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和倫哥站在我旁邊一個勁地安慰勸阻,我像是丢了魂一般盯盯的望着蘇菲躺過的床鋪發呆,淚水無聲無息的淌落出來,蘇菲失蹤了,确切的說她應該是被綁架了,到底是誰做的,對方想要幹什麽,會不會傷害她?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浮現在我腦海裏,我都不敢往下深想,感覺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到目前爲止,沒人給我打過電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從小到大我都沒像此刻這般的無助,我抱着蘇菲用過的被子,如同個孩子一般哽咽哭泣,真的好害怕她會出事。
“三子,你這樣不行的,王瓅帶着惡虎堂的兄弟們全在醫院正門口等着呢,是出去找人還是幹别的,你倒是說句話啊。”倫哥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
我目無表情的看向他,聲音特别沙啞的問,我應該說什麽?
倫哥和胡金抽了抽鼻子沒有吱聲,我歇斯底裏般的咆哮,那你們告訴我,我他媽現在應該怎麽辦?我老婆和孩子被綁架了!我他媽還不知道是誰幹的,你們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辦?
此時我已經完全失控了,任何一點點的火星子都有可能把我引爆。
胡金低聲說,小三爺你冷靜,這種事情本來就需要冷靜思考的,你現在慌神了,我們兄弟更是替你想不出來辦法,冷靜!已經報警了,警察說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才能給立案。
“我他媽冷靜不下來!叫我怎麽冷靜,現在被綁架的是我老婆和孩子!”我站起來,像是個瘋子一般,擡起胳膊“啪啪”的猛扇自己耳刮子,我恨!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恨之前被醫院的保安給強制帶到治安室。
胡金擡起雙手,耐着性子沖我說,你這麽暴躁能解決問題嗎?帶走菲菲的人能良心發現把她送回來嗎?抽根煙,聽我的,先靜靜!
我一把擺開胡金手裏的香煙,蹲在地上嗚咽,我他媽戒煙了,爲了我媳婦和孩子已經戒煙了,我就想陪着她們好好過日子,爲啥總有人不放過我,圈套,一切都是圈套,故意安排人在化驗科鬧騰,故意安排人支走安佳蓓,故意把我抓進治安室,有人故意再整我。
胡金點燃一根煙塞到我嘴裏,輕聲歎息,你是主心骨,你不能塌了,你要是倒下,我們更不知道應該怎麽辦,聽哥的,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總會想出來辦法的。
我狠狠的咬着嘴唇,嘴皮都被咬出了血,我仍舊渾然不知,我長出一口氣說:不管對方是誰,隻要他們把菲菲還給我,我全都可以既往不咎,哪怕跪下來喊爺爺也無所謂,打我、罵我,殺了我都可以,我隻想求求他們,不要爲難蘇菲,不要爲難我還沒出生的孩子。
我正埋頭哽咽的時候,馬洪濤帶着兩個警察從外面走進來,皺着眉頭問我:“成虎,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人怎麽好好的把醫院給包圍了?”
見到馬洪濤,我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忙爬起來拽住他的胳膊哀求,馬哥求你幫幫我,我媳婦失蹤了,不知道到底被誰綁架了,你幫我發動石市的警察找人,我求你了。
馬洪濤沉息了一口氣說,兄弟不是我不幫你,你也學過治安條例,失聯二十四小時以後才能構成失蹤的,而且我現在也沒有那麽大的權限,我隻能幫你上報,你耐心等等。
“耐心你麻個痹!”我暴怒的一拳砸在馬洪濤的臉上,氣急敗壞的嘶吼,狗屁的治安條例!
馬洪濤被我一拳頭打了個踉跄,旁邊兩個警察趕忙上前揪住我衣裳,要給我戴手铐,胡金和倫哥二話沒說就撲了上去,馬洪濤趕忙扯開嗓門大喊,誰也他媽别動手,小王,小劉你們倆先出去,他是我表弟,自己家人吵兩句嘴無所謂的。
兩個警察離開病房,馬洪濤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說,成虎,你不能這麽蠻幹,我知道你心裏着急,可是一切還得按照規章制度辦事,我可以答應你,我這會兒就發動我的資源幫忙去尋找,你讓堵在門口的兄弟們先撤了,這樣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容易事倍功半!
