:有!但是我需要準備點工具。
我擺擺手說,去吧!速度盡量快點。
王瓅比劃了個OK的手勢,朝着樓上走去。
我把槍遞給了王興,朝着他微笑說:還是真家夥趁手吧?
高勝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咬牙咒罵,你剛才耍我?
我拍了拍他的臉邪笑說,就你這個智商還能當卧底?我真替你的上家犯愁呐,勝哥,老老實實的說點我不知道的勁爆消息,我給你個痛快如何?
高勝這會兒有點做賊心虛了,咽了口唾沫說:趙成虎,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懷疑我聯絡别人偷襲你?偷襲我家小姐?你有證據嗎?
我依然面含微笑:“勝哥,我的确沒證據,不過我現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盤問你啊,不是什麽事情都非要有證據不可的。”
我臉上依然帶着笑,卻忽然一把擰住了他胸口衣襟,用力把他往下一拽!同時膝蓋順勢往上猛力往他臉上一頂!高勝慘叫一聲,臉上頓時爆出一團血花,整個人軟了下去,雙手捂着鼻子。
我把他拎了起來,旁邊王興走上來,抓住他的雙手擺在桌面上,把手指一根根放直。高勝拼命想要掙紮,可是當王興拿槍指向他的太陽穴時候,這孫子就不敢再繼續動彈了。
我拍了拍高勝放在桌面上的一隻手掌,輕輕吸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一頭狠狠砸了下去!
高勝仿佛殺豬一樣慘叫一聲,我面色不變,手裏攥着煙灰缸,再次落了下去,本來我隻是懷疑這根傻屌,可是他現在的表演,簡直就是意外之喜,我尋思說不準可以通過他,挖出來到底是誰從背後陰我。
從林小夢發瘋,說出那些話以後,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徹底掉進了一個大坑裏,背後有一雙手在默默的推波助瀾,有人想要把我孤立起來,或者說想要我舉世爲敵,讓鬼組、孔家、包括金三角和天門同時對我發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