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心想着他該不會真是來找我報恩了吧?這出場方式可是真夠另類的,想想我就覺得刺激。
馬洪濤輕拍了我腦袋一下笑罵,打聽那麽細緻幹嘛?關鍵回去歇着吧,明早上還得上班呐。
我賤嗖嗖的撒嬌說,你就告訴我呗,講故事隻講一半,聽得人心裏小貓似的亂撓。
馬洪濤搖搖頭剛說了句,不知道!
緊跟着所長辦公室裏跑出來一個人,扯開嗓門喊:“趙成虎!”
“到!”我立馬像是上緊的發條一般繃直身子,朝着那人敬了個禮,狗日的正是我們的代理所長曾亮。
馬洪濤皺着眉頭問,你喊他幹嘛?
曾亮一路小跑走到我跟前問,你是崇州市人麽?
我點點頭說,是的,曾所!
馬洪濤完全是下意識的保護我,拿身子擱擋在我們中間,朝着曾亮問,你要幹什麽?
曾亮應該是挺怕他的,壓低聲音說,裏面那個瘋子找一個叫趙成虎的人,長相具體特征什麽都沒說,就說要找的人叫趙成虎,是從崇州市來的,我想起來咱們所裏不是也有個趙成虎麽,看看會不會是他。
馬洪濤側頭問我,你認識裏面那人嗎?
我幹笑着摸了摸鼻梁說,或許認識吧,剛才天太黑,沒有看清楚。
馬洪濤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罵,真JB能扯淡,這破事老子不管了。
“馬哥,你别走啊!”曾亮一把攥住了馬洪濤的胳膊,那副模樣簡直像個小受。
馬洪濤瞪了我一眼罵,還愣着幹什麽,不趕快進去看看是不是你的狐朋狗友,是的話,趕快帶走,害的全所的同事一晚上跟着你受累。
我趕忙一路小跑進所長辦公室,見到朱厭正一臉牛叉的坐在屋裏的沙發上捧着個茶缸子喝水,那副模樣比老幹部還像老幹部,見到我進門,他木讷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很幹練的說了句,來了啊?
我頓時被逗笑了:“你丫可真能鬧挺!”
朱厭抿了口茶水,結結巴巴的說,啊就..石市..太..
“石市太大了,找個人太費勁,我懂!”聽他說話我都覺得累,主動接下來他的話,接着我問他:老子的防彈車呢?
“報廢了!”朱厭臉部紅心的把茶缸子放下,沖着我磕巴的說,我..我可以..保護你..兩年!
“成交!”我就等着他這句話呢,樂呵呵的朝他伸出手,把這種狠人拉攏到身邊,簡直就是一将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
完事我帶着他離開了派出所,臨走的時候我答應曾亮明天給全體同事改善夥食,彌補今天的過失,路上我斜楞着眼睛打量朱厭,小聲嘀咕,這貨驗證了一個真谛,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我問他,京城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朱厭眼中閃過一抹傷感,搖搖頭說,他死了。
我知道他嘴裏說的“他”,應該是之前我們見過那個被大面積燒傷的男人,之前胡金和蔡亮就說過,那家夥應該是被軍用的燃燒彈之類的武器給灼傷的,十有八九是救不過來。
“節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好像很反感人觸碰他,我的手指還沒貼着他的衣服,他就已經躲閃過去。
回到洗浴中心裏,安佳蓓和高勝正在說話,兩人好奇的打量着朱厭,不過誰也沒多問什麽,朱厭同樣掃視眼安佳蓓,瞳孔微微伸縮了一下,就耷拉下來腦袋,我讓朱厭先去洗個澡,我則坐在休息廳裏靜靜等他,之前我一直苦于沒人可以教我功夫,現在這個大高手來了,那我爲啥還非要舍近求遠的找别人,要知道那句“北方有朱厭”可不是蓋的。
從休息廳裏左等右等,等了足足能有兩個多鍾頭,眼瞅着天都快亮了,朱厭才裹着一條浴巾出現,透過他赤裸的上半身,我看到丫的前胸後背,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有刀傷也有彈痕,尤其是小腹的地方,有條二十多厘米長短的傷口看着最爲吓人,像是趴了一隻蜈蚣。
“我尋思你從澡堂子裏睡着了呢。”我遞給他一支煙。
朱厭擺擺手,伸出三根手指頭說:啊就..剛..剛才..找了..兩個小姐。
“你特麽挺持久哈,倆小姐整了兩個多鍾頭。”我直接樂出聲來,這樣的人每天生活都像是打仗,找幾個小姐發洩一下,其實我覺得也沒啥不妥的。
我剛說完話,一個服務生就跑上樓,沖着我說,老闆,剛才這位客人把咱們家的姑娘給弄暈了。
“我日!”我誇張的長大嘴巴,眼珠子同事瞟向朱厭包裹着的浴巾,這特麽不是戰鬥力強悍,簡直就是個畜生下凡,我朝服務生說,明天讓倫哥給暈過去的姑娘拿點錢,放她們幾天假,這算工傷。
服務生尴尬的點點頭說,重要的不是這個,是剩下的小姐都想找他那個,而且還說倒貼錢也行。
我當時就笑噴了,朝服務生擺擺手,看向朱厭說,禽獸,看來你以後可以在我這裏兼職咯,專門給我這兒的姑娘們服務,既能享受,還能賺錢!