我完全喪失了理智,指着馬洪濤鼻梁破口大罵,去尼瑪的規章制度,公安局定出來那些制度難道就是爲了約束我們普通老百姓麽?憑什麽島國人、外國人失蹤就立馬可以尋找,老子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我的“王者”基金會每月一毛錢不少的納稅,卻享受不到應該有的待遇?
馬洪濤被我問的啞口無言,深呼吸兩口說,我會想辦法利用我手上的資源,求求我的老領導們幫忙,你現在聽我的稍安勿躁,讓你的人馬上散開,這樣僵持下去,最後到底誰吃虧,你心裏沒數嗎?
“三哥别急,我去找鴻圖會所的人幫忙!”安佳蓓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倫哥看了眼胡金低聲說,現在三子失去理智了,聽我的,安排兄弟們散開,到火車站、汽車站這些地方去找,菲菲懷着孕呢,行動肯定不會太方便,而且也比較顯眼。
所有人都分頭行動了,隻留下我和馬洪濤呆在病房裏,馬洪濤拍了拍我肩膀安慰,振作起來,弟妹不一定是失蹤了,萬一隻是出去買點什麽東西,你這麽大張旗鼓,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相信我,會沒事的。
我苦澀的坐在地上,兩手搓着臉悶頭大哭,我他媽連自己都信不過,憑什麽信你!馬哥,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快點想辦法幫我找找吧,我怕自己會瘋了,我怕自己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想幹什麽?”馬洪濤嚴厲的瞪着我。
我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我會屠了這間醫院,我媳婦是在這裏失蹤的,不管是醫生還是之前故意在化驗科鬧事的那幫人,這些人肯定都有份參與,如果我媳婦掉一根頭發,我就屠了醫院!
馬洪濤一把推在我身上,厲聲呵斥,你給我好好冷靜冷靜吧!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我剛才都仔細盤查過了,他們沒有任何問題。
說罷話他也走出病房,将屋門給反鎖上了,我“啊!啊!”的狂嘯,抓起屋子裏的東西亂扔一氣,使勁的揪扯自己的頭發,恨不得将自己給撞死,我一把将床頭櫃上的那束“康乃馨”給扔到地上,拿腳狠狠的跺,突然發現花叢裏竟然隐藏着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攝像頭。
我終于明白爲什麽對方會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原來身邊時刻都有一雙眼睛,我拿起攝像頭左右打量,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竟然是蘇菲的電話号碼,我欣喜若狂的接了起來,大聲喊叫,媳婦你到底跑哪去了?
蘇菲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三三我被人綁架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我剛準備繼續問話,那邊立馬有人接了起來,聲音很低沉的說:趙先生你好,令夫人在我們這裏作客,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想和你報聲平安。
“隻要你們不傷害我老婆,其他都是小事兒,拜托你們放了她吧,她就是一個普通女人,什麽都不知道,有啥沖着我來!”我低三下四的沖着他哀求。
“我說過了,沒有任何事情,隻是剛才看到趙先生發現了攝像頭,想要跟你打聲招呼,不用擔心,我隻是想看到你着急的樣子,僅此而已!”對方聲音淡漠的繼續說。
我牙齒咬的“吱嘎”作響,強壓着怒火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公他們好像是島國人,我看到有人穿和服..”蘇菲的聲音嘎然而起,緊跟着電話就被挂斷了,我趕忙回撥,可是電話已經顯示關機了,我掏出手機撥通雷少強的号碼,隻對着電話那邊說了一句話,帶上所有兄弟,到石市!
“所有兄弟?你要幹什麽?”雷少強用不可思議的腔調問我。
“屠城!”我咬牙切齒的厲喝。(未完待續)