朱厭臉色平常的點點頭說,可以!
我樂呵呵的說,不開玩笑了,我現在真遇上點麻煩,有個島國人把我兄弟打傷了,他練的是什麽合氣道,我明天安排人去把他挖出來,你幫我廢掉他吧?
“不去!”朱厭搖搖頭,伸出三根手指頭磕磕巴巴的說,啊就..我隻負責..保護..護你兩年,不..是..不是打手。
“有區别嗎?”我立馬有些不高興。
朱厭點點頭,恢複了他以往三個字三個字往外蹦的那種語調說,我不會,沒原因,欺負人。
我憤怒的說:“操,怎麽會沒原因呢,他們要弄死我,弄死我,你還保護個屁。”
朱厭仍舊很較真的搖搖頭說,沒看見。
“日,賠老子車,老子不用你保護了!”我像個小孩似的跟他耍起了賴皮。
“不賠!”朱厭比我更決絕,直接躺身下來,腦袋往旁邊一歪來了句“睡了!”就再也不吱聲了,幾分鍾後我甚至聽到他故意打起了鼾聲,這種人物睡覺的時候都很機敏,怎麽可能輕易打呼噜。
我無奈的歎口氣說,行吧,既然你不幫助我鏟除島國人,那明天教我功夫可以麽?
“可以!”朱厭眼睛都沒睜很懶散的說:我不會,教功夫,隻會殺,啊就..殺人。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陡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隻見他眼珠子來回翻了翻,低聲說:啊就..早上..早上我喊你。
“晚安!”得到這逼的承諾,我心滿意足的往房間走去。
看了眼時間,已經黎明的四點多鍾,還能再睡倆鍾頭,我趕忙閉上眼睛争分奪秒的開始入睡。
哪知道剛剛才打着盹,就感覺有人将我被子掀了起來,聲音冷冽的說:起床!
我下意識的翻了身嘟囔,别鬧,再讓我睡一會兒。
緊跟着一桶涼水就直接澆到了我腦袋上,我渾身打着激靈,蹦了起來,朝着潑我冷水的人大罵,你他媽有病吧?
潑了我身冷水的人正是朱厭,他面色平靜的說:“你讓我,教你的。”
“簡直了!這他媽才幾點啊?你剛才怎麽不說,直接開始教我,還來句早上喊我,操蛋!”我理虧的罵了句粗口,換下身上的濕衣服。
朱厭穿着洗浴那種一次性的睡衣睡褲,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啊就..敵人..不會通知你。
我被他這句話一下子怔住了,立馬精神抖擻的點點頭說:沒錯,咱們先從哪開始?
朱厭上下打量我幾眼,又環視了眼我的房間,什麽都沒說,拽起我就往樓下走,我問他:你不需要換件衣服麽?
“不冷。”朱厭一如既往的簡練。
“三哥早啊!”收銀台後面的安佳蓓打着哈欠朝我招了招手,眼睛卻很好奇的盯在朱厭的身上。
“早!”我苦笑着點點頭。
朱厭拉着我走出洗浴中心,然後從街頭找了六七塊磚頭,沖着我說:抱着磚,和我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